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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拿起餐盘,往自己的盘子里夹了点菜,也坐了下来。
“刚才忘了问了,蓝胡子夫妇是哪个房间的?”他道。
“201,”孙笑笑回答道:“沙蒂说201的蓝胡子夫妇最近都选择送餐,因为他们要排练舞会。”
“那还有202、203的人,没有出来吃晚饭吗?”陈星话音未落,就见孙笑笑的目光越过他,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陈星回头一看,就见两个英俊的男人进入了餐厅。
金发碧眼,穿着笔挺的军官制服的男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的时候国籍是可以一眼看出来的,陈星第一眼就觉得他们是纯正的日耳曼人。
“领袖万岁。”就见他们傍若无人地平举了一下右手,露出笑容,没有急着去拿餐盘,而是环视了一圈餐厅:“看来酒店里来了不少新房客。”
陈星的目光在他们胸前停顿了一下,那个明晃晃的‘?d’字让他暗地里倒吸一口气。
“霍夫曼。”
“瓦格纳。”两个人愉快地先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看起来他们既拥有日耳曼人的严肃,却也不失活泼。
“很好,这一回来的客人没有斯拉夫人。”就听霍夫曼满意道:“不像上一回,那个叫考乌斯的混蛋,他说他来自乌克兰……狗屎,一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是邪恶帝国的人,该死的苏联红、军!”
听到熟悉的名字,陈星不由得浑身一震。
考乌斯……
海上奇遇记里遭到司徒辰暗害,被吊死在船舷上的考乌斯,应该不会有别人了。
陈星心神不定地叉起一块牛排,就听李梦白问道:“你们不会是……纳、粹军官吧?”
“我们更愿意称自己为帝国的守护者。”就听瓦格纳道。
“帝国?什么帝国,”苟一波下意识咕哝道:“战争早都结束了。”
空气似乎凝固了,因为霍夫曼和瓦格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森和冷意。
“……没错,战争结束了,”霍夫曼最先开口道:“很多时候我们意识不到战争结束了,还需要别人提醒。告诉我,盟军是怎么打到柏林的?”
“我不知道,”苟一波被他们的目光盯得后背发凉,只恨自己多嘴一提,急急忙忙道:“好像是苏联人最先进入的。”
“没错,就是该死的苏联人,”就听瓦格纳冷笑道:“我们失败了,他们胜利了,他们一定很高兴吧?”
“正义战胜邪恶,理所应当。”陈星开口道。
“你一定没见过真正的邪恶吧?”瓦格纳英俊的面容扭曲了一下,金属刀叉贴着他的嘴皮擦过,无端端让人感到凉意:“有一个女人和你说了同样的话,我还记得自己淹死她的时候,她像个只会用嘴巴吐泡沫的蟾蜍。”
一顿饭就在看似平静的刀叉交错中结束了,等到瓦格纳和霍夫曼走出餐厅,□□、若才忍不住捂住胸口,看起来脸色发白:“苍天啊,这都是什么人?!酒店怎么会有纳、粹这种人物设置?!”
关键是,这两个纳、粹似乎还杀了人!
而且,还对他们也发出了死亡威胁。
“在想什么?”就在□□、若抱怨的时候,沈之言似乎注意到了陈星的若有所思。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感觉这个酒店的时间有些模糊……”陈星低低道。
蓝胡子的胡须剂和蓝胡子夫人的复古蓝色礼服。
纳、粹和二战、盟军和柏林。
而门童亨利、侍应生艾伦和管理员沙蒂却又穿着现代的、标准的酒店制服。
“时间在这里扭曲了。”沈之言淡淡道。
陈星咀嚼无味地咽下了最后一口食物,就见孙笑笑很有眼色地递给他餐巾,陈星顺手接过来,却感到孙笑笑柔软的小手在自己的手心里飞速剐蹭了两下。
陈星回到自己房间,躺了一会儿,先后听到蓝胡子夫妇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若从房间里走出来敲响了李梦白的房门——女孩子不敢一个人睡。
随后二楼整个走廊就再没有什么动静了,直到钟表指向凌晨两点。
陈星从床上翻下来,轻轻打开了房门,就见206房间的门也不动声色地打开了,孙笑笑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她看了陈星一眼,径直走向走廊尽头,陈星跟在她后面,两人走到楼梯口,才同时停住了脚步。
“很高兴你接受了我的邀约。”孙笑笑转过头来笑了一下:“看来我的直觉没有错,你的确是个很好的同伴。”
“你的邀约真的很别出心裁,”陈星克制地打了个哈欠:“枉我还翻来覆去地想了半宿,以为赢得了美女的倾心。”
“真的吗?”谁知孙笑笑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如果我对你倾心了,你的男朋友会不会生气呢?”
“生什么气?”陈星脸色不自觉地热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呢。”
“哎,你们这种遮遮掩掩欲盖弥彰的小情侣还真是难得呢,正戳在我的点上,”孙笑笑啧了一声:“你看看你,下意识第一反应不是否认你们的关系,而是关心他生不生气,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
陈星简直快要哑口无言,特别是对上孙笑笑那种了然洞悉的神色,关键这家伙越说越离谱:“一个高大帅气,一个俊秀温柔,一个霸总,一个小可爱,连身高差都这么赏心悦目,这狗粮塞得我心服口服……”
“停停停,”陈星忍不住打断她,否则还不知道从这家伙嘴里能吐出什么古怪词汇来:“说正事。”
就见孙笑笑戛然而止,一把黄褐色的铜钥匙出现在了她的手心,“我拿到了三楼游戏室的钥匙。”
就在晚饭的时候,趁着沙蒂去给201送饭,亨利和艾伦交班的时候,孙笑笑溜到了服务台,偷走了柜台上挂着的显目钥匙。
酒店的房间都用的是门卡,黄铜钥匙只能是开三楼游戏室的。
这姑娘眼明心亮的同时还眼疾手快,陈星心道,随即就跟在她的身后,走上了三楼。
走到三楼陈星才发现三楼居然没有灯。
走廊没有灯,楼梯口也没有灯,只有通风口的玻璃窗借着月光的反光,透出一层含混的黯色光晕来,照的整个走廊就像是巨大的黑色蜈蚣,在没有人发现的时刻伸展着长长的足。
陈星正想着怎么办的时候,却见孙笑笑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根白色蜡烛,并且她甚至还有打火机,点燃了蜡烛。
“房间抽屉里都有蜡烛,还有打火机。你没发现吗?”孙笑笑道:“……我觉得这是一个预示,也许酒店会有黑暗降临的一天。”
陈星端着蜡烛,将蜡烛移近了门锁。
孙笑笑一晚上的功夫没有白费,他们很顺利地打开了游戏室的门。
一个拥有各种玩具的游戏室,虽然在白天已经窥视了这里的真容,但光线微薄下他们近距离的观看还是不同的,比如墙角的狗熊玩具就在摇曳的烛光中拉出了一个狰狞的影子,倒是让孙笑笑一不留神吓地差点失声尖叫。
“嘘,”陈星安慰了一下道:“别自己吓自己。”
两人在游戏室里搜寻起来,孙笑笑在一堆国际象棋玩具里翻起来,陈星的目光却被海绵玩具所吸引,特备是其中有一个眼熟的玩具,让他从一众玩具中捞了出来。
“彩虹小马sparkle,”陈星闪过一丝微笑:“童年回忆啊。”
小时候的陈星就喜欢彩虹小马动画片,那时候离家不远处的一个游乐园里,最受他喜爱的游乐项目就是旋转木马——因为这个游乐园的旋转木马是M7,简直配齐了一套彩虹色。
翻找了一圈,不光是陈星这里没什么收获,连善于发现的孙笑笑也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看起来这里就像是个平静而欢乐的游戏室,曾经里面有着孩子的欢声笑语。
“我们得走了,”就听孙笑笑有些不甘地站了起来:“我看过他们的值班表,四点是亨利和沙蒂交班的日子,亨利不会发现钥匙丢了,但沙蒂不太好糊弄。”
两人走出游戏室,这才发现对方手上似乎都拎了一样东西。
“画袋?”陈星道:“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里面有小孩画的画,”孙笑笑言简意赅道:“我拿回去细细看一下。你呢,你那个小马玩具有什么发现?”
陈星掩饰地咳嗽了一下:“啊,那什么,我也是想拿回去仔细看一下。”
孙笑笑锁上大门,给了陈星一个会意的神色,就急匆匆冲下了楼梯,她要赶回去将钥匙放回总服务台,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瞒过亨利,但看起来她就是有办法。
陈星落在后面,也打算下楼,却见手中的蜡烛忽然大幅度晃动了起来,就像一阵强有力的风从后面吹来,差一点吹熄了蜡烛。
陈星猛然僵硬在那里。
因为走廊里,根本没有风。
然而他手中的蜡烛却在左摇右摆地晃动——更让陈星汗毛倒竖的是,一个影子从他背后升腾起来,投射在蜡烛的光晕中,包围住了自己的影子。
陈星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这一刻他飞速蹿了起来,不要命似的跑了起来。
等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走廊尽头,并且已经踩到了楼梯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空荡荡的走廊,仿佛刚才狰狞的影子是个幻觉一样。
但相似的感觉却涌上心头,陈星只觉得那个走廊像是个缓缓蠕动的蜈蚣,黝黑的躯壳正酝酿着毒素,想要收紧自己看中的猎物。
他不敢再看第二眼,下了台阶,打开自己的房间,一气呵成地锁上了房门。
“呼,呼……”陈星躺在床上,安静的空间仿佛只有他的喘息声,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浑浑噩噩之间他又听到了树叶的沙沙声,昆虫的鸣叫声,就仿佛……他还在密斯哈遮天蔽日的密林中。
他睁着眼睛望去,就看到天花板上覆盖着粗壮参天的诡异藤蔓,绿得发黑的青苔,色泽妖异的昆虫震动着双翅,露出雄壮的、覆盖着环毛的毒刺,昏黄色的眼球鼓鼓囊囊地仿佛能爆出令人作呕的汁水来,却在一动不动恶意地凝望着他。
他的床在陷落。
洁白的、一尘不染的大床陷入了黝黑的泥沼之中,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窗外渐渐苍白的月光仿佛惋惜似的将最后一点清辉收走,耳边却仿佛能听到那鬼魅的喘息,还有贪婪的狞笑——那来自沼泽中的怪物要拉着他一块陷落。
来自春的腐败堕落的气息包裹住了他,他无法呼吸,因为一个人正在用唇舌夺走他仅剩的一点空气,然后反哺属于自己的气息。
磅礴的、铺天盖地的气息。
他的唇腔上下被打开,他的关节吱吱作响,他的血液汩汩倒流。
但还不够,因为他听到这个人不能餍足的声音:“……我要你的全部。”
陈星在不能呼吸中被蒸熏地神魂颠倒,他想要迫不及待地逃离这种强势,却又身不由己地更加接近这种亲密,涌动的、潮水一样的东西在拍打他的身躯,让他不由自主在熟悉的目光的注视下,发出了来自灵魂的呐喊。
他彻底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那场早已经知道结局的涌动和追逐,才仿佛最终落下了帷幕。
陈星狠狠喘了口气,白皙的脖颈极力拉伸了一个弧度,并且砰的一声撞倒了床头柜上,那后知后觉的疼痛才彻底唤醒了他。
让他花了半小时才意识到,刚才他做了一个调动全身知觉的梦。
“春,是一种涌动和追逐。”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了沈之言的声音,张开双臂的西风之神在不遗余力地追逐着他看中的人,未曾做好准备的克拉丽丝只有在熟悉的森林中仓皇躲避。
陈星对着镜子愣了一下,镜子里的人就像刚刚从浴室里走出来一样,绯红地就像芙罗拉身上的油彩。
好不容易等陈星收拾好了形象,时间已经快要到九点了。
陈星怀着一丝浅薄的希望来到餐厅,侍应生艾伦正在收拾盘子,很明显,早餐已经结束。
“对不起,先生,”艾伦摊了摊手:“您已经错过了早餐时间。”
“我知道。”陈星摇摇头,却听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我这里还有一块剩下的红丝绒蛋糕,你要吗?”
陈星转过头去,就见一个从未见过的,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人坐在角落里,她眼前一个孤零零的盘子里确实有一块巨大的、点缀覆盆子的蛋糕。
陈星走了过去:“您不吃吗?”
“上面有覆盆子,”就听这女人道:“我不是很喜欢这种颜色过于鲜艳的浆果。”
陈星看了她一眼,将蛋糕叉到了自己的盘子里:“很高兴在清晨得到一位美丽而慷慨的女士的馈赠,容我多问一句,您也是住在酒店的客人?”
“当然,”就听她轻轻搅动被子里的咖啡,露出了一个迷惘而忧郁的神色:“……我想我住了很久了。”
“虽然我昨天才入住,”陈星一口一口分吃着蛋糕,就像他在一步一步展开自己的话题:“不过我似乎也能感到这里独特的魅力。”
“哦?”这个叫伊丽莎白的女人果然如陈星所料一样笑了起来,带着不以为意:“你感觉这里有什么魅力?”
“春天一样快速生长,同时快速腐败的气息。”陈星道,成功引得伊丽莎白微微一震。
“春……”她喃喃自语起来,仿佛陷入了回忆:“我很熟悉,对,永恒的艺术作品,小时候我可以站在她面前观赏一个下午,一动不动……每年我都可以看到一个崭新的、拥有不同面孔的花神,当我问起来,他们就告诉我因为花神是千变万化的,是崭新的,是不重复的。”
陈星观察着她的表情,却看到她淡褐色的眼珠里忽然涌现出了一种强烈的厌恶之色:“但当我发现了一切……春,就不再是我喜欢的季节,它充满了腐烂的气息,是罪恶,是堕落。”
伊丽莎白看起来情绪外露,但很快她似乎做了自我平复,说了声抱歉,就匆匆离开了餐厅。
陈星将最后一口蛋糕挤压在盘子边缘,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也没什么食欲了。
他站了起来,思绪充斥了他的头脑,以至于差一点撞倒大厅陈设古董的架子。
眼看一个青花瓷盘就要被震落,陈星硬生生止住脚步,回身眼疾手快地将瓷盘抓在了手里。
他松了口气,这时候他忽然看到瓷盘底部的标记,吸引他的不是落款,而是旁边一行徽记:
蓝胡子家族收藏。
陈星一愣,就听到背后一阵高跟鞋走来的声音,随即耳边就响起了蓝胡子夫人亲切的声音:“你好,陈先生?”
陈星转过身来,就看到蓝胡子夫人手持一张鎏金请帖,笑容满面:“这是请帖,我的丈夫和我打算在后天晚上举办舞会,届时欢迎您的光临。”
陈星接过请帖看了一眼,“荣幸之至,我一定准时参加。”
蓝胡子夫人看起来很满意,眼角的皱纹似乎都在欢欣鼓舞,她点了点头却又嘱咐道:“对了,我们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请说。”陈星道。
“因为是春天的迎新舞会,所以我们希望每个与会的来宾佩戴一支花束,”就听她道:“什么花都可以,只要能代表春天。”
“听起来像一个古老的祭典,”陈星看着她的眼睛道:“也许在舞会上,我和您能够交流这方面的东西。”
蓝胡子夫人笑着点点头,看样子想要离去,却被陈星又问了一个问题。
“对了,夫人,您认识老伯克利先生吗,”陈星道:“您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伯克利?”蓝胡子夫人神色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说真的,其实我不认识他,不过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认识,已经有好几个新房客问过我这个问题了,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他是个不善于继承和经营的人,”
蓝胡子夫人神色淡淡地环视了一下整个大厅,“把一个充满了艺术气息的庄园改造成了酒店,说真的,这一直是我很不满意的事,尤其是将三楼的展览室改造成游戏室,简直无法原谅。”
陈星目送着她走远,也踏上了台阶,不过却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敲响了209的房门。
门打开了,陈星就迫不及待地窜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不由自主一愣:“你在作画?”
桌子上摊开了一张画纸,沈之言的画作已经进行了一半——画面中央维纳斯丰腴柔美的轮廓已经呈现,半空中的丘比特也架起了金色弓箭。
整个作品临摹地惟妙惟肖,只欠缺丰润的色彩做修饰了。
“最关键的地方还没有画出来,”沈之言放下铅笔:“西风之神和克拉丽丝,以及变成花神的芙罗拉。”
“画得真好看,”陈星由衷赞叹道:“没想到你还学过画画。”
“在军队里搞过测绘,”沈之言一笔带过:“还有工程图之类的。”
陈星看着他修长的指节在画纸上移动,莫名其妙又想起这双手是如何掐着自己的喉咙攻城略地的,昨晚上那种涌动的朦胧,那奇异的交缠,被入侵的灼热……
陈星不由自主捂了一下脸。
如果那是个春梦,他倒也甘之如饴,可关键最后他看清楚了附在他身上的人……忽远忽近也无法抵挡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对方眼里透出来的炽热和放肆。
陈星倒吸一口气,努力平息自己的燥热,就见沈之言却没有继续自己的画作,而是将画作卷了起来。
陈星一愣:“你这是……”
“一个诱饵,”沈之言仿佛有一种猎人一样的把控感:“可以试探他们的反应。”
陈星这才想起自己进门之前本来想说的话:“我刚才才知道……酒店的三楼原本不是游戏室,而是一个陈列室。”
“陈列室?”沈之言挑了一下眉毛。
“其实整个酒店给我的感觉……”陈星总结道:“陈设精致,历史悠久,充满底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蓝胡子夫妇经营半生的地方,但三楼原本是陈列室的话,才的确符合整座酒店的气质,一对有艺术追求的老夫妇展示一些藏品或者艺术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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