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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书楼 > 大秦:我摊牌了,我是始皇嬴政 > 第52章 国运根基可成,大秦当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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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尚固然无法解决三百年国运上限的土地兼并诸事。

    但他最起码能把大秦眼前的难关给过了。

    正所谓关关难过关关过。

    路要一步一步走。

    饭要一口一口吃。

    以大秦当下之国情,如果在土地分配改革之时,不把底子打的牢靠些,那就根本谈不上什么三百年国运大限。

    从后世秦末时期。

    许多关中民众都希望大秦灭亡,便可看出……

    极致霸道过火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

    历来朝廷想要端平一碗水,真的太难了。

    往往都是顾前顾不了后。

    顾左顾不了右。

    你想要用土地收揽中原黔首之心,关中底层无功者就会心寒。

    你把土地交给军武阶层,大秦便会被绑在战争车轮之上,直至瞬息崩塌,二世而亡。

    若重启分封,将土地用来收揽中原百万余贵的短暂忠诚……

    白眼狼注定是喂不熟的。

    重启分封。

    必会导致六国起复,春秋再临。

    也就是说:上述三种谋划,全都行不通。

    左相李斯、国尉屠雎、博士仆射淳于越……三人代表着三种截然不同的土地分配方案,却都无法让大秦的国祚绵延至百年之后。

    因此。

    许尚根据自我渊博之学识,外加贯穿古今之眼界,提出了前所未有的【徭役代分土地政策】。

    这时。

    “等等……等等……”

    忘尘子连连摆手,道:“老许,在说新的土地分配方案之前,我想再多问一句,为何把土地分配给中原黔首,就会伤到关中底层民心……那咋重启分封制,把土地分配给中原百万余贵,却未曾提及伤到关中底层民心呢?”

    忘尘子觉得把海量土地白白分给中原黔首,亦或者中原百万余贵,明显都让关中底层无功者吃了大亏。

    这应该同样伤到了关中底层民心才对。

    为何许尚一开始没有点出来呢?

    若是直言点出。

    重启分封制显然会更加没有出路……

    旁侧。

    扶苏闻言明显一愣。

    他显然同样忽略了这一层。

    过往淳于越总是跟他灌输复归礼法正统,大秦不可与民争利之事,必须得收取百万余贵的忠诚,进而达到安抚中原的目的。

    但……

    现在扶苏回过头一看。

    似乎淳于越口中的【民】,指的完全是六国百万余贵,而非更多的中原底层黔首。

    这显然与扶苏的与民为本,存在着本质上的差异。

    扶苏是真心想要让九州万民休养生息……

    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扶苏遵从以民为本,他似乎应该更加支持给中原黔首直接分发土地才对。

    为啥他之前并没有公开表态,为李斯的使黔首自实田的政策站台呢?

    这其中原因很简单。

    说白了就是一叶障目!

    扶苏无比向往春秋的礼乐盛世!

    遂,他才会被淳于越各种劝诱之,迷惑之!

    好在方才在许尚的多重角度分析下。

    扶苏总算能够醒悟一些了。

    淳于越重启分封制,代表的从来就不是中原黔首的利益,而是为儒家礼法和中原百万余贵出头。

    这时。

    “老山羊,重启分封制对于关中底层民意的冲击,我认为并没有多大。”

    许尚认真的道:“你太小看复归礼法正统的古之名义了,夏商周三朝都曾施行过分封制,关中底层无功者即便因为重启分封制吃了亏,他们也很难生出太强烈的逆反心理。”

    “可把中原土地白白分给中原黔首,情况就截然不同了……大家都是黔首,都是无功者,都是同一阶层,自然就会感到极为的眼红和不公。”

    “另外更重要的是,军功爵位制度与分封制并不存在根本性的冲突。”

    “比如军武王家打下了九州半壁,你确定食邑十万户的大秦武成侯,其就不想凭借赫赫功勋,封个诸侯王啥的?裂土封疆,另立朝廷对于顶层军武勋贵,绝对拥有着极高的吸引力!”

    ……

    许尚彻底一语中的!

    分封制真正的死对头乃是郡县制!

    军功爵位制在短期内,跟分封和郡县都是能够适配的。

    即:分封制不仅代表了中原百万余贵的利益,对于关中军武勋贵而言,同样具备极大的好处!

    而分封制真正伤害的是皇帝的权威。

    使朝廷无法中央集权。

    九州底层黔首则全都无法拥有自己的土地。

    真正在分封制中能够攫取到最大利益的,是关中军武高层,以及中原士卿阶层。

    “咳咳!”

    忘尘子闻言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诶嘿!好像是这么回事哈!刚刚我莫名有些钻牛角尖了……”

    忘尘子有些感到不好意思。

    他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话题疏漏。

    却没想到。

    他变成纯纯的献丑了。

    竟还让许尚又专门出言解释了一下。

    想到此处。

    忘尘子只觉老脸一红。

    突然!

    “不对不对不对!”

    王翦反应过来,他连连摆手道:“夫子,武成侯固然战功彪炳,却对皇帝陛下忠心耿耿,乃是我辈之榜样,其绝无裂土封疆,另立朝廷之心啊!”

    王翦表示慌得一批!

    一个没注意!

    他怎么就变成想要裂土封疆,另立朝廷了?

    天大的冤枉啊!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要出人命的啊!

    王翦就是再怎么不动如山,当下也有些绷不住了。

    尤其王翦的余光刚刚好像瞧见了……皇帝陛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

    恐怕王翦这个月都别想再睡踏实了!

    功高震主!

    盛极必衰!

    区区八个大字,王翦此生铭记。

    自从九州一统过后,他真是已经非常的如履薄冰了。

    王翦时常都会在梦中,询问立于渭水河畔的自己:他能走到对岸嘛?

    “哈哈哈。”

    许尚闻言大笑道:“兵家小友,何必这般紧张?老夫就是举个例子。”

    王翦:“……”

    王翦在心中来了个大喘气。

    夫子!

    这可不兴举例子啊!

    万一皇帝当了真……

    他王家偌大的家业,转瞬成空啊!

    旁侧。

    “……”

    李斯也不由得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

    他现在好像搞清楚自己之前为啥被禁足一月了。

    八成是夫子也拿他【举例】了!

    差点没把他三族给举没了!

    这谁顶得住啊?

    听说那个御前第一红人的中车府令赵高,现在还搁内庭狱中不知生死呢!

    唉!

    同是天涯沦落人。

    相比之下。

    李斯感觉自己好像还算幸运的了。

    终于。

    “咳咳。”

    嬴政清了清嗓子,安抚道:“武成侯确实是我辈之榜样,其对大秦的忠心,日月可鉴。我也相信武成侯定不会生出裂土封疆,另立朝廷之心。”

    嬴政说的并非都是套话。

    他对于王翦的信任,比李斯还要高!

    因为王翦真的很会做臣子……

    那他身为君王,自然也要给予充分的尊重才行。

    君臣齐心。

    传为青史佳话,留于后世效仿之。

    大秦方可长长久久。

    “小赵啊!”

    许尚想了想:“武成侯王翦确实是个谙熟朝堂潜规则,以及为臣之道的名将。”

    “老夫记得之前王翦攻楚之时,手握六十万大军,为了让秦王放心,王翦每隔一段时间就向秦王讨要田宅、美女。”

    “以财色自污,时刻告知皇帝,他并无裂土封疆的大志。”

    “庙堂之上的朝臣们,在得知王翦的举动以后,便纷纷参奏他的贪财好色,也就没人再提他想要拥兵自重!”

    “毫无疑问!武成侯王翦真的很懂为官之道,为臣之道……”

    ……

    正所谓为官有三思。

    分别是:思危、思退、思变!

    王翦兵权在手,军权最盛的时候,就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他敏锐的觉察、思危之!

    九州一统过后。

    王翦功高盖世。

    他选择了急流勇退……

    就连军功勋贵派系之首的位置,他都让给了国尉屠雎。

    这就是思退。

    最后是思变……前来觐见夫子,便是王翦思变后的谨慎选择。

    现在看来……

    他依旧选对了。

    典型的聪明人。

    不骄不躁,非常能摆清自己的位置。

    反观后世的大将军年羹尧……

    年羹尧属于绝对的反面教材,立了功勋,就在雍正皇帝的禁区各种得瑟。

    结果最后连降十八级!

    最终把脑袋也得瑟没了。

    “咚咚!”

    许尚的手指在桌面上扣动了两下,尔后他话风一转:“然而王翦越是能忍,越是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他的儿子……很大概率就会成为他的另一面!”

    “老夫觉得,王翦半生持正谨慎,可他压下的所有欲望,最后都会成倍反应在他的儿子王贲身上!”

    “通武侯王贲,正值年富力强的壮年,老夫推测……王贲对于分封制,八成秉持着支持的态度!”

    ……

    许尚之前的谶言,都是有着历史真实事迹的记载。

    唯独对于通武侯王贲的判断。

    许尚根据的是自己的人生经验推测。

    一个军方威望第二人!

    正处于大展拳脚的壮年!

    却不得不跟着自家父亲,学什么谨小慎微,急流勇退!

    如果是你……

    你会生出叛逆心理嘛?

    几乎九成九的人。

    都必然会加倍的继承,自己父亲那疯狂压下的欲望!

    这就是人性使然。

    乃是最为本质的客观规律!

    “不……不……不……”

    王翦瞳孔骤缩,一连说了三个不字!

    显然许尚的谶言!

    让王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慌难安,甚至是恐惧!

    他的儿子王贲,难不成真如夫子所言,其内心裂土封疆的欲望已然掀起惊涛骇浪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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