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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她是定好了雅阁的，但是方一上楼梯，便撞见了卫云清的小厮，很热情地同她打了个招呼后，扭头便冲身后开着门的雅阁里的他家公子喊。
“公子，好巧，又碰上苏小姐了！”
卫云清转眼已经迈着步子来到门口同她打招呼了。
嘴角勾着淡淡温润的笑意：“苏小姐，好巧。”
苏芷不禁挑眉打量他一眼，今日的卫云清，同那日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这一袭蓝衣锦袍，崭新得过分，头发丝也一丝不苟的，那根白玉簪也清透，不显半分杂质。
加上这张本就清秀傲人的脸庞，更显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同那日醉酒时候的狼狈判若两人。
不愧是京洲第一美男子，拾掇拾掇，的确是惹眼得过分！
卫云清也忍不住打量她，今日她好像也比那日更光彩照人了些，身上这一袭淡粉衣衫......也崭新得过分！
就连她身旁小丫头的脸也更显粉嘟嘟的......
不对劲，都不对劲。
气氛突然显得有那么丝尴尬。
“咳，苏小姐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便进来坐坐吧，还是约了什么人？”
看着他故作轻松，却还是泄露了那么些拘谨的模样，苏芷难免起疑。
有时候太巧了，也不是什么正常事。
卫云清怀了丝紧张，身形都忍不住紧绷起来，幸好对面的女子很快回应了。
“那当然好了，能同卫公子坐坐，怕是全京洲的女子都求之不得！”
说罢牵着慕容茜径自迈进了雅阁。
卫云清略有僵硬的身形放松，给小厮使了个赞赏的眼色。
小厮低低头，藏下功与名。
看着桌上摆着的酒，苏芷挑挑眉。
“还是桂花酿？”
想起那日的事，卫云清脸色微赧，忍不住给自己找补。
“在家中自然也会饮些烈酒，但出门在外，醉酒出丑总是不太好，这桂花酿便不错！”
苏芷一脸怀疑，他？在家中，饮烈酒？
诓人的吧？
这么温润谦虚的一个人，居然也这么好面子？
算了，不揭穿他。
“茜茜不也喜欢吗？”
卫云清伸手捏捏小丫头的脸。
这话一出，苏芷忍不住抽嘴角，他这馅未免漏得太快了吧？
“是因为茜茜喜欢，所以你点的？”
那到底是给茜茜点的，还是给他自己点的？
他真不是故意在这里堵她们娘俩？
卫云清呼吸都停了一瞬，从未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不聪明的一日。
苏芷憋一憋笑，伸手摸摸慕容茜小脑瓜，替他找补：“茜茜，看来卫叔父很喜欢你啊，都还记得你的喜好。”
慕容茜高兴地点点头：“我也喜欢叔父的！”
这小小的尴尬就算过去了，卫云清再不聪明也得跟着糊弄过去，也很高兴地摸摸慕容茜的头：“茜茜喜欢叔父什么？”
慕容茜唔一声，一派天真无邪：“叔父长得好看！”
卫云清：“......”
“咳，除了这个，还有呢？”
慕容茜很是为难地看着他：“就是因为叔父长得好看呀。”
卫云清不问了，小孩子嘛，不懂的。
“茜茜，你答的不是叔父想听的。”
慕容茜不解地眨着水灵的眼看她：“那叔父想听的是什么？”
苏芷眨下眼，看向卫云清，嗓音清澈着。
“卫公子惊才绝艳，何愁一鸣惊人，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说完又啧一声，觉得不太妥的样子：“卫公子这么聪明，应该是比我要懂，若是我多嘴了，卫公子见谅。”
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样的话，想到上回未尽的话题，嘴角勾起自嘲。
“看来苏小姐也知道我落榜之事了？”
看到他眼里仍含着的失意，苏芷的确诧异，她以为卫云清这样的人，应该会很快释怀，再一鼓作气才对？
......也对，是人就会有情绪，那些过分尽善尽美的，不太现实。
少年意气时遭受的打击，的确是挺难让人振作的。
“卫公子名声这么重，昨日走在街上，听路人提起好几回了。”苏芷耸耸肩提起，说完才皱皱眉抬头，他听了这话不会又不高兴吧？
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苏纤染的名声反正也不好，路上有人提起她，多半是嘲讽，她当个乐子听听也就完事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但若换做是他，恐怕心里不太好受吧？
......她还是多嘴了。
看出她的自责，卫云清咳一声：“苏小姐......我倒也没那么脆弱。”
微顿片刻，卫云清垂了垂眸，嗓音带了三分正色。
“苏小姐定然以为这些话有很多人同我提过吧？其实还真没有，苏小姐你是第一个。”
苏芷更诧异了，他可是卫云清，怕是全京洲的人都紧盯着他，得知他落榜，不是该有好多名师大儒，还有那些仰慕他的姑娘少爷们来安慰他的吗？
真没有？
怎么可能？
但是看着他无比真诚的眼神，苏芷也只能相信了。
不是，他们这些人一个个优秀得吓人，但怎么都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好像就她没心没肺一样......
“卫某很感谢苏小姐能同我说这些，说来可笑，我这人竟连个能诉苦的朋友都没有......”
看着突然就伤感起来自己倒酒喝的人，苏芷微微抽嘴角。
之前还真是她以貌取人了。
这卫云清......挺茶的。
苏芷没说话，他一壶酒眼看就要见底了。
卫云清都快喝不下去了，怎么回事，她怎么还不接话？
眼看他没酒可倒了，苏芷咳一声，发了善心。
“卫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拿我当个朋友。”
卫云清捏着酒杯的手微松，自以为风轻云淡，毫无破绽。
淡淡开口：“当然不会。”
外面的叫卖声通过窗口传进来，慕容茜听着那些豌豆黄绿豆糕的，忍不住舔嘴角。
拍了拍苏芷的胳膊：“姨母，想吃糖葫芦。”
苏芷唔一声，纠正她：“叫错了，别叫姨母。”
卫云清也正想说，上一次小丫头还叫她姐姐，这次就叫成姨母了，到底是什么亲戚家的，这辈分很难搞清楚吗？
不过听她纠正，刚松一口气，这丫头小，乱叫也正常。
就听对面女子一本正经道：“叫娘亲。”
卫云清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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