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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先生怒火滔天,厉声呵斥,“盛时铭!你是盛家现在的主宰,但除非我离开这个世界!否则,我绝不容许你迎娶一个趋炎附势的巫女进入家族之门!”
盛老先生心中满是愤怒,对盛时铭失望透顶,“我以为你是个懂得分寸,足够冷静的年轻人,没想到你竟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变得如此愚蠢。苏千瓷的真实面目,难道你至今仍未能看清?还是你故意视而不见?!”
盛时铭不愿再与盛老先生争论此事。
理念不合,继续只会徒增无谓的纷争。
盛时铭冷漠地对盛老先生说道,“现在看来,我还未达到足够的明智,所以,家业还是交由叔父来照料更好。”
“半小时后,我会召开家族议会,将主宰权交予叔父。”
盛祈澜:“?”
盛老先生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盛时铭,紧接着,他颤抖的手指向他,“你……好吧,好吧!你给我滚!往后,我没有你这个孙子!”
盛时铭面色铁青,没有立即离去,只对盛老先生说,“在我离开前,我必须告诉你,我的伴侣,唯有苏千瓷一人,她将陪我度过此生,请你知晓。”
盛老先生被盛时铭的话激得晕厥过去。
医师急忙上前救治,确认盛老先生并无大碍后,盛时铭才离开了医院。
上车后,司机发动引擎,听见盛时铭说,“返回盛家庄园。”
“遵命。”
车辆启动。
盛时铭手中仍紧握着那两份契约,他将它们凑近眼前,盯着那刺目的“解除契约”二字,眼中刺痛难忍,几乎痛彻心扉。
他无法想象失去苏千瓷后,自己如傀儡般的生活,自与苏千瓷结契以来,他从未有过分离的念头。
盛时铭的面容渐渐扭曲,抬起的手仿佛要将那契约狠狠撕裂!
然而,当脆弱的羊皮纸刚撕出一道裂缝,离婚契约下方的婚誓契约闯入了他的视线。
他的动作一滞,取出那份契约,婚约一年,彼此相助,各取所需。
薄唇紧闭,他强忍住将离婚契约撕毁的冲动,将其狠命地放在一旁的座位上,闭目不言。
不多时,盛家庄园已到。
盛时铭大步流星地走进去,遇见了盛老夫人和容?。
“阿庭,你回来了?!”容?连忙上前,“你知道……”
话音未落,荣?瞥见了圣诗铭阴郁的面容,她的问题瞬间失去了问出口的必要性。
“母亲。”圣诗铭轻轻扶住荣?的手臂,内心深处一头狂暴的魔兽嘶吼着,撕扯他的心扉,他在崩溃的悬崖边咆哮,竭力压抑着最后的理智,对荣?说,“告诉我,最近发生了什么。”
提及此事,荣?几乎要泣不成声:“你怎么能和知知签署那样的契约!”
圣诗铭面无波澜:“这个稍后我会向你解释。”
荣?在圣诗铭的搀扶下走进花厅,她继续讲述:“不久前家中大清扫,仆人在你们的寝室找到了那份婚约文书,你祖父大发雷霆。知知过来解释了那份文书的来历,随后你祖父苏醒,要求见她。岂料知知一到,就递上了离婚协议,说一年之期已至,她要兑现诺言。”
“庭,我不认为知知送来的离婚协议代表她想结束与你的关系。”荣?紧紧握着圣诗铭的手臂,“知知离开时是带着微笑的。”
闻言,圣诗铭已恢复了冷静。那头咆哮的巨兽收起了狰狞的獠牙,合上血盆大口,缓缓退回无形的囚笼,刚才的狂怒仿佛只是幻象。
“庭,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圣诗铭沉声道:“先查明祖父到底怎么回事。”
荣?一听,突然想到什么:“那天你祖父突然说‘老王说得对,说知知是个坏女人,那个老王是谁?”
圣诗铭眼中闪过深思。
老王……
他唤来调查盛老先生社交活动的助手询问。
助手赶忙回答:“那位王老先生,是季林糕点店的前董事长,盛老先生喜欢和他下棋,还爱和他品茶聊天。”
“季林糕点店?”
圣诗铭一时未能想起这是何处。阿黎提醒:“先生,之前陷害夫人挑拨你和夫人关系的那个女子,王悠悠,她是季林糕点店董事长的女儿。”
“想必这位王老先生就是王悠悠的祖父。”
圣诗铭眼中闪烁着阴狠,不耐烦地说:“真是阴魂不散。”
“现在就采取行动吗?”
“不,先去探探他有什么意图。”
“明白。”
圣诗铭坐在椅中,神色沉重异常。尽管他已经冷静下来,知道苏千瓷不会因为那份离婚协议而离他而去,但这份出乎预料的恐慌仍然令他愤怒。他想去找到苏千瓷,将她带回,狠狠教训一番,看她还敢不敢拿他们的婚姻做赌注。
然而,躺在医院的盛老先生暂时打消了他的念头。在此之前,他必须先解决一些事情。
首要之事,便是王老先生,以及盛老先生对苏千瓷的偏见……
第二件任务,盛老爷子需为他对苏千瓷的傲慢言辞诚挚道歉。哪怕身为长者,也不可诋毁她为贪慕权势、反复无常之人。
处理完这两桩事务,他方能面对苏千瓷,用一种微妙的方式教导她。
夜晚,盛诗铭若无其事地拨通了苏千瓷的电话。她一如既往地接听,展示出与工作伙伴共享的晚餐,同时由衷感谢他赠予的机械臂车,这辆车确实帮她承载了超乎她能力的重负。
他那知性嗓音依然清澈,透露出今日竟驾驶了将近两百公里的惊讶,满心疲惫却带着兴奋。
感受到盛诗铭内心的巨兽已被驯服,他语气柔和下来,告诫苏千瓷:“不准疲劳驾驶,知道要照顾好自己。”
苏千瓷回应:“我明白呀,熬夜我眼睛会熊猫眼呢。”
盛诗铭眉头舒展,心里想:苏千瓷无缘无故挨了盛老爷子的责骂,自己竟没给她安慰。等见面后再以巧妙方式教导她,那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于是盛诗铭决定不仅不能责备她,还要好好安慰她。
...
查找老王,对盛诗铭而言易如反掌。
季林西点并非大型上市公司,只是借助网络潮流成为了爆款品牌,靠风向赚取利润。
老王是个刻板且活动范围有限的人,找到他并从他口中获取信息实在不费吹灰之力。
盛诗铭审视着别人的调查结果,眼中泛起深沉的暗影。
这天,盛老爷子出院,被送入车内。住院期间,盛诗铭未曾探望,盛老太太和容?来访,也只得到冷漠的回应。
即使出院,盛老爷子的神情依旧阴郁。
他看着窗外景色,这不是通往盛家的路,不禁蹙眉问道:“为何不回家?”
司机回答:“先生说先请您用餐。”
盛老爷子冷哼一声:“现在才想起道歉?晚了!”
即便如此,他并未让司机改变路线回盛家,而是遵照盛诗铭的安排前行。
不料刚下车,盛老爷子手扶拐杖还没走几步,就迎面撞见一个熟人,愉悦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苏星河也没料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盛老爷子。
原本他并不打算理会这位老人,毕竟苏千瓷已叮嘱过,不许与他争论。
但现在...
这老头摆出臭脸给谁看呢!
苏星河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哟,这不是盛老爷子吗?恢复得这么快?真是遗憾呐!”
“乳臭未干的小子。”盛老爷子冷哼,“让开,我与你无话可说。”
“这条路是你家修的?凭什么我得给你让路?”苏星河双手抱胸,“我乳臭未干,你还老而不尊,不知廉耻。”
盛老爷子怒火中烧,“苏星河,这里不是京都,你再敢多嘴一句试试!”
在无尽星空的彼端,苏星河无所畏惧,又岂会惧怕这古老的贤者——盛老先生?
他的话语中带着讽刺与不屑,“你这无耻之徒。”
盛老先生立刻摆出姿态,欲以手中镶嵌魔晶的杖子教训他,反驳道:“你与你的妹妹果然是同类!她攀附龙族,而你,只是一个不知天地之别的愚昧者!”
苏星河道,眼神深邃如黑洞,“你说谁攀附龙族?”
“苏千瓷!”盛老先生冷笑,话语中透着冰寒,“她曾依附周氏家族,如今又攀附我们盛氏,她只是个利用权势的无情生物!只会吸取他人力量的寄生者!”
怒火在苏星河胸口燃烧,眉心闪烁着暗黑魔力,双拳紧握,仿佛下一刻就要向盛老先生挥出毁灭性的一击。
“你们在做什么?”突然,远方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二人同时望去,看见盛世铭站在不远处,目光凝视着他们。
苏星河的眼神冷冽刺骨,额上的青筋跳动,他对盛世铭投以漠然的一瞥,然后对盛老先生说:“你这行将就木的废物算什么东西?即便我妹妹势利,她也未从你盛家索取分毫,应归还的,一样不少。你有何资格指责我的妹妹?”
“过去,我妹妹敬重你,唤你一声祖宗,只是因为她倾心于盛氏之人。如果她爱的不是你盛世铭,你以为仅凭你这张口舌就能与我妹妹牵扯上半点关联?攀附你盛家?简直是笑话。”
苏星河冷笑道:“无知的老家伙。”
他对盛世铭毫不留情,内心的怒焰熊熊燃烧,而盛老先生正好撞在他的枪口上,他能克制住不去动手已属不易。
尽管如此,盛老先生仍被他的言辞气得双眼模糊,恨不得再昏过去,逃离此地。
盛世铭面色复杂,上前稳住盛老先生,阻止了他倒下。
盛老先生拉着盛世铭抱怨,“这就是苏千瓷的哥哥,毫无教养……庭庭,你看到了吗?”
盛世铭并未回应,只是让阿黎扶着盛老先生走进去。
他转向苏星河。
苏星河怒意未消,冷冰冰地问:“怎么?想较量一番?”
盛世铭没有直接回答,与苏星河相仿的身高却散发出强大的威压,他平静地说:“既然你也到场了,那么一起去看个究竟吧。”
苏星河道:“看什么看?”
盛世铭整理了一下袖口,“一场戏?如果你愿意告诉知知,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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