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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周府婚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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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若绣和周重嶂的成亲之日很快到来。

    这日,容氏带着苏云照和秦姝一起去周府,周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宾客络绎不绝。三人刚一踏入府内,便有丫鬟引领她们到侯府席位上。

    容氏三人到时,容家两位夫人和容玉眠正坐在席上看舞女跳舞,一行人互相打过招呼后,容氏三人便在席间落座。苏云照环顾四周,只见周府布置得极为奢华,红绸挂满梁栋,鲜花簇拥,香气袭人。宾客们谈笑风生,一派喜庆气象。

    苏云照和容玉眠说了会儿话,陈敏意便也到了,她到后没多久,新人便要拜堂成礼了。

    礼成后,婚宴便正式开始,苏云照三人互相交换眼神,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难道张若绣非要苏云照来,就是为了看她的婚礼?

    王氏见三个孩子迟迟不动筷,正要开口问,周府的一个嬷嬷走了过来,她向众人行过礼后,这才对苏云照说道:“苏小姐,娘娘请您过去。”

    此话一出,众人都有些奇怪,容氏问道:“娘娘为何要请我家女儿过去?”

    那嬷嬷讪笑道:“这是少夫人家乡的规矩,说是请喜宴上身份尊贵之人在新人行合卺酒时,在一旁念祝词,还要为新人剪发,行合鬓之礼。”

    苏云照面带疑虑,“是吗?”又推脱道,“这论身份尊贵,这里的人哪一个能比娘娘身份尊贵,再者我只是一个官家小姐,实在说不上身份尊贵。”

    那嬷嬷又讪笑道:“小姐日后可是太子妃,我们娘娘可不比上您。”

    容氏还想什么,周夫人和周大人已经过来,周夫人笑道:“容姐姐,您就赏我家一个脸面,让你女儿去吧!这未来太子妃的祝词那是金玉良言,定能为这对新人添福。”

    周大人也跟着附和:“正是如此,苏小姐能来参加小儿的婚礼,已是莫大的荣幸。若能再为新人念祝词,剪发合鬓,更是锦上添花。”

    他们说着,周围的一些宾客也纷纷附和着,不无羡慕之意。

    众目睽睽之下,苏云照也不好再推诿了,只得起身道:“既然周家如此看中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容氏本想一起,可周夫人和周大人在这儿敬酒,倒不好离开,本想让秦姝去,可陈敏意却跟了上去。

    “这位小姐,娘娘没有叫您啊。”那嬷嬷见陈敏意来,急忙拦道,生怕多带个人去不好向周嫔交代。

    容玉眠本想跟上,听到那嬷嬷这话一下犯了难,陈敏意却一脸无所谓,还问那嬷嬷:“你说,这太子妃和太子侧妃都去给新人祝词好不好啊?”

    那嬷嬷闻言一愣,显然不知道陈敏意的身份,场面顿时有些尴尬。其他宾客也听到了这话,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还是一位夫人出来打圆场,笑着说:“两位小姐都是金枝玉叶,能同时为新人祝福,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那嬷嬷此时已经回过神来,连忙笑着说:“原来两位小姐都是贵人,老奴眼拙,还请两位小姐不要见怪。既然如此,那就请两位小姐一同前往吧。”

    苏云照点点头,又朝容氏等人看了看,让她们安心等候。

    三人进新房后,先是同周嫔行了礼,周嫔见到苏云照和陈敏意一同前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平静,微笑着受了她们的礼,“苏小姐,你肯来为新人念祝词,实是给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极大的面子。”

    苏云照微微欠身,回道:“娘娘言重了,云照只是尽一份心意。”

    周嫔点点头,这才引着她们去了内室,张若绣和周重嶂正端坐在床上,一旁伺候的人竟是李思淼!苏云照心中略微一惊,李思淼怎么会在这儿?!

    周嫔亲自为张若绣两人倒了合卺酒,递给她二人后,又看向苏云照。

    苏云照了然,便在一旁道:“新人合卺,百年好合,愿新人如松之盛,如兰之馨,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周嫔听后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陈敏意,陈敏意见状,连忙拿起剪子,要给他们剪发。

    周嫔见状,虽略有不满,可还是让身边的嬷嬷上前协助。

    陈敏意剪发剪得倒是利落,而后,她又接过嬷嬷递来的红绳将二人的头发绑在一起。李思淼见状,便上前接过头发将其放入一个精致的木盒中。

    周嫔见状,又对满心满意都是张若绣的周重嶂说:“智……重嶂,你先去外面给宾客敬酒,姐姐在这儿和阿绣说会儿体己话。”

    周重嶂显然有些不情愿,可张若绣看了看他,他便闭了嘴老实出去了。

    苏云照见状,正欲和陈敏意一起告辞,周嫔却对她说道:“苏小姐,阿绣说同你有些误会还未解开,怕日后积怨,今日是个好日子,有什么误会何不在今日解开?”

    苏云照和陈敏意一愣,而后苏云照立即说道:“回娘娘,臣女与……”

    “不必多言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本宫不好掺和。”周嫔说着,便带着人离开了。

    李思淼朝她们行了个礼,这才离开,还带上了门。

    陈敏意见状,便拉着苏云照坐下,又朝面上毫无喜色的张若绣说道:“什么话要说啊?”

    张若绣自顾自地起身走到梳妆镜前,她一边摘下头上的首饰,一边说道:“没什么话要说的,就想讲个故事给你们。”

    苏云照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告辞,陈敏意却掏了掏耳朵,像个大爷似的,懒懒开口:“哦?什么故事啊?”

    张若绣缓缓开口:“从前有一户人家,家中父亲考上了举人被朝廷派遣到一个叫碧泉的小县做官……”

    苏云照和陈敏意听到碧泉时面色一变,毕竟容玉柳正在碧泉,张若绣如今提起碧泉,莫非碧泉有什么古怪?苏云照和陈敏意对视一眼,又继续听了下去。

    “这碧泉虽是个小县城,但城中多种家族势力盘桓,他们家既非京城人士,父亲又不是进士出身,自然被人瞧不起。父亲在衙门做事处处受制,一县之长竟比不得一个典史!母亲和孩子常常被当地官眷排挤。这一切她们都忍了。”张若绣继续讲述她口中的故事,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是,有一天,京城来了官员巡察政务,碧泉被那些庸官污吏把持着,政务自然不清明,他们为了逃避罪责,便将那户人家的父亲推了出去。”

    “就这样,父亲被判秋后问斩,而母亲和孩子被充为官妓,她们的生活一夜之间跌落至尘埃,无尽的屈辱与绝望笼罩着这个家庭。”张若绣双眼失神,似乎在回忆故事。

    “父亲被斩那日,已是官妓的母亲带着两个孩子去见了他最后一面,当时好多百姓朝他扔烂菜叶子,对他诸多辱骂。小女儿很难过,她父亲为民做事却不得善终,而伤民之人却稳坐高台,笑看一切!”张若绣的声音逐渐发狂,“这凭什么!就凭他们的家族世世代代在碧泉繁衍,就能轻而易举地捏碎一个家庭吗!”张若绣狠狠地握着从头上取下来的发簪,即使掌心出血了她也恍若未闻。

    苏云照和陈敏意面色沉重,这个故事显然是张若绣的亲身经历。

    张若绣停顿片刻,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说道:“后来,母亲在绝望中自尽了,留下了两个孩子。在姐妹二人看不清前路时,嫁到京城的姑母终于来了,她动用夫家的关系替姐妹二人赎身。她要带她们离开,可是姐姐不愿意,她当时已经十三了,赎身后便去找了她心心念念的杀猪匠,与他定下了婚事。姑母和妹妹气得和她断绝关系,妹妹恨她,恨她忘记了家破人亡之仇,不愿去京城谋划,为父翻案。”

    张若绣此时已经将发髻拆开,她对着镜子一下又一下缓慢地梳着头,而后平静道:“那个妹妹就是我。”

    “我进京后,姑母对我很是疼爱,可就是不让我为父伸冤,她说斯人已逝,活着的人再怎么坚持也是无用功。姑父……”张若绣冷笑一声,“他对我另有所图,可我知道他跟我姑母一样,不愿帮我伸冤。我就只能学着如何做好一个京城贵女该有的模样,以便日后能上高位为父伸冤。”

    “那一天终于到了,我拿到画首,姑母让姐姐召我入宫,在皇帝那儿留个好印象,以便日后能高嫁。只可惜,我辜负了她们的好意,见到皇帝时,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想要我。”张若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继续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仿佛在用这个动作来平复内心的波澜。

    “皇帝的欲望是我为父伸冤的机会,我正犹豫着要如何接触皇帝,我那个好姑父竟跑来对我说,姐姐在宫中失宠,日子不好过,问我愿不愿意做皇帝的女人帮姐姐固宠。姐姐失宠?她的确希望自己失宠,毕竟她当初是被逼着入宫的,不过这个好姑父可不愿意,听到一点风声,便火急火燎地来找我,而我,同意了。”

    张若绣的语调变得更加冷漠,仿佛在叙述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皇帝就是在这间屋子里要了我,他对我很满意,让姐姐常召我入宫,说是让我多在太子和大皇子的面前露脸,实际上,是为了方便他自己。”

    她起身走到喜盆前,用手捧起水,掌心的血染红了水,可她却一遍又一遍地洗着脸,直到将精致的新娘妆洗净,这才面向隔着窗透进来的阳光说道:“苏云照,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送到皇帝的床上去吗?”张若绣依然背对着她们,“这个时候就不用演了吧?我知道当时那两个宫女有一个是陈小姐,不然太子如何能带人将你救了出来。”

    苏云照闻言,面色微变,没想到张若绣竟如此直言不讳地将此事说了出来。陈敏意也是一惊,而后有些后怕,还好当日张若绣没拆穿她们。

    “你为何要这么做?”苏云照沉声问道。

    张若绣突然转过身来,怒吼道:“因为,我讨厌你!我恨你们信阳侯府!我要让你们信阳侯府身败名裂!”

    那狰狞的面容吓得苏云照两人身形一颤,苏云照脑子转得飞快,一下便想到她那位在外做官的二叔,便问道:“当时朝廷派去的官员是我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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