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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固然自命不凡,对六月受到门主的栽培心生不服,可她的能力也不弱,怎地就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动手杀人,她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如今,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婆娑门门主冷声质问,如今所有人都肯定了她杀人的动机是因为太过自负。
“你胡说!”
果然,在听到他人对自己的恶意揣测后,苏木震怒。
她并不认可这个揣测之言,什么不服,什么嫉妒,她凭何会嫉妒!她苏木在婆娑门的能力是有目共睹,还会因为这一点点的差别就心生妒忌吗?婆娑门看的是实力!要不是能力强,她怎么可能会成为婆娑门门主的首席弟子!
而其他的知情人却只能任由他人揣测起是非来,小檗更是急不可耐。
她倒不是会帮助苏木摆脱嫌疑,只是,这些恶意揣测实非好事。
“苏木师姐或许是有苦衷的。”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六月有苦衷,才至于被人无辜杀害。
有门中弟子见小檗还在替罪人说话,冷哼一声,不屑道:“她能有什么苦衷?人不是她杀的?”
小檗哑口无言,能抓住苏木还是她在从中使力,这个时候她若是因为怜惜苏木而替她辩驳就实在是非不分了。
“如今你已然是逃脱不了,何不把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坦白。”
耳边是吵嚷的指责之词,苏木却全然充耳不闻,她沉沉的盯着她的师父,嗫嚅着不知是说了什么。
婆娑门门主轻咳一声,幽声说:“苏木啊~为师对你可是很看好的,不过,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令人心寒。”
谢文文听着这句话只觉得有些奇怪,这句话说来其实没错,可是配上这样的语气就有些让人想入非非了,就似乎是在说:苏木啊,我看好你,你做到事情不好,所以,你的下场你要清楚的意思。
好像夹带着一丝,威胁、警告和……提示。
谢文文看着上首站着的门主,又看向苏木,摇了摇头,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他这些时日被亓官云和沈胥的态度吓到了,所以才会这么谨小慎微,一定是这样。
在一片的指责声中,苏木却是红了眼,发泄般的讲出了那日杀人的起因。
“我不过是想教训她一顿而已!她身为婆娑门弟子,却与人有染,妄图背叛师门,我替师门清理门户又如何!”
“嚯~”人群中发出好几声的惊呼,此起彼伏。
与人有染、背叛师门,这对任何一个门派来说都是大忌,也是众人万万没想到的缘由。如果死者六月当真是因为如此才会被害,或许也怪不得苏木,但她错就错在,越俎代庖了,六月做了什么,处罚也该是门派的事情,她一个同门怎可代替师门做主处置了她?
婆娑门门主似乎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些骇人之言,当即大怒,挥下一巴掌,把人扇得倒地不起。
“孽徒!你残害同门,还口出妄言!”
婆娑门的名声重要,轻易不能毁在一个弟子手里,这也是为何门主会这般动怒的原因。
“师父!”看着师父动怒动手,小檗也是为之心惊,她想护住苏木却又挪不动脚步。
她杀了六月,她就有罪,不管是出于什么缘故。
苏木咳嗽着吐出鲜血,艰难的从地上撑着起身,她看向她的师父,眼里有着错愕。
她或许是没想到师父会动手伤她。
她看着自己的同门师姐妹,忽然间就似乎是释怀了般,挺直了背,脸上也异常的坚定,就在谢文文以为她还要极力替自己争辩之时,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切都会那么的顺利。
“苏木,你对残害同门的罪证认不认?”
苏木抬起头,脸上的巴掌印赤裸裸的挂在脸上,红肿盖过了半张脸。
等了许久,其实也不过几个呼吸之间,才响起苏木的声音。
“苏木知罪。”
见此,婆娑门门主似乎才是松了口气,只要能顺利的结束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按照门规,残害同门者虽罪不至死,可也当废黜武功赶出山门,你可认?”
“弟子、苏木,认罚。”
婆娑门无论犯多大的错,最高的处罚都不过废黜武功赶出山门,在婆娑门,没有至死之罪。
“此等孽徒,是我管教不严。”说着,她就一掌击下,直击她的天灵盖。
太过突然,叫在场之人无不心惊胆战,一时间四下寂静,呼吸声都放轻了。
谢文文皱着眉,没想到这位门主居然这么狠,弟子的武功说废就废了,而且还带着一股急躁。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众人也就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任由婆娑门中人自行处理后事。
金陵门门主带人先撤,其他人才垫后。
明日还有最后一日的比武大会,过了明日,这江湖榜的排名就要重见天日了。
谢文文心不在焉的回了屋子,总觉得苏木的事情结束的有些勉强,可小檗也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办的,也不会有其他差池才是,再说了,苏木自己也认罪了,凶手就是她了,而为什么自己会觉着奇怪呢,或许可能是因为,小檗口里的苏木不像是个罪大恶极之人吧。
同门师姐妹,岂会因为一个与人有私就大打出手并伤其性命呢?约莫也是,看见自己的师妹与男子私会,一时气急败坏,与之争执之间,一时过失伤人罢了,不过,这样的结局也是最好的,用她的人生去抵命了。
最后一日的武林大会,上半场的时候,眼红心切的刘小天缠着谢文文再去下注,谢文文拗不过便陪他押了三注,结果到比试结束,血本无归。
刘小天哭的不能自已,一个劲的埋怨是谢文文藏了私,没有教授他下注的要领。
谢文文面色冷静的看着他,微微的咬牙切齿。比试下注,要什么要领?难不成不是看人家双方谁更能打么?他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谢文文觉得刘小天在无中生有、无事生非。
可惜,对付这样的人他还不知如何下手。
如今的武林大会就只剩下下午的下半场了,等下半场结束就要重新喜提江湖排名榜了。
刘小天由于惧怕上半场的血本无归下半场根本不再舍得花钱下注,于是,当几人坐在棚子底下看着已经站上擂台、蓄势待发预备着比试的参赛者后,纷纷都有些迷糊,甚至觉得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也可能是快眼瞎了。
当然沈胥不这么认为,因为他自己就是个医士,绝对不会让眼瞎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谁?”刘小天眯着眼瞪着擂台上的人、身形颀长、挺拔如松。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说实话啊,都挺像一个人的。
谢文文亦有同感,他眨巴眨巴眼睛,似乎要把人盯出个洞来。“那人怎么瞧着这么眼熟?”
挺眼熟的,前段时间还在一个屋檐下住着,然后还跟人一起上蹿下跳过。
“你觉着像谁?”刘小天跟谢文文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同一个答案来。
“我怎么看像老白啊?”
“彼此彼此,我也觉着是像老白。”
老白,是他们对白行云的简称,当然这个简称是谢文文带起来的,因为有礼貌的刘小天是不会给人取其他名讳的。
“听着好像是说,灵虚派弟子?”戒忘如是回答。
他对白行云的认知最少,接触的时间也短,不过眼神也不差,这么远的距离,其实也能看出来那人眼熟,只是对他来说,这些人或者事情都并不会引起他的情绪波动,说的好听,就是处变不惊。
灵虚派三字,听的沈胥先是一惊,然后也皱着眉头发问:“居然是早已经绝迹江湖的灵虚派!别扯了好吧,白行云跟灵虚派能有什么关系。”
白行云,一个江湖侠客罢了,籍籍无名,就是功夫好点,可,跟这些江湖高手比起来,还是差太远了。
沈胥觉得,白行云最多在他们这些人里是最能打的,因为他们这些人里,都不会打。
谢文文却笃定已经开始比试之人就是白行云,那身形、气度、背影啥的都像,极其相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虽然吧,他们也有些时日没见了,可谢文文忘不了他,这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啊!
“就是他吧,虽然衣着不同,可你们瞧瞧,那站那那架势,跟我们认识的人是不是如出一辙。”
“可是……他现在不是应该在逃亡吗?怎么还来了金陵?又是什么时候给报名参赛的?为什么他报名的门派是那个什么灵虚派的?”
面对刘小天无穷的发问,谢文文只觉得头疼。
“我跟你有一样多的疑问,所以,什么都别问了。”
谢文文扶额叹息,真心累,白行云去山东卫解决自己麻烦去了,想来是已经解决好了吧,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居然不懂,难不成真以为白行云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就一定得四处逃窜?得了吧,有他在啊,保管白行云能大富大贵。
在认定了下场的人是白行云后,几人便特别关心起比试来,看到对方一掌拍在白行云的胸膛,他们急,急的暴跳如雷,然后被人制止,观赛期间禁止喧哗;看到白行云错失一个机会,他们扼腕叹息,然后被人告诫,请文明观赛。于是,在诸多人的幽怨的目光之下,几人从原本站着的动作到一排排的蹲着,最后低声的交头接耳,分享彼此的经验与见解。
不过,当白行云一脚踹飞对手后他们还是没有忍住跳了起来,声音大的差点把棚子掀了,了然方丈连续念了几声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都无济于事。
“老白赢了!”
是的,白行云赢了,灵虚派赢了。
刘小天看得热血沸腾,不禁懊恼起来。
“早知道我刚才就押灵虚派了,我就是没听说过这什么门派,结果没敢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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