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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髯大汉见事与愿违,放了几句狠话,带着一众喽??杀级?ィ?换锶死吹目欤?サ囊部欤??奂浔阕叩母筛删痪弧
朱赐秀转过头来,只见那女子正与老头趴在死去的老妪身上痛哭,声音无助凄凉,甚是惹人同情。
钟小小上前道:“朱大侠,我们可以走了嘛?”
朱赐秀看着父女二人犹豫道:“不知道那伙匪盗走远没有,若是我们二人离开,只怕他们去而复返,到时这一对可怜的父女便要遭殃了。”
钟小小脸上已有不快,怏怏道:“那你说怎么办?”
朱赐秀道:“不如我们暂且带着他们,等安全了再让他们离开好么?”
钟小小见他一脸诚恳,也不好违了他的意,只是平白无故带这样两个累赘,也不是她心中所愿。就在此刻,忽听那女子一声悲呼,二人急忙上前,原来那老头受不了打击,竟尔撞石自尽了。
如此一来,朱赐秀更不愿留下那女子孤身一人了。钟小小见他已下定决心,也不好多说什么,一起合力将二老掩埋在太湖边上。
此时他二人才知,这女子名叫李柔儿,原本是太湖边上的歌女,因相貌出众,被这里的水盗头子看上,派人强娶。
李父不愿女儿落入虎口,严词拒绝,没想到惹怒了水匪头子,竟尔惹来这一场杀身之祸。
朱赐秀听她说的可怜,动了恻隐之心,三人互通了姓名,问起她家中还有何人,李柔儿言道:“还有一位大伯住在杭州嘉兴。”朱赐秀心道:这一路南游,正好要到杭州,便暂时带着她一同行进。
行了数日,三人也熟络了起来,钟小小虽对此女还有疑心,但见她一路上还算本分,渐渐的也放松了警惕。
这天三人一同游玩半天,原本二人游此时多带了一人,钟小小只觉甚是别扭。李柔儿心思机敏,猜出她的心意,便道:“太湖三万八千景,最美乃是在鼋头,恩公与钟姑娘游览太湖,若不去鼋头渚一游,岂不是白来了么?”
朱赐秀听她这样说,也来了兴趣,道:“毕竟李姑娘是太湖边长大的,不像我二人盲人摸象般瞎跑,只是不知道姑娘说的鼋头渚在何方?”
李柔儿道:“不远,不远,从前面码头坐船,半日便至。”
朱赐秀犹豫道:“我二人游玩事小,若是再让姑娘陷入危险之中,可就大大不妙了,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早点将姑娘送到亲人手里,我们也安心。”
李柔儿道:“多谢恩公关怀,只是恩公远来不易,柔儿不愿搅了恩公雅兴,再说也耽搁不了多久路程。”
朱赐秀见她如此善解人意,心中更添好感。
三人乘船过太湖,但见湖中翠峰伫立,湖水波荡,湖中有湖,山中有山,端的是无限风光。李柔儿站在船头,为二人讲解湖上景色,朱赐秀听她讲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讲起太湖七十二峰,更是如数家珍,心中对她好一阵佩服。二人越聊越是投机,却不想无意间冷落了钟小小。
钟小小情窦初开,正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时候,见二人亲亲密密越靠越近,心里老大不是滋味,越看越气,干脆回了船舱。
朱赐秀正听李柔儿讲到精彩处,一时竟未察觉,这不禁更令钟小小生气。
如此过了半天,已是日头西斜,朱赐秀意犹未尽进入船舱,兴高采烈道:“李姑娘说再过一会便到鼋头渚了,那里的风景可比这里更美呢。”
钟小小淡淡道:“是么?”
朱赐秀并未发觉异常,依旧笑嘻嘻道:“李姑娘原来也是书香世家,只是家道中落,不得不卖艺而生。”
钟小小阴阳怪气道:“是嘛?原来还是大家闺秀,可比我这山野村姑高贵多了。”
朱赐秀就是榆木脑袋,此时也已觉察出不对,尴尬道:“那也不尽然,你有你的洒脱,她有她的温雅,也不能说谁好谁坏。”
钟小小听他竟真拿自己比较,气呼呼道:“那是,你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她是书香门第的小姐,正好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我这粗野村姑可要睡了,不敢搅扰公子小姐雅兴,朱公子,请吧!”
不由分说将他推出船舱,这艘船并不算大,里面分了四个房舱,钟小小所居在前,朱赐秀在次,李柔儿住在第三间,几个舟子住在最后面,朱赐秀给她赶了出来,正老大不是滋味,独自坐在船头看着远处的景色。
忽然一阵香味传来,身旁传来李柔儿的声音,道:“恩公,船外风大,夜风冷冽,小心着了风寒。”说着将一件披风披在朱赐秀身上。
朱赐秀微微一怔,这件披风与他身形完全契合,好似专门量身定做的一样。
李柔儿脸色微微一红,娇羞道:“婢子手艺浅陋,希望恩公不要嫌弃。”
这件披风果然是她亲手为朱赐秀所做,从小到大,他又何曾遇到过如此温柔的大姐姐,一时心神摇曳,心中竟起了别样情感。
不知不觉,那李柔儿已轻轻靠在他的肩头,朱赐秀浑身如遭电击,整个人忽然定住不动,心中大喊:不可这样,你已有了婚约,怎么能在对她人动心,但身子已经麻住,却说什么也动不了半点。
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冷哼,朱赐秀怔怔回头,只见钟小小俏脸上满是寒意,正一脸冷笑的看着自己。
朱赐秀慌忙站起身来,道:“钟妹,你,你别误会。”一时情急,说话也磕磕巴巴了起来。
钟小小道:“我怎么会误会,这一双眼睛也不是瞎的。”
朱赐秀还待解释,忽听远处一声大喝道:“好啊,原来你们在这里!”
几人转头看去,李柔儿脸色不由白了,眼底已是深深地恐惧。只见不远处的湖面上出现一艘大船,船帆吃饱了风,如箭般驶来,离得近了,只见甲板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足有二三十个,其中一人正是那日逼死李柔儿父母的水寇。
说话间,那艘大船已离的不足七八丈远,小船上的舟子见这架势,早已骇的慌了,一个个愣在原地,不敢有所动作。
朱赐秀将李柔儿护在身后,大声道:“你们还要做恶么?”
船上虬髯大汉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敢管太湖三十六寨的闲事,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虬髯大汉身旁有一个身材庞大的汉子,抡起大船上的铁锚往小船上砸来,那铁锚足有四五百斤重,如此被他轻易挥舞起来,可见此人膂力惊人。
铁锚带着呼啸声砸向小船,李柔儿早已吓得魂飞天外,猛地抱住朱赐秀道:“恩公,快走。”
朱赐秀心中一暖,想道:李姑娘到是心善,如此危急时刻,竟还顾得别人。伸手将她轻轻送到钟小小跟前道:“钟妹,你保护好李姑娘。”顾不得后者气得脸色煞白,飞身而起,左右手同时使力,将砸来的铁锚拨向一边。
此时已从大船上跃下一人,此人身材高瘦,双目湛湛,显然是一位内家高手。
朱赐秀哼道:“你又是谁?”
来人道:“太湖帮上六寨寨主,刘波!”
朱赐秀冷笑道:“你们总寨主潘斗海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我又何惧你刘波。”说着飞扑而上。这刘波早年间武功不如潘斗海,但他这些年勤练武艺,又偷学了仙霞派内功心法,潘斗海则每日沉迷声色犬马,此消彼长之下,已是连环寨第一高手。
朱赐秀见他手掌拍来,带起得风声好似一只大风箱般呼呼作响,也不敢托大,使出一招长空落雁迎去。二掌相交,刘波噔噔噔后退三步,朱赐秀也觉手臂发麻,但这一招,毕竟是占了上风。
朱赐秀还欲再上,却见刘波抱拳拱手道:“朱少侠果然少年英雄,在下认输了。”
朱赐秀心中奇怪,这刘波虽输了一招,但二人毕竟又没真正出全力,更何况此时是在水上,自己脚下不稳,时间一长难免吃亏,莫非他是被自己一掌吓住了么?
却听刘波哈哈笑道:“总寨主对阁下好生相敬,他说以朱少侠的武功,在年轻一辈中,可算的上第一人了,假以时日,只怕江湖上再没人是你的对手。”
朱赐秀听了也不觉有些飘飘然,只是脸上依旧装作不屑一般,道:“江湖上藏龙卧虎,在下岂敢托大。”但眼底的得意之色,毕竟是瞒不过老于世故的刘波。
刘波道:“总寨主说了,朱少侠少年英雄,我太湖帮认栽了,这位李姑娘国色无双,与阁下珠联璧合,天生一对,我总寨主愿意割爱成全,与少侠化干戈为玉帛,你看可好?”
朱赐秀听了连连摆手,道:“化干戈为玉帛自然是好,但这姑娘却是万万不可,在下并没这个意思。”
刘波哈哈大笑道:“朱少侠不必客气,你看,我连总寨主的贺礼都带来了,祝愿您二位百年好合,在下告辞了。”
说着将一只大箱子抬上了小船,打开来看,里面尽是绫罗绸缎,婚礼用具。这可气坏了一旁的钟小小,待刘波等人走后,冷冷道:“朱少侠,恭喜你了。”
朱赐秀慌忙解释道:“钟妹,你不要误会,我心里哪里有这种想法。”一旁李柔儿双目含泪,缓缓上前一拜道:“柔儿多谢恩公再救之恩,婢子命薄,怎么敢痴心妄想与恩公百年好合,恩公若是不嫌弃,婢子愿意从此以后当牛做马,报答恩公。”
钟小小听了,脸上寒意更盛,偏偏却有不知死的上来,连连拱手道:“恭喜恭喜,恭喜少侠与姑娘喜结连理。”
钟小小听着舟子们奉承的话,心中勃然大怒,沉声喝道:“滚开。”
不由分说,将离的最近的一人推下湖去,旁边人大惊失色,船家主人怒骂道:“你这丫头怎么如此蛮横,我们自恭喜相公,又与你何干了?”
钟小小何等样人,怎么能受得了一个舟子如此质问,心中杀意再也忍耐不住,喝声道:“你也敢来教训我么?”
剑光一闪,那船家的脑袋凭空飞起一丈来高,李柔儿惊叫一声,连忙躲进朱赐秀怀中,似乎没有想到钟小小这样一个小姑娘竟有如此狠辣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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