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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逐渐聚拢,谢文文落到了王令嗣手里倒是叫人意外,毕竟一开始抓人的人是漕帮的人,也是,他们一开始就忽略了王氏,从而子衿在漕帮内找寻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人,原来他们一开始就找错了人。
谢敬捷踩着石阶下来,背后一众黑压压的将士们逐渐涌现。
见王令嗣,怎么可能会单枪匹马呢。
百里长洲在此时闻讯赶来,他勒住身下的马,还没有收住前蹄他就翻身下马,他跑的很急,却是越过了谢敬捷朝着白行云挥去一拳。
看来,他是已经知道了白行云做的事情了。
“白行云,你丫的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包庇他们是何下场!”百里长洲很愤怒,如果不怒也不会越过谢敬捷就先招呼白行云了。
那一拳带着他七八分的力道揍过去的。
今日是为他们破局之时,筹谋多年,只为今朝。早早的守义堂那边他带兵去了,显然的对方也已经做好了跟他们随时对峙的准备,两军交战,但不似沙场上的杀伐,顶多算是他们在剿灭乱党,形势算不得多严峻。
他那边的战况进展的还算顺利,毕竟这些逆党多为三教九流,比起他们的正规军差的太远了,而且,他们事先早早的堵住了出路,他们就是一只鸽子都放不出去,自然也等不来援兵相助。对付起来也不算棘手,战况如火如荼,可却意外得知了码头的事情,且世子已经前去码头相见,百里长洲便知他们这是着了王令嗣的道了。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暗中襄助王令嗣的人会是白行云,他以为,这个江湖人就算是再拎不清也不会掺和他们朝廷的事情,可他倒好,帮着王令嗣算计他们,这要是因为他出现什么波折,他一介小民如何承担!
百里长洲那一拳没有击中,白行云自然是让开了。
他自认为没有对不住他们任何人,自然是不会甘愿承受这一拳的。
他避开了百里长洲的攻势,面容冷峻道:
“我只知道你们没想过救谢文文。”如果不是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帮他救谢文文,一拖再拖,他何至于会找上王令嗣,说到底,都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怨不得他背叛,他的确是受了他们的好处,可他从不认为他跟他们是一伙的,又何来背叛一说?
他们不在乎谢文文的性命,他在乎,他们不救,自己便想办法去救,他不在乎过程,他只在乎结果。
呵。
百里长洲都要气笑了,说到底还是为了谢文文,就因为他们没有提前帮他把人找出来他就要背着他们勾结王令嗣吗?他可知,他意气用事之举承担的是怎样的后果!
“你糊涂!我们什么时候说过不救人的?他也是我们北境的人,我们岂会不救!何须你横插一脚!”
百里长洲厉声质问白行云,而真正跳脚的却只有百里长洲一人罢了,最终还是谢敬捷阻止了他们的争执。
“够了。”
如今已成事实,饶是他们再怎样争执也无济于事,王令嗣要见他,他便去见就是,他倒要看看,自己来了,他又能如何。
百里长洲气不过,可谢敬捷都出面了他也不可能不遵从,冷着脸跟在谢敬捷身后到了下到了渡口。
如今只剩下了王令嗣还在,其他人都已经乘船离开,百里长洲很想此时叫人去追堵,却是被王令嗣看了出来,扬声告诉他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他手里握着人质,这不得不叫他们安耐住蠢蠢欲动之心,如果他们想谢文文死,现在大可不听王令嗣的劝告。
百里长洲的脸色比方才还难看,他没想到谢文文落入了王令嗣的手里,也难怪王令嗣敢让世子来见他了,这是有恃无恐啊。
他现在很担心,见到了人,如果王令嗣用谢文文要挟世子,怕是世子很难不从。
然而此刻王令嗣挟持着谢文文在船上,他们都只能站在岸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王令嗣的眼中,他们就是想偷袭都不容易。
警告了百里长洲,王令嗣才和颜悦色的看向了谢敬捷。
都说谢敬捷生着天人之姿,如今一见,的确如此,于人群中鹤立鸡群一般,脱颖而出,神情冷漠,看似从容不迫,不受他的胁迫,但,王令嗣不信,不信他无动于衷。
不过,他扭头对比了谢敬敏跟谢敬捷这两兄弟的相貌,但凡是不眼瞎的都能从这几分相似的神韵中看出来,这两人的关系,可他当初就怎么眼瞎了呢,没有猜到谢敬敏来者不善,到头来被他骗的团团转,将他们多年来的心血毁之一旦。
世人对谢敬捷流传着太多的传说,赞赏的,向往的……这人还是传说中的那般英明神武,气度非凡,父亲总说他比不得谢敬捷,他这一生都只能望其项背,他一面敬仰着这个人,可一面也在嫉恨这个人,他心有不甘。都说他是北境的中流砥柱,可若非是他有谢氏底下那群忠肝义胆的臣属,他不认为谢敬捷有什么能力走到这一步。
众口铄金,他谢敬捷究竟有没有传说中的那般英明,很难说。
不过倒是有一双审时度势的眼睛,他们在宁州做的事自认为没有出现任何差错,可还是被他发现了,他现在很难不怀疑,当初谢氏答应许郡主给他也只是他们牵制王氏的手段而已。
他不屑于当谢氏的外戚,他要的是拉谢敬捷下神坛,他要看清谢敬捷究竟有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宛如神祗,不可亵渎。
如今,谢敬敏在他的手里,他有了拿捏他们的把柄,他倒要试一试,谢敬捷究竟是有多识时务。
“世子殿下,久仰大名,今日却在以这样的局势下相见,实在叫人惭愧。”
他此刻又俨然成了个笑面虎,一点都没有穷途末路的窘迫,他在送走王白鹤时或许就已经打的是与之破釜沉舟的主意。
对于谢敬捷,他的感受太复杂了,他这一生都被拿来比较,可却是他永远都攀登不达的高峰。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比谢敬捷差在哪,谢敬捷风清月朗,他也玉树临风,谢敬捷天纵奇才,他也经韬纬略,他始终认为,谢敬捷不过是占了身世的优势罢了。
世人都说世子谢敬捷如何的优秀,可他王令嗣也自诩从不懈怠功课,他也能兼济天下,造福世人,他礼贤下士,可他的名声终究不及谢敬捷,这是为什么呢,在他看来不过是因为谢敬捷仗着王府谢氏的出身才叫人高看他一眼罢了。
他这个人,心高气傲,不喜欢屈于人下,他要做就做那人上人,他就很喜欢谢敬捷现在的位置。
他好高骛远或许不假,但他同样也胸有城府,高瞻远瞩。
要说他们是非清流之臣,的确如此,他们从来都不打算做众口称颂的好官,他们要的是自身的成就,是一个不容他人染指的高位。
人,很难被满足的。
在漕帮与谢氏的斗争中,他们推波助澜,在有人出头跟谢氏为敌的时候他们也暗中加一把火,他们谋的就从来不是一个顺势的太平。
有今日四面楚歌的下场,在他们当初跟漕帮同流合污亦或者是受人指使与北境谢氏暗中较劲的时候就预判到了,但他们不信最后的输家会是自己。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他们看到了朝廷对北境拥兵自重的忌惮,但唯一让他们失算的是,新帝至今都在与北境相安无事。
他难以明白,谢敬捷当初为了不入京,假装患疾,违抗圣旨,欺上瞒下,皇帝为何没有算账?他不信朝廷的人不清楚那段日子谢氏做的什么动作。
又是堕马又是换人最后又突然安然痊愈,这又不是在演故事,哪里就那么神奇又巧合。
皇帝分明是心知肚明的,可,却并未龙颜大怒,他继而接受了北境送来的质子,放任了北境继续壮大,直至如今,就算北境与朝廷之间看似暗潮汹涌,但却从未发生实质性的对峙的行为,饶是在京中的人都很难理解帝王如今的想法。
新帝分明有一统天下之壮志,也深知撤藩是必然,但却并未开始实施,当真是君心难测。
不过,这并没有阻拦他们蚕食北境的心,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自古以来的道理,而不想往上爬的人可不是什么正常人,他自认为成就自我并非是错,毕竟谁都有那个当人上人的奢望。
谢敬捷负手而立,纵然谢文文如今还在他手里,但他并未表现出他的情绪来。
向来主持大局者,岂会轻易被他人言语左右。
他从不认为王令嗣能是对手,不仅仅是因为没有交过手,更是因为,王令嗣还不入他的眼。
王家并非是块难啃的骨头,如若不然也不会在今日这么顺理成章的给他们定罪并能拿到朝廷的条令抄家,只是他们跑的太快罢了,但这并非就是威胁。
王家背后有人,他十分清楚,当初就是因为王家背后的人物让他们不得擅自发难,还得走流程,但如今,对方亦是自身难保,王家又算得了什么。
而敢威胁他谢敬捷的人,普天之下,多数已经死于非命。
“王令嗣?你以为你们跑得了?我身后全是千机营的神箭手,一把火你们连人带船,就得烧成灰了。”
他从容不迫的语气中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慑来,这是给王令嗣的震慑。
他能猖狂到用谢文文威胁他出面,必然就要承受住他的的雷霆之怒。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敢与他当面叫嚣,当真是勇气可嘉。
王家到如今不过是穷途末路了,就算是能逃,可出了宁州也仍在北境,但凡还在北境,他都得落入他的天罗地网,而出了北境,他们也是朝廷的钦犯,有的是人叫他们夜不能寐。
然而此时的王令嗣还不知晓谢敬捷之所以这么敢对他们发难不是因为他自己的擅作主张而是已经拿到了朝廷的条令。
他们王家的累累罪行已经上了天子御案,但王令嗣尚且还不知晓,谢敬捷堵了宁州通往外界的四面八方的路,他们接不到半点来自游京的消息,自然不清楚,他们已经被弃车保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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