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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被缓缓关上。
绕过鲜花盛开的花圃,鼻尖萦绕着一股清香,清甜却不厚重,令人心旷神怡。
两位老爷子已经在屋里喝着茶、下着棋,等着几个年轻人来了。
“老姜啊,看来你和我是要做亲家喽。”
江老爷子摇着手里的折扇,话语间是掩饰不住的洋洋得意。
“哼!谁要和你当亲家。”
姜爷爷放下一颗白棋,呛了回去。
现在他看江老爷子和江知年都不顺眼,一个当年和他老婆,另一个来抢他的亲孙女。
这两人就没一个好的!
江老爷子看着从窗户那绕过来的一行人,都快笑得合不拢嘴了。
姜爷爷呛他,他也不恼,只笑着手执一颗黑子,道:“看来这局棋,江老头你是要输给我喽。”
说着,他含笑放下黑子。
一子落,棋局终。
姜爷爷生气地把棋子一撇,“不玩了,不玩了!”
活生生一个老顽童。
江老爷子悠哉悠哉地摇着手里的折扇,惬意地品了一口茶。
“老姜啊,你瞧,孩子们来了。”
姜爷爷别扭地转过身,看到姜晚和江知年手牵着手走了进来,又别扭地转了回去。
“什么什么?我没看见。”
眼不见为净。
姜爷爷瞪着江老爷子,对他十分不满,“你是成心的!”
江老爷子辩解道:“那我可没有啊,我只是看到他们进来了,才提醒你看的啊。”
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着姜爷爷扭过身,再扭过去,姜晚疑惑地和江知年对视了一眼。
这俩老头怎么了啊?
一个笑嘻嘻,一个不嘻嘻。
江知年已经猜到是为什么了,他垂眸看了眼和姜晚相牵的手,握得更紧了。
丑媳妇儿总得见公婆,丑孙女婿也总得得见爷爷吧。
何况,江知年觉得,自己算不得丑。
有点自恋,但他帅而自知。
“爷爷。”
姜晚唤了他一声,松开牵着的手,小跑到姜爷爷身边。
“爷爷,您怎么了呀?”
姜晚嘴甜地说着,十分有眼力劲儿地帮姜爷爷捶着肩膀。
边哄人,还边冲江知年眨眨眼睛,透着一股儿灵动和狡黠。
[看见了没有,我这可是为了我们俩的终身幸福。]
江知年只宠溺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
因为姜晚的亲近,姜爷爷心头的别扭褪去了不少,对此十分受用。
“晚晚啊,不用捶了,爷爷没事。来,坐下来。”
他拉着姜晚坐在了他旁边。
江老爷子不甘示弱,招呼着江知年,“来,知年,坐到我身边来。”
这样一来,反而让江知年和姜晚他二人坐到了一起,看着更像一对儿了。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江老爷子看着十分骄傲的模样,“姜老头啊,你看看我这孙子,当你孙女婿怎么样啊?”
就算姜爷爷不想承认,但也不能否认,江知年一表人才,确实是人中龙凤,与自己的孙女十分相配。
他只是心里有点怨气,又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人。
姜爷爷别扭地又喝了一口茶,保持沉默,算是默认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上一辈的事儿没必要牵扯到小辈身上。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姜晚忙出来打圆场,她转移话题道:“爷爷,江爷爷,我们是想找你们商量降服大妖之事的。”
大事在前,这才是目前最应该关心的事。
说罢,她悄悄递给后面的林成一个眼神,示意他说话。
林成忙道:“两位老爷子,我……”
“不必说了,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江爷爷抚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打断了他的话,对一切了如指掌。
林成虽疑惑,但从姜爷爷通身的气派也能看出此人不同凡人。
姜晚紧急呼唤小星,“小星!你有没有把那个方法告诉姜爷爷啊?”
小星翻了个身,又躺了回去。
“有啊,我已经把方法传进他的大脑了,他只会以为自己是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这个方法,不会有任何怀疑。”
行叭。
这下子,姜晚放心了。
提起这个话题,江知年的脸色就没好过,他害怕从姜爷爷嘴里听出那个办法。
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他势必要为了千万人的性命豁出去,为了大我而舍小我。
但这“小我”却实在难舍,江知年不想做大善人,也不想做救世主。
如果可以,他只想当一个人的丈夫,和她长相厮守。
江知年如坐针毡,忐忑地等待着从江老爷子嘴里说出的审判。
时间一分一秒都十分难熬。
姜爷爷道:“倒是有个办法,但是这办法太过残忍,需要你江家所有人的性命。”
此话一出,江老爷子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片刻之后,他闭了闭眼。
再睁眼,眼睛里一片清明,“罢了,这就是我江家的命。”
看着像是已经认命了,接受了这个结局。
姜爷爷却话锋一转,“此法子太过残忍无情,就不用考虑了,还有一计……”
“老姜头!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不要大喘气啊?!”
江老爷子先急了,他喘着粗气,像是气急了。
可恶!
我还差点以为我老头子要死了,我江家人都要死绝了。
不就年轻的时候放了你的情敌吗?你至于记恨到现在吗?
姜爷爷依旧是慢慢悠悠的,他道:“我也没说只有这一种办法啊,再说了,你也没问啊。”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江老爷子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只能剜了他一眼,狂喝了一杯茶。
江知年的脸上也浮现出放松之色,他揪起来的心又放了回去。
这样想着,他轻轻拽了一下江老爷子的袖子,惹来对方的不满。
江老爷子眼神示意:[拽我干嘛?]
江知年:[别和姜爷爷生气,孩儿的幸福还要他点头呢。]
江老爷子:[……行。]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为了孙儿的终身幸福,我忍!
“姜老头,另一个办法是什么?”
听不到答案,江老爷子心里就像是蚂蚁在挠,一分一秒都不敢放松。
姜爷爷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又道:“渴了,喝杯茶再说吧。”
江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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