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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心软的人,也不会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就改变自己的初衷。
小茶心里暗骂他们油盐不进,那布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熏她是真,还揣测她,真是够小人的。
小茶突然毫无预兆的干呕起来,原本离她近的人见此连忙跳开,生怕被她呕出的脏水沾到。
小茶伏在床边呕了许久,原本咽进去的米汤都吐了些出来,淅淅沥沥的叫人捂着鼻子面露嫌恶。她这样子做不得假,那人厌恶的看着她以及她弄脏的地板,最后只得丢了布。
若非是觉得难清理,他们定然是不会就这样顺从她意了。
他们似乎是猜到了小茶的意图,如此提醒她道:
“这地方不是闹市,你也别想着高喊几声救命就有人来救你。”
如此是在警告她不要妄想着逃出生天。
小茶面色不显,可却从中得到了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她现在的位置已经不在宝庆。
不是闹市,说明这地方距离城市很远,人迹罕至,如果真是这样,的确是不好逃离,可要是逃,也自然有其他的法子,这偏僻之地,或许对于他人来说是无路可逃,可她当初在暗卫营的时候,别的本事没学会,这你明我暗的伎俩她可不逊色于人。
她做着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沉默着不语,任由他人审视着自己。而另外一人却是在屋子里寻找起来,方才他们见到的那条蛇这时候已经不见了。
“那小东西跑了。”
一直盯着小茶的人略显急躁的回道:“跑就跑了,过几日院子里要多撒些雄黄,怎么蛇这个时候还窜出来了?”
这个时节的确不是蛇常出没的日子,可他们也怀疑不到是有人驭蛇到此。
“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还抓会武功的人?”小茶的武功深浅他们暂时不知,可却是有人亲眼见到过她动手,不然,也不会如此警惕,要是放在以前抓的那些女子,关起来就可不用管,每日来盯上一眼是否都活着就罢了。
他对前面抓人的那批人心怀不满,认为他们为了凑数随意抓来的人是在给他们找麻烦。
另一人环顾了整间屋子,并没有找到小黄,颇有些失望,踱步而来,边走边道:“他们不是说了,抓她是个意外,这女人带着其他人打入了他们的巢穴,不得已才抓走了她。”
他们原本的目的不是她,也没有料到她会武功,为了这一次的行动,他们已经暴露了孔雀阁,已经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损失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了宝庆,这女子自然也不能放了。就是会武功又如何,有的客人就喜欢有两下子的女人,说不定啊,价钱还会更高,只要不伤及性命,会两下子倒也无妨,可若是难以对付,届时,灌下一剂化功散,自然可叫她乖乖的,受制于人。
闻言,那人面带忧容,一双眼沉沉的落在小茶身上,似要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我担心跟着她的那伙人会追来,他们倒是轻轻松松的把人交到我们手里就跑了,这要是把人都引过来了,我们如何对付?”
他们这些人,虽然做着同一件事,但分工明确,有人上阵抓人,有人看押人,有人专门负责押送,有人出面联系下家,各司其职,除却必要的联系,谁都不会擅自见面,他们就是一晃扣一环的锁链,缺了哪一个都不可,可若是其中有人掉链子,那么,对他们来说也是毁灭性的打击。也是这样,小茶的身份让他出现了不必要的担忧。
前边抓人的那批人,做事情向来是毫无顾忌,可这样做也极易留下隐患,寻常的女子就罢了,顶多闹到官府去,可官府都是些酒囊饭袋,查是查不出来什么的,可问题就在于,抓的人究竟普不普通,要是碰到了不该碰的人,那麻烦就大了。
他们也只是为了往后的日子好过罢了,可不愿意把自己的命都赔上去。
他是杞人忧天了,别的人可没他这么忧心忡忡。
“不用担心,他们尾巴都扫的干干净净,做事情一向靠谱,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久了,都相安无事。”此言不无道理,他们行事多月,可从未出过闪失,不过,担忧也是人之常情。
那人面上出现些微松动,似乎是被他的说法说服。
是啊,迄今为止都相安无事,应该就是相安无事吧。
“但愿如此。”
待两人出了屋子,戒忘那方才敢露头。
他远远地看着离开的两人,虽然不能肯定屋里的是谁,但戒忘清楚这屋里一定是关押了什么人。
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想要知道里面是什么人的缘故,越是靠近那扇门,戒忘越是迫切。
他试想过,屋里的人也可能会是小茶,但却不觉得就这么巧。
就在戒忘忐忑之时,还在屋子里的小茶在人都出去之后,利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被绑在身前,脚上也是被捆的严严实实,她试图从地上搜寻出方才打碎的碎片,只要一小块都成,能让她试着隔断绳索,但,显然的,要叫她失望了。
今日是她最清醒的时候,可能是他们用的迷药剂量太大也或许是药性太重,这一晕就晕到
了昨日才逐渐苏醒,可也是混混沌沌,意识并不清晰,今日方才能就自己的处境做出沉思。
但这些人对她防备太重,根本让她找不见一丝纰漏。
那两人也是头一次见,很奇怪的是他们的穿着打扮像是出家人,但怎么可能呢,什么出家人做这档子的事情。
她观察着自己所处的环境,屋子并不宽敞,直行五步的深度,浅蓝色陈旧的帐子挂在两侧,遮挡了外边透进来的阳光,但是也不难猜到此刻的天时约莫是晌午时候,听不到外边的声音,也可能是距离这居所中心太远的缘故。她身处的床榻很小,除去底下垫着的褥子,连床薄被都没有,十分简陋,可是墙壁上有许多的刮痕,像是之前有人用指甲刮出来的痕迹,床榻的左边有一张小几,上面空空如也,靠着的墙上挂着一张经幡。经幡,小茶面露不解,这地方怎么会有经幡?只有布置的佛堂亦或者是寺院里才会有这样的经幡才是。
难不成,她如今所在的位置,是什么人的佛堂还是寺院?
距离宝庆主城很远,一般人的宅子也不会设立这么远还置着佛堂,难道说真是寺庙?
那两人也当真是僧人?
她起初还以为他们那副打扮只是为了混淆视听,但如今所见,她不得不重新做打算了。
可是,若当真是出家人,那他们究竟为何要参与到那些女子失踪的案件中去?他们究竟是行凶者还是帮凶?与孔雀阁的那些人是不是一丘之貉?
如今鱼困浅滩的她什么都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宝庆外的寺庙啊,可惜她并未记住宝庆附近的景致,不能猜到她如今所处的位置是何处。
小茶无声的叹了口气,她还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落入他人手里,这也太失败了。
不过,她觉得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
如果抓她的人有多重身份,且还是不易被人察觉出的,那么,怕是很难被调查出来,更别说救人了。
如此,谢文文他们肯定也是一筹莫展,很难找到她吧。
小茶坐在床边,潜意识里的危机感告诉她不能坐以待毙,本想试着用小几的边缘磨断绳子试试,结果她还未动,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顺着她的小腿爬了上来。
她诧异的低头看是何物,就见到了那两人方才要找却没有找到的蛇。
找到目标的小黄攀着她的腿往上爬,一寸寸的向上移动,直到爬到人的膝头。
它支起上半身,看着面露惊骇的小茶,似天真无邪的吐着信子,却全没有要逞凶的样子,乖巧的不像话。
可它纵然如何的乖巧,在不喜冷血动物的小茶眼里,这一幕都足够吓掉她半条命。
向来不怕鬼不怕神的小茶头一次感到后背发凉,被它爬过的地方留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始终都挥之不去,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咽了咽喉咙里由于紧张而分泌的口水,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白的更加过分了,跟后边刷白的墙体一样。
她恐惧的瞪着在她身上攀爬的小黄,呐喊的声音被她仅剩的意识扼杀在了喉咙里。
而原本怀着一颗警惕之心进来的戒忘,这时候就是看到的这一幅场景。
小茶瞪大了双眼与小黄的两颗黄豆大小的眼珠子四目相对,小黄习性使然的吐着信子,歪着小脑袋,似乎是在疑惑为何小茶对它的反应如此之大。
不过,在看到小茶的那一刻,戒忘高兴的已经忘记了小黄的存在。
他纵然是有想过,这里面关押的人会不会是小茶,可从未觉得就是她,他以为,小茶离他很远,他以为,因为他的过失,致使这辈子都很难见到她了,可是,现在人又出现在了眼前,活生生的。
原本的着急,隐忍、愧疚,恐慌,在此刻,全然化作了一股激动欣喜之情,笼罩着他,差点叫他喜极而泣。
他从未有过的陌生的心境,可却并不会叫他失望。
“小茶?”
他看着他们苦苦找寻多日的人,再次见面,果真是应了那句喜大普奔。
他的声音暗哑,隐隐约约带着一丝颤抖,可是,微不可察,除却戒忘自己明白他在这之前究竟在害怕什么,在这之时究竟在激动什么,小茶并不能听出来,戒忘对她的关心,已经达到了一种改变他自己心态的地步。
那可是要四大皆空的戒忘啊,在报完仇后,究竟就真的什么都放下了吗?
听到熟悉的人声,原本还在与小黄大眼瞪小眼的小茶抬头望去,门口是一个意外的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而小茶见到戒忘的反应却比他的小,没有戒忘那般的激动,也没有他眼里渴望的欣喜,像是终于等到他的出现一般生出了一股释然,也仅此而已。
她如今最大的事不是跟戒忘互诉衷肠,而是她膝盖的那蛇得想个什么办法弄走,再让它待下去,小茶觉得自己会控制不住崩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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