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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沈胥的爱人慎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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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不再是纯粹的她,可沈胥依旧。

    她记忆里的少年郎啊。

    原本以为,再次相见的时候,会欲语泪先流,可现实是,再次的相见,却是超出理智的平静。

    或许,平静的外表下,是汹涌澎湃的心情,可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理智,一个比一个成熟。

    “我一直在等你,我想,百道门这喜讯一传出去,你肯定会回来的。”

    这么多年,沈胥销声匿迹,她知道,他有好好的活着,带着所有人的期望在某个地方重新活着。

    可是,她也清楚,如今这世上,唯一对她还有牵挂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他曾经说,祝福她万事顺心、心想事成,可如今,于巷??偃ⅲ??厝徊换崴承模?撬?秩绾文茉偌绦??湎氯ィ?运??晃挪晃省

    她早就料定了,沈胥会回来的,所以,她一直在等。

    时至今日,她还是等到了他出现的一天。

    他虽然模样变了,可他还是他。

    只消一个眼神,一片衣角,她便认得出来。

    “我以为这就是你所求的,求的家,求的夫君。”沈胥的语气里充满了讽刺。

    分明该心疼此时此刻的她的,可他还是忍不住逞嘴皮的强。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当初自己竭力的哀求她不要同意婚约的时候,她却义无反顾的坚持要嫁给于巷???裁次?耸Ω甘δ傅囊庵荆?际撬?慕杩冢??还?俏?巳倩?还螅??俗约旱娜松?芄徊槐蝗傩斯萃侠邸H傩斯菝涣耍??土?拐液昧讼录遥?歉鍪焙颍?约和春匏?木?椋?春匏?淖运健

    他苦苦哀求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曾经深爱多年的女子,嫁给了一个彼此都不熟悉的人,去做她的少主夫人,去享受从没有过的尊荣。

    谢文文之前还说,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可是她能有什么苦衷呢?

    她分明知道自己有多爱她,她分明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娶她的,可是,为什么她连等待都不愿意等,就离开了自己。

    荣兴馆没了,他没有家了,就连爱人也离开了他,无人知晓他那个时候的绝望,凭什么,她能有什么苦衷,妄想以此来洗脱她当年的决绝?

    慎闻语只觉得喉咙里发着苦涩,心里那么多的话语都艰难的挤不出来。

    是啊,他该恨自己的,这是自己欠他的。

    慎闻语想笑,用自己的笑来回应他的讽刺,可是她做不到。

    沈胥握紧了拳头,十指深深的扣在肉里,指甲已经刺穿了表皮,疼,才让他清醒,不会让他重新回到当年那个一头热就会冲动的少年。

    面前的女子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妆容精致,落落大方,雍容华贵,却再也笑不出当初清澈的模样了。

    分明过的这般苦,却还要笑,逞什么能呢,难不成,认为这一切你都还能受吗?这还是当初那个放言绝不会叫自己委屈的慎闻语吗?

    沈胥不明白,究竟还有什么是值得她如此毫无尊严的坚持下去的?她就那般深爱于巷??穑磕歉瞿腥耍?∏楦盒模?烤怪挡恢档谩

    “慎闻语,你就不会后悔吗?”你回头看看啊,你选择的人如今抛弃你了,你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的替他张罗,给他娶妻纳妾?你究竟是太善良了还是太软弱了?

    你当初执意出嫁的时候,有没有会想过这一天?被他抛弃,被他冷落?却还要坚守着自己正室的尊严?

    面对沈胥的质问,慎闻语低头笑了,不知是笑的什么,可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再牵强,反而有股洒脱与坚定在里面。

    “我们做事,从不后悔。”从她答应会嫁给于巷??哪且豢蹋??椭??约翰荒苡泻蠡诘恼庖惶臁

    沈胥只觉得无比讽刺,他放在心里这么多年的人,真的不是他一开始就喜欢的模样了。

    她早就变了,变得谁都不认识了。

    那自己还在坚持自己的喜欢,究竟还有什么意思呢?

    究竟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自己?

    他眼里散发着一丝令人看不透的孤寂与落寞,叫人忍不住的想要心疼。

    “是啊,你怎么会后悔呢?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可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你怎么就会后悔呢?你不用跟着我颠沛流离,不用居无定所,你怎么就会后悔呢?”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去慎闻语,不是因为她比他年长两岁的年纪,也不是因为他不是她满意的模样,只不过是因为,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罢了。

    她从朴实无华的人终究还是变成了世间里最寻常的那一类人。

    沈胥话语太过伤人,像是一把利刃一般刺进了她的胸膛,兵不血刃。慎闻语眼里充满了受伤,她凄楚的望着他,眼眶里逐渐涌起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哽咽道:

    “原来,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想我的,从来都不曾原谅我。”

    沈胥不只一次说出了这些叫人难堪的话,她明白他只是在用这些带刺的话发泄着自己的委屈,自己的不满,可是啊,每一次听,她的心都还是会疼。

    只有曾经深爱过,失去了才会那般的不忿。

    沈胥曾经对未来抱有了太高的期待,所以啊,一旦未来不理想,他就无法平复自己的不甘。

    沈胥固执又幼稚,“我原谅不了,除非,你把她还给我。”

    慎闻语失笑,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孩子气。

    她能从哪里弄回来个慎闻语还给他呢?

    “我一直都是我,只是,你可能从来都不曾看透过我罢了。”她叹了口气,不再与他遥遥对望,她背过身,靠着窗户,只留给了沈胥一个娉婷的背影。

    “我势利也罢,绝情也好,这都是我,当年之事,的确是我负了你,你怨我,恨我我都认了。”

    “只是啊,阿胥,没有人是一直在原地不走的,或许会走上巅峰也或许会走向灭亡,都是自己要走的路。”

    慎闻语的话沈胥究竟理解了多少,无从得知,他只是气愤道:“所以呢?所以你觉得这一切我的自作自受吗?”

    慎闻语给不了沈胥回答,她做的事情,沈胥不能理解,也不会知道。

    她深吸了口气,重新整顿了自己的妆容,然后恢复了体面与从容不迫。

    “你走吧,我要回去宴会上了,太久不出现,别人会以为我偷偷在某处人不知的地方抹眼泪呢。”

    还有心思开玩笑,沈胥面色却愈发的深沉。

    “慎闻语!我要你一句解释就这么难吗?”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说着里边的人就关上了窗,叫外边的人再也看不见。

    沈胥愤恨的一拳砸在了柱头上,留下了一圈血印。

    与慎闻语的阔别多年的再见,他原本没想过会弄得这么糟糕的,可是,他忍不了,他无法忘记曾经自己得到的现在又失去的东西,日日夜夜都在叫嚣着他的自作多情,可他没错。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搞的这般一塌糊涂了。

    而在宴席上的谢文文几人,已经目睹了全程的婚礼进行到结束,如今新人敬完了宾客被簇拥着进洞房,这会儿一大批人都涌入了后院,谢文文真担心与沈胥撞上。

    “他怎么还不回来?”

    谢文文虽然看热闹看的兴致勃勃,可一颗心也分了半颗在沈胥身上,生怕他出什么问题,要是连累了自己就得不偿失了,真到时候沈胥被抓了,他说不认识他能来得及吗?

    小茶也担心,这么大半天的人都不回来,指不定是在哪里被绊住手脚了。

    “要出去看看吗?”

    谢文文想了想,这会儿大家都在酒席上吃吃喝喝,应该没有人注意他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去吧。”

    几人溜出了宴会厅,就遇上了迎面而来的沈胥。

    虽然那张脸陌生到谢文文起先没想起来那是谁,可身上的衣着让他忘不了这是他的小侍从。

    “你怎么了?”谢文文同众人围上去,关切的询问。

    沈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阴郁,不过才出去一瞬,咋就变化这么大?遇到什么伤心事了?还是遇到什么人了?

    “呀!你手受伤了?你与人动手了?可有被发现了?现在都没有动静,莫非他们要瓮中捉鳖?”谢文文眼尖注意到沈胥带血的手背,当即就大惊小怪起来,惊恐的乱叫,叫戒忘忍无可忍的捂住他的嘴巴拖到了一边去冷静冷静。

    虽然他关心沈胥是真,可那一句句的追问真让人会情不自禁的冷了心。

    时不时的有百道门的侍从奴仆走过,几人也不敢太过惹人注意,于是分开了些。

    沈胥抬起手随便的看了一眼,并不在乎自己手上的伤势。

    “让你们担心了,我是走错路,一时泄愤,自己砸的,并未叫人发现什么。”

    一句话就安了众人的心,别什么都还没开始做,就功亏一篑了,那多可惜。

    这时候,挣脱戒忘的谢文文跳了回去,面带嘲讽的瞥了沈胥一眼。

    “呵,你可真有本事,走错路泄愤都能泄到自己身上。”沈胥不是个暴躁的人,他向来最是冷静,而能叫他忍不住伤了自己,除非是他遇到了一件,过不了自己那一关的难题。

    谢文文心里或多或少的清楚了沈胥这是为何自伤,可是,碍于在场人多,他也只能这样表示自己的不满、提醒沈胥的理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此不爱惜自己,又能叫谁人来爱惜他?

    “你自己个就是大夫,自己医治哈。”看着不严重,小茶也就没有多操心了,反正大夫又不是她,他自己也能医。

    “好了好了,散了,散了回去吧,人群太多,容易引起他人注意。”谢文文想要单独跟沈胥说话,于是支开几人。戒忘低着眉眼看他,叫看得谢文文心虚,于是,虚张声势道:

    “看的就是你,今日你是我兄弟,你得回去镇住场子,万一有人要见我们,人都不在,别人还以为我们跑了呢。”

    谢文文总有说不完的理由,戒忘算是服了。

    戒忘一走,连带着另外两人也走了,独他留下寻了个安静之地同沈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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