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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天虽然出身卑微,但是他的心诚,也有着许多人没有的真心与纯良,在他的世界里,非黑即白,却从来不会知道,在这个强权统治的朝代,从来都不只有黑白。五颜六色的不仅是这个四季的更迭,更是人心。
“这话你得自己去问白行云,问问他的意见才是。”
刘小天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就是觉着,你问的话他可能会听一点,我问的不成,他不当回事的。”
谢文文哼了一声,“有自知之明就好。”
刘小天落了个没趣,又瞪了谢文文一眼才走了。
他用自己的一腔真心、心潮澎湃的结果就换来了谢文文的一盆冷水,真是够气人的。
白行云虽然为人仗义,可也的确够偏心的,特别是在谢文文的事情上,他们谁不知道白行云心长的方向是靠谢文文的,还要他去说,他要不是有自知之明何至于来跟他打个商量啊。
刘小天因此郁闷了一晚上,晚上睡觉都恨不得拿被子塞个楚河汉界出来。
第二日刘小天睁眼来就看到了谢文文坐在桌边不知道是写什么东西,右胳膊一上一下的,似在奋笔疾书。
“你偷写什么呢?”他揉着眼睛下床去,正好见到谢文文装进信笺里。
“我是光明正大的好吗?”谢文文白了一眼睁眼说瞎话的刘小天。
“你既然醒了就去帮我办件事。”
“什么?”刘小天打了个哈欠,虽然昨日睡的也早,但就是越睡越想睡,许是最近天气渐冷,不想出暖被窝的缘故,人都犯懒了。
“拿出去,到镖局叫人送出去,约莫会收取二两银子的路费。”谢文文掏了钱将信笺一同给他,刘小天看着封的严实的信笺,不明白他为何不找邮差送信,而是找镖局的人去送。
“为什么叫镖局送?”
“邮差隶属于当地衙门管制,你敢给吗?”刘小天都知道官官相护这个道理,他信里的内容又岂敢叫人看去。
找镖局送信还是听白行云说过,邮差中不乏有人贪心会窃取信件内容,并不安全,而交于镖局送出去,对方拿钱办事自然也会办的好好的。
“送给谁的?”
“送个一个大官的。”
这句话成功的驱散了刘小天仅存的睡意,昨晚谢文文才说过的,没想到今早上他就已经开始动作了,他还以为没那么快的,毕竟,身在高位,身边尽是重重关卡,想要见到人也很难,他也不知,谢文文究竟是找的怎样的大官,又有什么手段能叫人听他们一言,这信中内容又是什么,是否就能叫人相信。
“就是你说的那个大官?找他来给我们做靠山?”
“是的。”谢文文昨晚思索了一晚上,要如何才能叫人信任他们,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原本想要找王府的心腹来襄助,但是一定会惊动王府,是而他退而求其次,想到了一个人。
原本身为沛南的知州袁尚青,多年碌碌无为,如今被下拨到了乾州做了个团练使,此人好高骛远不说,心有城府,奈何自身的本身不大,一直未得到谢氏的重用,如果让他有一个机会崭露头角,那么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
故而,谢文文觉得将此事透露给他,胜算更大,虽然袁尚青如今的官位不大,但是,他在官场浸淫多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长袖善舞的他到手的权利不会比王家小。
而他信中内容并未坦白自己的身份,至于为何能使得袁尚青信任自己,还得是他当年的记忆力好,他记住了丞相官印。
朝廷来的密使,袁尚青虽然不说轻易相信但是却不敢不信。
他一定会来见自己的,之后怎么说,就看他能在宁州上索取多大的好处了。
像袁尚青这样贪功冒进的人,心里必然清楚,扳倒一个王氏给他带来的好处有多至关重要,所以,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平步青云的大好时机。
刘小天拍着胸脯叫谢文文放心一定把信交到镖局去嘱咐人送到,但刚走到门前却想起来一件事,捂着脸就折了回来。
“我没洗脸!”
还在乾州的白行云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
原本以为,是他跟的人发现了他的存在,但最后同藏起来的人交手后才得知对方的身份。
“阁下为何跟踪于我?还请给个亮堂话。”
由于不能暴露、他并未身带兵器,乾州的城防十分森严,家家可夜不闭户,他如是带了兵器反倒叫人生疑,加之,听闻北境世子如今身在乾州,他更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身带利器,一旦被人发现,便会揣测他存在的目的,届时会很麻烦脱身。是而,自发现有人跟着自己后,他便趁机引出了背后之人,同他也不过赤手空拳的交手。
跟他的人不止一个,被发现后,陆陆续续跳出了三四人,把他包围。对方身份不明,这几日却对自己寸步不离的盯梢,他自认为并未惹到什么仇家找上来,这些人也不像是他跟的那伙人。
毕竟,若是他们发现了自己,不应该只是盯梢这么简单。
对方有人互相对看了一眼,或许是没想到白行云会这么问。
许是有加思索后,才有人上前一步,抱拳道:
“阁下于城中藏匿,迟迟不肯现身,我家大人为护城中老少安危,特请前去一叙。”
白行云皱眉,听他如此说,倒像是在怀疑他的身份了。但他如今却不能肯定对方的身份究竟是敌是友,如果是发现了自己的意图才拦的自己,那么这一叙便是鸿门宴了。
但对方人多势众,若是自己不去,怕是也逃不过的。
罢了。
白行云收回了应敌的姿势,同他们去了。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敏锐,跟了自己这么久,这城中巡防如此严密,而他也并未太过暴露,究竟是哪里叫人盯上的。
早就听闻北境防卫内域堪比关隘,几乎百步一哨,可他没想到,不过初入北境就叫人抓了个现行。
他原本以为会被带去什么官邸监牢审问,毕竟抓自己的人身份应该不低,但没想到去的地方却是大营。
北境三洲布防森严,皆有重兵把守,城外大营中的兵马数万,皆为北境的兵马,若是有朝一日,强敌来犯,一呼百应,举兵固若金汤。
他身为江湖人,也是头一次进入军营,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规模的军队,北境重武,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可全民皆兵,他虽然对朝廷之事不甚了解,但却也是在今日亲历之后,深刻的感受到了王权的威压,一方藩王就如此大势可想而知那九五之尊的天子该是如何的至高无上。
白行云猜测,对方将他一个外人带进军营来,或许不是信任他而是在借此镇压他,让他清楚自己的实力并非可以胳膊拧得过大腿。
来到一处军帐,门口侍立的士兵进去通报,得了首肯才掀开帘子让人带白行云进去。
军帐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最中间摆着一方占据军帐一半空间的沙盘,白行云经过之时不过扫了一眼,可以看出,那是整个卫国的舆图,细致到山峦起伏,每一处的军机要塞,以及卫国边境衔接的外邦地势,皆详细的容纳在这一方沙盘之内,重要之处插着红旗。
如此细致的舆图,怕是全天下唯有天子才能见到,可在北境,却是军中必需,凡是军队将领,首要的便是记住这舆图上的每一处地势路线,方便来日若与敌军交战,清晰的记着如何行军。
白行云心中谨慎,此人能如此毫无防备的让自己看到这些,怕是心中已经存了让他无命出去的心思。
那把自己带进来的侍卫进去后对着一处架子前的人影行了礼便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独留白行云在此。
架子上堆满了竹简,其实卫国至今造纸术已经日益精进,早已经取缔了竹简,可军中还是保留了使用竹简的习性,只因为竹简方便保存,若是行军也不易损坏。
那人身高约八尺,肩宽腿长,上半身只着了单衣,在这已经扛不住冷的季节里,穿的过于单薄。
他翻弄着眼前的竹简,并未回头却已知来人已至。
“你自入城那一日起,便落入了我的人的视线里,若是你光明正大的也倒好,却是围着一个商队转悠,对他们暗中观察,你这样的人,倒像是个打家劫舍的。”
听着对方的声音,白行云猜测对方约莫也就三十而立,如此年轻,但看其气质似乎已经是这军中的主帅,有大将之风。
他所言,叫白行云没心思去分析他的年纪。
入城以来,他自以为行事十分缜密,并未叫人发觉他的意图,也更不会留有把柄,可对方却说他从一开始就已经露了马脚,但他却是这两日才发现了被人盯梢的事情。
他一向敏觉,就是在江湖,高手云集之中都甚少暴露,可在此地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白行云尚且不能肯定对方是把他视为什么底细,但能如此犀利的指出他的目的,可见对方一开始也并非是要置他于死地,而是也在揣测他的意图。
对方的实力或许在自己之上,白行云不敢疏忽,“大人何出此言?我不过一个江湖方士。”
“你盯着那商队又是什么意图?”对方不疾不徐的问到。
若果真只是一个江湖方士,作何要盯着商队?若说没有目的那是不足为信的。
听他那么在乎自己为何要盯梢商队,白行云猜测,或许对方一开始的目的也并非是自己,而是商队,不过是恰好的,叫他发现了自己跟他同样的目的,是而才会把自己请过来同他对峙一遭。
如此,白行云便有了应对之策。
“我本无心到此,奈何此商队并非商人,觉得有异便跟踪至此查证,大人是为一洲主帅,想必更注重乾州的安危,若是此行人或行诡事,又不为人知,必添大乱。”
只听得竹简被合上的声音,那一直背对着白行云的人回了头。“巧了,那商队,我们也正盯着,兄台有何高见?”
好一个剑眉星目的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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