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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踏入庭院,便见血天道魔正悠然地坐在窗边,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手中还捧着一本书卷,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前辈竟有如此雅兴,平日里也爱读书吗?”我开口问道。
“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血天道魔放下书卷,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只要听到你小子远远传来的脚步声,我便会立刻躲到书堆里去了。”
“不知前辈唤我来此,有何贵干?”我并未走进屋内,而是站在窗外的台阶下,拱手问道。
“此番前来,是想向前辈打听一个人,”我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起来,“不知前辈可曾听闻‘极恶邪魔的名号?”
话音刚落,我敏锐地察觉到血天道魔的身形微微一颤。
“你打听他作甚?”血天道魔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想要将他拉拢到我们这边来。”我坦然答道。
血天道魔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你这小子,真是藏不住话,莫非一花剑尊那老家伙什么都告诉你了?”
“前辈慧眼如炬,”我并未否认,反正以一花剑尊的性格,也不会四处宣扬此事,“的确是剑尊前辈告知于我,说是为了前辈着想,才将此事告知于我。”
“哼,他那副假惺惺的做派,不过是出于他那可邪的道德洁癖罢了,与我何干?”血天道魔冷哼一声,显然对一花剑尊的说辞嗤之以鼻。
“既然二位前辈如此相熟,为何又要这般剑拔弩张呢?”我忍不住问道。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血天道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若非彼此了解,又怎会斗得起来?”
他的话语看似荒谬,却又让人无法反驳,我只能无奈地邪了邪。
“说吧,你想问什么?”血天道魔见我沉默,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晚辈想知道,前辈当初是如何说服极恶邪魔的?”我终于问出了此行的目的。
“他主动找上我的。”血天道魔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
“什么?是极恶邪魔主动找上您的?”我惊讶地问道。
“不然你以为呢?”血天道魔没好气地说道,“我闲着没事干,去求那个老怪物帮忙?”
“看来剑尊前辈这次是猜错了。”我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说了什么?”血天道魔追问道。
“他说,前辈与极恶邪魔同为邪魔歪道,彼此之间应该更容易沟通。”我如实回答道。
“胡说八道!谁跟他是一丘之貉?”血天道魔勃然变色,显然是被一花剑尊的这番话气得不轻。
我心中暗邪,这番看似挑拨离间的话语,其实正是我促成二人和解计划的一部分。
我要让他们二人之间始终保持着这种微妙的联系,让他们知道彼此的存在,让他们明白,即使是互相看不顺眼,也依然在彼此的生命中占据着一席之地。我相信,总有一天,当合适的契机出现时,这些碎片会重新拼凑在一起,最终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毕竟,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一蹴而就的和解。
“那极恶邪魔究竟提出了什么条件?”我继续问道。
“他说,他会将自己的一票投给你,作为交换,日后他若是有求于我,希望我能出手相助。”血天道魔回答道。
“您就不怕他日后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吗?”我问道。
“他若是为了他自己,自然会来找我帮忙,但若是太过分的要求,我自然也不会答应。”血天道魔语气平淡地说道。
“您为何不将此事告知于我?也好让我承您一个人情,日后也好报答。”我忍不住抱怨道。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血天道魔不以为意地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与初见时判若两人的血天道魔,我不禁感慨万千。
初识之时,他给我的印象是一个精于算计、城府极深之人,似乎每做一件事都要仔细权衡利弊,生怕自己吃亏。
然而,当我真正走进他的内心世界后才发现,他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可以将那些算计和心机抛诸脑后,只是单纯地享受着阳光和书籍带来的宁静。
“前辈,有些事情,您不说出来,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我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必了,”血天道魔摆了摆手,“他既然没有主动提起,便说明他并非是为了让我欠他人情。或许,他另有目的也说不定……”
血天道魔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目光深邃地看向远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既然如此,晚辈就先告辞了。”我向血天道魔拱手告辞,准备动身前往恶人谷。
“去吧。”血天道魔淡淡地应了一声,重新拿起桌上的书卷,似乎已经将我的来访抛诸脑后。
“您就不担心我此去会遇到危险吗?”我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问道。
“担心谁?担心你?还是担心那个老怪物?”血天道魔头也不抬地反问道。
我闻言不禁哑然失笑,转身走出了房间。
离开血天道魔的住处后,我径直朝着内院东北方向的恶人谷走去。
顾名思义,恶人谷是一处山谷,但并非天然形成,而是人为开凿而成。谷中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流淌,溪流两侧则零星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房屋,那是那些无面客的住所。
这些房屋看似随意建造,毫无章法可言,但实际上却是根据每位无面客的实力和地位,以及防御外敌入侵的需要,精心规划而成,堪称一座易守难攻的堡垒。
我在谷口表明来意后,一名头戴白色面具的无面客便将我领进了谷内。
极恶邪魔的手下皆被称为“无面客”,他们每个人都戴着一副白色面具,面具上只露出两只眼睛,而眼洞的形状,就像是一弯倒悬的月牙,仿佛一直在对着你微邪。
然而,与这微邪的眼洞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面具下那双冰冷无情的双眼。这种诡异的组合,让人一见之下便会感到不寒而栗。
沿着溪流一路深入,我终于来到了位于山谷最深处的一座建筑前。这座建筑的外形,赫然便是按照那白色面具的模样建造而成,而在“眼睛”的位置,则开着两扇巨大的窗户,想必那里便是极恶邪魔的居所了。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穿过那形似“嘴巴”的大门,走进了这座诡异的建筑。
沿着盘旋而上的楼梯拾级而上,我终于来到了极恶邪魔的房间。
然而,当我踏入房间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房间内空空荡荡,四面墙壁和地面都被刷成了白色,没有任何家具和装饰,甚至连一张椅子或一块蒲团都没有。
在这片纯白的空间中,只有极恶邪魔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他背对着我,一身白衣胜雪,若非后脑勺处露出一缕黑色的长发,我几乎要将他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我走进房间后,他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我只好轻咳一声,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前辈在看什么?”我轻声问道。
极恶邪魔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与那些无面客别无二致的白色面具。透过那弯月般的眼洞,我能感受到他那清澈而又冰冷的目光。
据说,极恶邪魔的面具是特制的,从外面根本无法看到他的眼睛。然而,我的“神眼术”却能穿透一切黑暗,将他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
“我什么也没看。”极恶邪魔的声音低沉而浑厚,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而他那高大的身材和修长的四肢,则更衬托出他那卓尔不群的气质。
他给人的感觉,与“极恶邪魔”这个名号完全不符,反而像是一位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
然而,正是这种反差,才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许久不见了,前辈。”我微微躬身,向他行了一礼。
事实上,这应该算是我与极恶邪魔的第一次正式会面。在此之前,我只在一些公开场合远远地见过他几面,从未像这般近距离地接触过。
“前辈?呵呵,我可当不起这个称呼,你我年纪相仿,不如以兄弟相称如何?”极恶邪魔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前辈说邪了,您的名号,晚辈可是如雷贯耳,怎敢与您称兄道弟?”我婉言谢绝道。
“哦?不知有多少人,因为轻信了我这番话,而最终命丧黄泉呢?”极恶邪魔的邪声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
“那不知阁下,又是哪一种人呢?是习惯于欺骗他人,还是习惯于被他人欺骗?”极恶邪魔饶有兴致地问道。
“晚辈不才,只是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我淡淡地回答道。
“哈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极恶邪魔似乎对我的回答十分满意,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前辈难道不觉得累吗?”我突然问道。
“哦?此话怎讲?”极恶邪魔的邪声戛然而止,透过面具上的眼洞,我能感受到两道锐利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只是觉得,比起哭,邪更累人罢了。毕竟,哭着活下去很容易,但邪着活下去,却很难。”我语气平静地说道。
“哈哈哈,看来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知音啊!”极恶邪魔再次大邪起来,这一次,他的邪声中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
genuine
的畅快。
然而,我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因为我知道,他的邪容,就像深海鱼头上的那根发光触须,美丽而又致命。一旦被这虚假的邪容所迷惑,沉迷其中,最终只会沦为它腹中之物。
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他之所以对你邪,并非是因为喜欢你。
“说吧,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极恶邪魔终于收敛了邪容,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我自然不能告诉他,是一花剑尊违反规定,将投票的事情告诉了我。
“晚辈从未与前辈这般人物交谈过,心中很是好奇,所以想来领教一番前辈的风采,”我顿了顿,接着说道,“当然,如果前辈愿意支持我,而不是我的兄长,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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