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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什么是代价？那你说说平日里都犯了什么错，要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
说起这个，慕容茜就来劲了，眼里都冒精光，掰着手指头一一给她数。
“偷溜进父亲书房捣乱抄的最多，最少要抄十页纸，把杜子腾推下小池塘要抄八页，打碎花瓶抄六页，爬树也要抄六页，滚泥潭要抄四页，抓蛐蛐儿要抄两页......”
“够了够了，剩下的咱们以后再讲，你先说说，为什么去书房捣乱抄得最多？”
苏芷觉得再不阻止，她怕是能直接数到晚饭去。
慕容茜唔一声。
“因为被父亲逮住，就得坐在他身边一直抄，他不动我也不能动！”
“啧啧，那你以后机灵点，别老被他逮住，那杜子腾又是谁，你为什么要把他推下池塘？”
“杜子腾？娘亲你不记得他了吗，就是今天当民女的那个小孩子啊，不过我就推过他一次，没再推了。”
苏芷伸手摸摸她柔顺的头发：“为什么？”
慕容茜看傻子一样看她，可能觉得她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因为他会死啊！”
“他不会游泳，掉进水里就不会出气了，没人救他，他就会憋死的！”
看着慕容茜夸张地说着掉进水里会死的话，苏芷觉得她这不是挺有善心的嘛，怕别人死了，就不会再推别人下水了。
小孩子嘛，先开始不懂道理，教过一次，她就会记住的。
“茜茜真......”
“他死了，就少一个人陪我玩儿了！”
摸着慕容茜头发的手僵住，最后的那个“乖”字，苏芷没能说出口。
原来是这么个原因，她才没有再推人下水过？
“茜茜，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啊？”
“没有人教啊，都是我自己想的。”慕容茜摇着小脑袋。
“慕容玄......我是说，你爹没教过你？”
慕容茜小嘴一撅：“他只会罚我抄书。”
苏芷摇摇头，那人还真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剩下的，打碎花瓶爬树什么的要受罚她理解，“抓蛐蛐儿为什么也要受罚？”
“因为祖母说了，那是男孩子玩的游戏，女孩子要端庄些，娘亲，端庄是什么意思啊？”
慕容茜已经拿起笔开始抄书，抽空抬头问了她一句。
苏芷算是明白了，这慕容家的人根本就不会教小孩子，犯了错只会无脑罚她，教导的又是一些她根本听不懂的大道理，小孩子能明白才有鬼了。
不过光凭这些，还不至于让慕容茜发展成恶毒女配吧？因为她说的这些，都是小孩子会调皮犯的错，除了推人下水有些过分，但她知道错也就没再推了。
看来她本性也没有多坏，怎么长大后就恶毒成那样？不过肯定和家里人脱不了干系。
慕容茜还在等着她的解答，苏芷冲她笑笑。
“端庄啊......就是对人要有礼貌的意思。”
慕容茜皱着小脸，一副不满的样子：“那我玩蛐蛐儿，怎么就不端庄了！”
“谁说不可以玩蛐蛐儿的，女孩子也可以玩蛐蛐儿，大人说的话有时候也不是完全正确的。”
慕容茜眼睛一亮：“太好了，那我以后可以抓蛐蛐儿了？那我还要抓蜘蛛，抓耗子，还有小青虫，小绿蛇！”
她越说苏芷脸色越白，因为她说的那些，苏芷一个比一个怕，小女孩难道不应该更怕这些吗？
“娘，娘亲也不是这个意思......”
看到苏芷怕得要命的样子，慕容茜两只手捂起嘴发笑，眼睛都笑弯了。
看到她这副小模样，苏芷眉毛一挑反应了过来：“好啊你个小丫头，都会吓娘亲了？”
苏芷伸手挠慕容茜腰上的痒痒肉，慕容茜痒得咯咯直笑，反过来攻击苏芷，扑腾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正事来。
“娘亲，咱们要赶快抄书了，不然父亲待会儿会来检查的！”
苏芷把笔一放：“要是没抄完，他又能怎么样？”
又要打人板子？
慕容茜却抬起头很认真地看她：“要是没抄完，父亲就会生气的！”
“你很怕他生气？”
也是，那人生起气来板着个脸，是挺吓人的。
“我不想让他生气，生气很难受的。”
苏芷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不过有件事她真挺想知道的......
“你既然不想让他生气，为什么还要犯错？”
按理来说，她这么善良不想让她爹生气，不是应该处处顺着他的意思，最终发展成听话乖巧的乖乖女类型吗？
慕容茜眼里闪过纠结，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可是不犯错的话，我也会很难受！”
整天闷在屋子里不会犯错，可她会喘不过气来的。
“所以不要被父亲抓到就好了，这样我也开心，他也不会生气！”
“娘亲，我聪不聪明？”
看着慕容茜真诚发问的小眼神，苏芷抽抽嘴角。
“聪明，茜茜真是个大聪明！”
得了夸奖的慕容茜全身上下写满了得意，书都抄得更快了些。
慕容茜认真抄书，苏芷却在咬着笔杆子，想着逃跑的计划，毕竟青春短暂，她总不能真的留在这里给人家当后娘吧？
慕容茜当恶毒女配是她的宿命，她留下也改变不了什么，再说这大宅子里规矩又多，她脾气也不怎么样，万一哪天又惹了慕容茜她爹不高兴，她可不想整天挨板子。
所以啊，还是趁早弄点钱，去外面买个小房子，再做点小生意养活自己，说不定哪天老天大发慈悲，就让她又穿回去了呢！
既然她现在的身份是将军夫人，那弄点钱应该是很容易的吧？
慕容茜抄一会儿喝口水活动活动，苏芷却抓着笔在纸上画画玩儿，慕容茜看到了也没有说什么，休息好了就继续拿起笔来抄。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慕容玄烨还真的来书房检查了。
苏芷看着自己面前画满了乌龟的纸，嘴角抽抽将其团成一团扔到了脚底。
慕容茜却高兴地拿着一沓子纸小跑到慕容玄烨面前，将纸递了上去。
“父亲，我乖乖抄书，没有乱跑，也没玩别的，还有娘亲，她也抄好了！”
苏芷诧异，还有她的？
慕容玄烨将上面几张字迹端正的拿开，露出下面写得歪歪扭扭的几页纸来。
慕容茜高兴地点着头：“这些就是娘亲抄的，她很认真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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