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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太阴一张老脸很是挂不住,一会红,一会白。几个皇妹撅嘴的,撇嘴的,嘟嘴的,个个自我暗暗嘟哝。
“无稽?什么是无稽?选啊,我看你选。”珑?却莫名得比挨骂的人怨气还重。
“我送你回去。”奕煊低声赔着小心道。
珑?脑子里正努力搜索着高深有涵义的词,想再骂上几句,身子却被奕煊一抱,飞离了广寒宫。眼前再一晃,已不知到了哪里。
碧宸见状,急忙拨开围着他的美仙们:“不要心急,我改日再来。下次,我陪你们一个一个喝,别这般为争风吃醋个个举着剑抽着刀,互相甩脸色的。很不矜持,很掉身价。”
哈哈哈。
碧宸留下一影轻浮,也飞出了广寒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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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林木深深,个个直立岿然不动。头顶漆黑一片,之前那玉盘圆月早已不知去向。
老太婆真是小气,这么一瞬的功夫便把月亮收了。这般暗黑,万一搂着自己的人想动点歪脑筋,怎么办?
珑?妄自腹诽着,趴在奕煊肩头一动不动,只把眼珠子打着转使劲观察周围,可就是怎么都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地方。
“珑?。”奕煊拥着她的双臂又紧了几分,鼻尖蹭在她耳脖,渐渐朝她下巴之上凑来。
那稀世罕有的沁人馨香,幽浅入肌,冰丝如抚。
一如初见。
可在唇齿相触时,珑?却轻轻推开了他:“这里是哪里?你把我掳来,是想在这里非礼我?”口吻里几分责怪,又几分挑逗。
“你忘了?这里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奕煊再次抓过她的手,柔软,温和,那冰冻心骨的记忆已若久而遥远。
珑?左右看了看,漆黑深重,五指不见,不由得笑道:“那一定很诡异。”
“是啊。”奕煊也笑了,趁势又揽住了她,“你一路追着我,非要抱着我睡觉,你还……”轻咬玉唇,未出口的话留在齿间回味。
“我追你?我抱你?”珑?一听,语气上提,逼上他脸容,看他唇间的言语,一股羞恼从鼻子里喷出。
奕煊立即反口,略带求怜:“是我追你,是我抱你。”
“那也不行。”珑?跳了跳脚,两手抓住他耳朵,本想揪他一把,以示报复。可脑中忽然闪现一个重叠的模糊的相似的片段,手上不自主得将他的脸往自己面前拉。
丢了记忆,怎没有把霸道丢了?
奕煊倾下脑袋,心里暗笑着,与她对望。
一个冰清玉凝,一个天山远黛。一个巧笑嫣然,一个泰然自若。一个琥珀清濯,一个深黑如渊。
许是那黑眸太是乌黑,太深不见底,珑?怎么都看不清,更是拉近了来看。
奕煊将手举过头顶,对着天空左右摆了摆,那黑幕散开一点,露出遮住的一点清白月色。
珑?看着,新奇得也举过手去,有样学样,那月色便更亮了几分。
“哈哈哈。”珑?为自己如此之远也能掌控到云雾大笑。
奕煊这才注意到珑?身上的气息已有所改变,一丝忧虑浮上心头:“你已经有法力了。”
“怕了吗?”珑?挑衅道。放开他,眼见一个水塘,脚下往那里走去。
“你又不是我的敌人,我何故要怕?何况,我的敌人也只有怕我的,我又何时怕过他们?”奕煊跟上来,振振有词。
“难说。”珑?眼皮一翻。
正想挖苦他上次奉阳岭见他重伤的样子,奕煊却先开口问道:“上次奉阳岭掳走你的人是谁?”
“和你一样想打我主意的人。”珑?狡黠笑道。
奕煊听着,却认了真。他快走两步,转到珑?跟前:“是谁?可有伤害你?”
“我是那么容易被人伤害的?”珑?一扬头,一种被低估了的不服气傲然而生。
奕煊瞬间被打败了,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拥过她,狠狠得,将全身的力量都倾注上这个拥抱,仿佛要籍此折服了珑?,却又似稍一放松,怀里的人就逃走了。
“是我没好好保护你。”奕煊自责道。
温柔中几分刚强,蛮力中又几分深情,好像还有一点熟悉。珑?不自觉得双手怀过他脖颈,丹唇轻轻擦过他耳垂,试图找点什么:“你是不是在凡界娶了妻?”
刚沉醉进柔情里的人身子突然一僵,未及松手,珑?已经一甩头顶小辫,轻笑一声,挣开了他的怀抱。
“我和她什么事也没有。不过念她因我而死,我才给了她一个名分。”奕煊急口辩道。
“她是谁?”
“虞怡锦。我只是赐了个夫人名号于她安葬而已。”
“呵——呵。”珑?送上两声假笑。她原本不过是想唬一下奕煊,想知道他和瑛?是不是有过往,怎还诈出了另外一个女人?
果然男人都是风流的。
“珑?,我心里只有你。”奕煊满目深挚,拉住珑?的手,不容她抗拒,恨不能掏出自己的心给她看看。
珑?由着他拉着,脸上却仍是冰白般的笑:“你还有个未婚妻?”
她瞅去那对乌潭。若说碧宸的绿眸是池湖水,一眼见底。奕煊的可就是深渊,浓黑乌暗,高深莫测。可是,看着看着,却有一种冲动想跳进去博他一番,想试试能不能探到他的底细,能不能掀起他的浪头。
岂知,奕煊很容易得就被她掀翻了。
“珑?啊。”奕煊几乎要哭了。面前的人那虚伪的,假意的,睥睨的,不屑的笑的背后,是对他怀疑的,猜忌的,疏远的,顽抗的抵触与戏虐。
奕煊好一番痛心疾首,从为上杞谋亲开始,将桑梓谷里对珑?的爱与痴缠,以及稀里糊涂与瑛?和亲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清清楚楚得道了个明明白白,干干净净。
唯独没有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嘿嘿!
“怎么说,我都不是你的第一选择。”珑?听了半晌,若有所思道。
“不是。”奕煊是想否定珑?的判定,可再一看珑?瞪大的黄眸要吞了自己的样子,立马知道自己顺错了意,急得又将自己脑袋摇成拨浪鼓,在“是”与“不是”之间辩解了半天。
珑?看着他紧张又焦急,无辜又委屈,几乎以死相抵的申冤明志,吃吃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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