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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先是气势控场，震慑住了在场的诸位天命女主，然后才让小邓把几份文件拿了过来。
人手一份，就连林清萱和苏嫣然都有，妥妥的一视同仁。
“什么鬼，还弄得这么正式？股份转让合同吗？”
江雪不屑地哼哼了两声。
因为自家小芸儿对秦川的态度，江雪对秦川可谓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在学校那会儿她就和秦川不对付，到了现在依旧如此。
苏嫣然很清楚这上面写了什么，但是她还是认认真真地看了下去，担心上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细节。
而其他人，在看完这些东西之后，则是彻底傻眼了。
整整半个小时过去了，客厅里仍旧是鸦雀无声，唯有偶尔间某人翻动纸张的声音，让这个客厅显得不那么寂静，如同坟墓一般。
每一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眼中的情绪错综复杂。
有震惊，有畏惧，有惶恐，有不安……
很显然，她们都被纸张上的内容吓到了。
如果这东西不是秦川给的，她们恐怕也就只当是神话故事看了。
可是……
“这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的内容之后，陈欣首先看向秦川，目光凝重，语气低沉。
她着实有些无法相信，她们的这个世界，远比她们想象的更加恐怖，更加危险。
显然，这句话不只是她想问的，江雪此时也是目光凝重地盯着秦川，刚才的诸多不满都消失而去，此刻场中的气氛愈发凝重。
“我一直都知道！”
“你一直都……”
陈欣和江雪当场变了脸色，而林清萱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晦涩。
“不只是我，叶晨他也知道！”
“他也知道？”
众人再度被震惊，这一次，就连苏嫣然和林清萱都愣住了。
这件事，秦川可是并没有和她们说过。
“是啊，他毕竟是这个世界承认的天命之子，他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你突然把这件事告诉我们，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你大费周章地把我们都喊来，就只是为了向我们传递一下你的世界灭亡理论吗？”
江雪追问道。
作为秦家少主，世界线中的天命反派，同时也是她们潜在的敌人，秦川能把这种事开诚布公地和她们分享，那肯定不会是闲来无聊。
“为了什么……”
秦川沉吟了一下。
“因为我一个人玩不转了呗！”
“什么？”
众人都是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先别急，容我慢慢道来！”
秦川轻咳了一声，然后招呼小邓。
“邓啊，给我倒杯水，白开水就行，我润润喉咙。”
“你小子搁这儿说书呢？用不用我们给你打赏一下啊！”
作为北方姑娘，陈欣的性子相对急了点，见秦川在这儿拖沓她当场就忍不了了。
要不考虑到动手动脚有点失礼，她都打算动手撬开秦川的嘴了。
这么重要的事就不能好好坐下来商量吗？
“这件事，需要从这个世界本身说起。
所有的东西存在的时间都有定数，就像人一样，从生下来的那一天就注定会老去，死去。
世界也一样。
这个世界，就已经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只是世界在走向毁灭之前，会将最后的气运寄托在某一个人的身上，让他拥有超脱这个世界的极限的机会，能够离开这里，去往更广阔的天地，证明着这个世界曾存在过。
而这个人，就是所谓的天命之子。
所有人都以为天命之子走到终点飞升成仙，必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其实并不是那样。
一旦天命之子离开，这个世界最后的气运变彻底干涸，气运散尽，等着这个世界的结局只有毁灭，而除了天命之子之外的其他人也就只有当炮灰的份。
本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你们几个的死会成全叶晨的路，他踩着你们几个的尸体走上成仙路，然后离开，这是原定的世界线。
可是因为我的突然出现，导致叶晨的命运出现了偏差，最大的改变就是你们几个的人格觉醒，从命运线的傀儡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喂喂，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啊，我没有揭你们黑历史的意思啊，真没有！”
秦川认认真真地说正事，但是突然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江雪等人都目光怪异地盯着他，看的他一阵心虚。
那目光中分明就是埋怨和鄙夷，满满的都是对秦川爆别人黑历史这种行为的唾弃。
“你们是除了叶晨之外，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气运者，得不到你们的气运叶晨就没办法离开，所以摆平我这个天命反派，也就成了天命之子的唯一任务。
杀了我，让一切重回本身的世界线中，拿到你们的气运，他就可以离开。
只是叶晨的办事效率太低了，所以天命之子的部分气运才会落在你们几个身上，于是你们就同样具备了争夺这个位置的资格。
谁能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杀了我，谁就拿到了那张逃命的船票，可以毫发无损地离开这里，去往其他世界。
而剩下的人，则全部都要死，给这个世界陪葬。
而世界毁灭的源头，就在苗疆十万大山的地狱之中。
你们几个的想法我大致能理解，你们对那个天命之子的位置也不见得有多热衷，只是不想回到原定的命运里，重新变回那个傀儡罢了。
只要我，叶晨我们两个还保持着这种平衡，你们的命运线就不会被拨回去，所以你们应该没有非要和我分生死，见高低的必要。
当然，如果你们谁真的想离开，权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咱们继续勾心斗角就好了。”
“所以……你想说什么？”
几人沉默了很久，然后江雪率先开口问道。
她曾想过杀秦川，甚至……
她们想要那个位子，说白了也只是想按自己的意愿活着。
可此时，秦川直接告诉她们，就算真的成了天命之子，她们的命运仍旧不会如她们预料的那般，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江雪想了半天才开口问秦川，她不想变回那个傀儡，但是她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逃走。
她的家在这里，那个和她相依为命的人也在这里，她走不了，所以她不会走。
“我想和你们结盟！”
秦川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结盟？”
几人一愣。
“是，结盟！
这个世界的毁灭是因为十万大山里那个封印的消失，一旦地狱里的魔鬼倾巢而出，从理论上来说这个世界上将没有任何人能够挡得住他们的进攻。
但是如果能打败他们，这个世界就摆脱了毁灭的结局，那时候，因为世界的命运改写，紧跟着所有的命运线都会重塑，你们就可以按照你们自己的意愿去活着。
我相信这是各位都想看到的结局，虽然要做成这件事很难，但是如果不去做，那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当然，这件事我虽然说需要你们同意，但如果你们真的可以做到舍弃这里的一切，一个人逃离，那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到时候各凭本事也就是了。”
此时，江雪和陈欣都沉默了。
几次世界线重启，她们也都或多或少地得到过秦川的帮助，如果不是因为身份特殊，她们也不会在暗地里谋划杀死秦川。
此时，既然没有了利益冲突，那他们自然还是朋友。
这个所谓的结盟，她们也并不是不能同意。
只是……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世界真的走到了灭亡的边沿，而逃命的机会只有一个，为什么叶晨一点都不积极？
你也说了，他知道这里面的内幕。
他毕竟是原定的天命之子，就算如今他的地位没有那么稳固了，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最有可能离开的人仍旧是他。
可是，我看不出他的急迫，甚至于他似乎没有想要离开的念头，听说他前一阵子还和你一块喝了个下午茶……”
江雪又问了一句。
“难道他不怕死？”
“靠，你连我俩喝下午茶的事你都查出来了？”
秦川愣了一下，暗暗感叹江家的实力不容小觑。
“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怕死的人吗？”
至于说江雪最后那句话，秦川不屑地哼哼了两声。
龙王殿的龙王大人在当初年幼的时候，为了能活下去，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他对自己的性命那是相当的珍惜，只要能活下去他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可是诚如江雪说的，在这个命运的十字路口，叶晨真的没有逃跑的打算。
这并非是他不重视自己的性命，而是……
他不能逃。
“他不是不想走，而是不能走。
如果可以，我和叶晨我们两个都能够从这个世界逃出去，但是偏偏有一些东西把我们锁在了这里。”
秦川的语气带着感叹。
“我们可以自己逃走，但是却没办法带着身边的人一起离开，正因为如此，我们两个才……”
叶晨有能力逃离这个世界，作为天命反派的他同样可以，只是他们两个都被不得已的理由拖在了这里，只能去直面那个灭世的危机。
生命和人性的抉择，秦川并没有犹豫，相比于死在未来，他更害怕自己像是一个丧荡幽魂一样孤零零地活着。
“我答应你的结盟，说说你的要求吧，结盟之后，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陈欣开口答应，同时直接问秦川的安排。
“答应的这么痛快，你就不怕这些事都是我编出来诓你的？”
“编？要不是你小子黔驴技穷实在没辙了，你恐怕也不会把这些事拿出来和我们共享吧？”
陈欣翻了个白眼。
“行了，既然你今天把我们喊来说要结盟，估计也是有些事你自己摆不平了，又担心我们趁你手忙脚乱过来趁火打劫，所以才把这件事开诚布公。
时间紧急，有事你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娘们兮兮的，让人看了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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