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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此刻的他前进一步,也能天清气朗!
秉承着这个信念,谢文文尽管如何的不情不愿也不得不向他挪近了一步。
白行云冷淡的瞥着他跟蜗牛爬似的动作也不催促,但是自己的心情也不怎么的好,自从方才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不好了。他这么个不情愿怕是早就知道自己伤了哪,还同他说没事,这会儿是怕了他会翻旧账了,啧,早干嘛去了。
白行云牵着他的手,看着他指腹里不知晓什么时候穿进去的竹刺,不知道他是怎么弄来的,更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下的,这都不疼?骑个马没半路就喊腿疼的人,如今倒没往日里那么娇气了。
白行云眼中晦暗不明,看着他通红的指尖,饶是心底如何的镇定也升起了一丝酸涩感来。
这也不是那个遇到一丁点问题就喊自己的保驾护航的那个自诩金贵娇弱的谢文文了,这段时日以来,他虽然本性难移却也坚韧了诸多。
看着白行云眼底汇集的阴郁,谢文文毫不犹豫的把脏水泼到了于震河身上,他指着那个被各大武林门派代表同仇敌忾的对象,如是冤枉道:
“就是他给我弄的,这人太凶悍了。”
说起谎来,谢文文脸不红心不跳,反正他于震河身上的罪孽够多了,也不差这么一个。
他可没法跟白行云解释自己这伤势的由来,说是他自己插进去的,怕是白行云会怀疑他疯了,还不如推到于震河身上,反正于震河也不会承认,白行云也不会追问。
对于这个回答,白行云不疑有他,就谢文文自己哪里能叫自己伤的如此彻底,怕是这竹签刚扎上就得哭爹喊娘了,还能叫陷入肉里这么深。
他太了解谢文文了,他自认为他把人看了个透彻,可,人心隔肚皮,一个人若是故意在你面前装疯卖傻,你又如何能分出他是疯还是傻。
对于谢文文,白行云有着超乎寻常的的信任与底气。
想到于震河对谢文文做过的事情,白行云就愈发的无法作壁上观。
“等会给你出气。”见他缩回的手这里指指哪里勾勾,白行云且觉得头疼,本来都刺得深,还不注意点,真要废了那根手指才会叫人省心吗?
“这只手别乱动,等回去了给你拔出来。”
谢文文忧愁的看着自己的手,刺进去的痛苦将来拔除的时候又得经历一遍了……不过,等百道门的事情了了,蟾毒也差不多要消停一阵了,自己也可以不用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对自己了,简直喜大普奔。
“行。”
谢文文跟白行云说完话,这些自诩的正义人士已经同于震河对峙上了,个个虽然看着彬彬有礼,成熟稳重,可真同人讨伐起来,可是不输阵的。胡子翘起来,小眼圆瞪,唾沫横飞,一双脚八字向外。
谢文文感受到落到脸上的不知道谁的唾沫,他面无表情的抹了一把脸,然后,闪的远远的。
就在此时,有人从门后进来,原本围堵的路上因为他的出现而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来,容他走到了最前方。
“许家来人了。”
“不是已经走了吗?”
有人窃窃私语,却也算不上私语,因为,周边的人都听见了,包括谢文文。
来人是位青年,谢文文见过的,还是在弥天酒楼,周?H光的地盘上。
此人便是许家的后生,许致林。
许家浩浩荡荡的来到蠡县,为的就是参加百道门的喜宴,不过此间百道门发生了件糟心事,许家同百道门的关系却也没见得有什么优待,上午的时候谢文文都还同许家主一起见过面,遭受于震河的猜忌,没想到的是他们却是走得快,或许是因为同于震河的私交,有旁人没有的特权。
可既然都走了,这人又回来做什么?难不成是听说了于震河被他们堵在这里审判一事,故而回来撑腰的?
在场之人无不怀疑起许家的用意,毕竟谁都知晓许家与百道门来往密切,或许,这百道门做的事情许家也是近墨者黑呢?
虽然众人心中疑心不定,可并未表露出来。
那许致林是代替许家主传话的而来的。
他先是对着所有人行了一礼,才道:
“我家家主已经离开,责晚辈带来一句话给诸位。”
众人且都听着他要说的是什么。
而在看到许致林的出现,于震河是欣喜的,因为在他看来,许家跟他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两家多年相识,如今看他受难蒙冤,许家如何能置身事外?今日许家主派出自己的晚辈来此地,应该就是要与他统一战线才是。
然,到底是于震河多心了,如今这时候,百道门的脏水谁敢沾身?
许致林的出现,不为其他,只是来跟百道门划清界限的,虽然,许致林他自己也没能明白为何家主要如此落井下石。
“百道门早年为薄名利,犯下弥天大错,今日仍不知悔改,家主痛心疾首,无奈劝解无效,则今日当与百道门断交,日后不通来往,令好自为之。”
许致林洋洋洒洒的说下这段话后,众人面色各异。
毕竟,没有人会觉得许家庄的人会如此通情达理。
许家跟于家,那是几十年的交情,今日,说断就断了,该说他许家,这一招可真高明,一点亏也吃不得。
而于震河在听到许致林的话后,才知自己已经彻底沦为了孤家寡人,许家居然也要同他划清界限了?凭什么?就因为今日他落难,他们就妄想过河拆桥了吗?可什么是过河拆桥?一起谋过事才算同一阵营的人,但,许家并未与他拴在一起。
此刻,于震河才突然明白,许家这一招的釜底抽薪,也是他的弃车保帅。
因为,他虽然同许家来往密切,叫天下人看在眼里他们的深交如故,可,对于许家,他仅有一知半解。可以是说,他做的事情,许家就没有不知道的,可许家的事情,从不会透露给他,是以,如今他连个威胁许家的把柄都没有。
于震河兀自自嘲,这么多年来,原来都一直是他自作聪明了,他受过许家太多的恩惠,都叫他忘了,实质里,他不过是许家在人前的幌子罢了。
许家那老狐狸!他现在才是反应过来,居然从来都在防备着他,这么些年,给他的甜枣让他太过得意忘形了,真是可笑至极。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可惜,于震河明白的太晚了。
他看着这些的自诩正义之士,个个对他如临大敌,同仇敌忾,可真好笑,昨日里还一个个的对他阿谀奉承,求着百道门的庇护呢,今日一个个的仿佛他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为武林除去一个毒瘤,自己好留有青名,可真是恬不知耻。
“如今我已然是众叛亲离,你们皆以为自己正义凛然,既然如此,那我便索性杀光了你们所有人,此事也就无人知晓!”
于震河如今深知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可既然如此,他何不一不做二不休,与他们鱼死网破,大家都别痛快了。
一听这话,有人开始惊惧。
这些人里,多有武林中的名门义士,也有各地的富商墨客,若于震河真要与他们同归于尽,他们这些不会武功之人,只有等死的份儿。
于是,便有人义愤填膺的指责于震河的丧心病狂。“于震河!你仍旧不知悔改吗?”
做了那那么多的恶事,至今已然众叛亲离,却还不幡然醒悟,仍是想着与他们鱼死网破,真是可恨至极。
于震河大笑,觉得这些人实在可笑,人可笑,问的问题也可笑。他从不觉得自己有错,既然不觉有错,那又何错之有?
“我悔改,悔改什么?”他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千秋大业做了一些常人做不到的努力罢了,这算什么错?他只是比这些伪君子们果断罢了,他们畏手畏脚,怕这怕那,既要守住自己的清高,又要妄图手可摘星,简直不知所谓!可他不同,他只要想的,就没有不去做的!
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他并不觉得这有错,他们这些人啊,不过是事不关己,才会如此慷他人之慨罢了!
见于震河仍旧一副我行我素,不以为然的姿态,有人怒了。
“你犯下的滔天杀孽,你怎可妄想息事宁人!”
他犯下滔天大祸,残害多少无辜人士,如此罪孽深重,居然在他的口中听不出一丝的悔改,这人实在是铁石心肠,简直可恨。此人要是继续留于世间,必然会残害更多的人,坏了他们武林的名声!成为他日的贻害无穷。
好一个息事宁人,于震河嘲弄道:“若非是今日被他们找上门来,此事不就是息事宁人了吗?”
“你!”
见于震河如此蛮横不讲理,黑白不分,那人气的无话可辨,可眼里的深恶痛绝实在难以掩饰。
不说前日的尊重与敬重,今日就只剩下了痛恶。
“今日你所犯之罪,他日定然昭告天下,我等劝你还是认罪伏诛的好,不然,全天下的人都将以你为祸首,举声讨伐!”
于震河这些年,因为害过太多的人,生怕被人知晓自己做的累累恶行,从云端跌落泥潭,于是,处处留人情面,在外左右逢源,留遍贤良之名,才在江湖之中博了个好名声,叫世人对他奉为侠义之士,然,如今,他的伪善被人揭穿,撕开的真面目下是可憎的真容,一旦被广而告之,他于这世间便再无立足之地,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亏他积累了一辈子的清誉,如今,毁之一旦,既然他们不给他活路,他又如何能给他们一条生路,叫他们从这里走出去。
这些人,站在他的地盘上叫嚣着要他认罪伏诛,可真是不知所谓。
“你们别忘了,此处是我百道门,而不是你们的正义之所。”这些人,一个个的自诩名门正派,要他认罪伏诛,真是可笑,到底能不能叫他伏诛,且看谁的手段更胜一筹!
于震河一声令下,外面便涌出了无数的卫士,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眼看着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的这么多的百道门弟子,那些方才还快人快语的正人君子们此刻都哑了声音,一个个的战战兢兢的戒备着周遭蓄势待发的百道门之人,生怕他们真一个眨眼功夫间就要了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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