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百书楼 > 重生的诱惑:回来不为多吃多占 > 第55章 买炉子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百书楼] https://www.baishuxs.cc/最快更新!无广告!

    姥爷音量并不是很大的一声厉喝,不止陈澄一个哆嗦,全家恨不得感觉这房子都跟着晃了一下。

    Kumi也吓了一跳,不过好像是被摔筷子的声音吓到的。

    “吵吵什么玩意儿吵吵!没完没了了是吧?孩子爱干啥就让他干啥呗,管么多呢!以前也没看你管出啥花来!”

    姥爷又拿起筷子,在桌上重重的?媪艘幌隆

    “吃饭的时候都给我把嘴闭上!”

    陈澄心里哆嗦了,却也长长的舒了口气。姥爷虽然不咋言声,却是家里绝对的权威,能怼鼓姥爷的全家只有小叶子,陈澄都不敢。陈澄暗自在心里感谢姥爷救了自己一回,要不真的是不得安宁。

    不过姥爷这个表态倒是让陈澄觉得好像有了点保障。因为前世主要也是靠姥爷出钱,靠陈澄爸妈,是拿不出这笔钱来的,如果姥爷站在自己这边,那高低老娘就都只有干着急的份儿,什么都做不了。

    这一世陈澄本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坚决不啃这个姥。

    吃饭时候讨论被姥爷生生镇压下去了,饭后老娘把碗筷收拾好,又想跟陈澄说,结果姥爷原本在看书,突的重重的“哼!”了一声,老娘就又不敢吱声了,到点儿只好悻悻的下楼上班。

    下午陈澄想跟着小叶子去上羽毛球班——大老舅还真帮小叶子把羽毛球拍报上了,提那个姓陈的老头还真好使,甚至人家本来钱是一个月一收的,但是眼见着7月份也没有几天了,七月份的钱索性也不收了,直接跟着上课就行。

    每周一二三四下午上一个半小时,关键因为是正经体校的大班课,收费便宜到大老舅都觉得跟免费的一样。

    8月份算下来能上十六七次课,7月份小叶子还跟着混了三四次,大老舅觉得这个天上掉下来的羽毛球班简直完美到……跟把熊孩子送回学校差不多。

    小叶子才不管什么收费多少占了多大便宜这种事儿。她就关心一点:是不是这一个多月学完,羽毛球她就能打过她哥了。

    对此陈澄心里说,你要真是学一个月就能打过我了……那骨骼清奇,万中无一的奇才头衔我双手奉送给你。嘴上却只能回以两个字:

    做梦。

    可就上个礼拜,这俩字儿不知道被他反复重申了多少遍。

    陈澄本来都跟小叶子商量好了,挎上刚买的俩羽毛球拍就想往外走,却被今天中午吃完饭却一直没有要睡觉意思的姥爷给叫住。

    “澄澄,你跟我去趟恒春路。”

    “啊?哦。”

    恒春路离陈澄家不远,相当于一个批发市场,只是沿街的,不像火车站那边是建在室内的那种一个个半开放小摊子。恒春路则是很粗放的沿街摆摊,有些商户有统一制作的摊位棚子,基本都是卖吃食的。但多数卖农产品的就地铺个单子,几块砖头一压,然后就是成堆的瓜果蔬菜堆在上面卖。

    可以说,恒春路更像乡镇上面的大集,只是没有什么时间约定,啥时候去都有。

    姥爷难得正经穿件短袖衬衫,一条系皮带那种灰色大短裤,一双皮凉鞋,拎着筐走在前面,陈澄就乖乖的在后面跟着,走在恒春路上,看啥都觉得新奇。

    小时候陈澄跟着姥爷恒春路去过无数次,基本上家里什么东西坏了,要换了,姥爷就会带陈澄去恒春路淘,什么煤气管子,水龙头,腌菜罐子,藤编的放饺子的盖帘,磨刀石,扳手螺丝起子……陈澄记得小时候恒春路专门有个摊子卖兵器:就那种演传统戏的道具,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陈澄每次去,最想路过的摊子就是那个。

    每次恒春路游,姥爷还会给陈澄买小零嘴儿。印象最深的是一种刀切馒头,现在想来那个馒头定是发面发得狠,且里面加糖,使劲捏一团儿没多少面。但陈澄觉得那馒头比他们大院食堂做的死面儿馒头不知道好吃到哪里去了,一块钱6个,陈澄还没走到家呢,就1块钱的馒头下肚了。

    “姥爷,咱来买啥啊?”姥爷话少,陈澄小时候也等闲不跟姥爷聊天,就是跟他聊,你说一句他可能就蹦两个字儿敷衍你一下。所以不到看到啥想要的时候,陈澄自小跟着姥爷上街,路上也很少说话。

    “买俩炉子,叫你来给我搬一下。”

    “炉子??煤气炉么?咱家煤气炉坏了么?”

    “买俩碳炉,看有啥样的。”

    陈澄顿时觉得很新鲜……这都用煤气好几年了,姥爷突然要买碳炉干啥?而且上个礼拜他刚因为放火被投诉……

    转身就到了买铁皮制品的地方,一溜好几家,各式各样的铁皮制品在马路牙子上摆的琳琅满目。

    陈澄看姥爷先挑了一个用马口铁掐成的烤串炉,就那时候大街上卖羊肉串的长方形烤炉的缩短版,直接就把陈澄给整兴奋了,当年他在魔都天台上烤串的炉子,长的就跟这个马口铁的,简直一模一样。

    “姥爷姥爷这个好……那咱还得整点签子和炭吧!”那个年代,还有很多街上的烤串,用的签子还是自行车的辐条,小时候也就那么吃了,后来想想,且不论那辐条是不是304或者316的,一般那种辐条出厂都抹机油防锈,大街上的这种串签子……进回来也不知道清洗干净没有。

    小时候是胡吃胡有理,长大了吃的讲究多了,人却反而弱不禁风的。

    “嗯。”

    姥爷嘴里答应着,却兀自在炉子堆里挑挑捡捡。

    最后挑了一个似乎是铁桶改的炉子,分成了上下两层,上层炉膛,下层掏灰口。上面还跟正经桶子一样,整了个把手。

    陈澄主动去拎,一拎还挺沉,陈澄往桶里一看,炉膛内壁还正经糊了膛泥,怪不得这么沉。

    “姥爷,你买这炉子干啥?”

    “……你不是要烧么?用这个烧,楼底下就说不出啥了。”

    “……”

    回去的路上,陈澄一手拎着?沉的桶型炉子,一手拎着一袋子木炭。烧烤炉被姥爷塞到了他那个买菜筐里。差点两个把手没办法拎住,还让店主帮忙找了段绳子系一下。

    姥爷十分罕见的边走边叨叨,

    “早几年那楼上,哪家没烧过炉子?别说炉子,就现在厨房那屋,那屋你妈结婚的时候那就是个炕,炕都烧过,炉子算啥……”

    “现在这家伙规矩大了,还不给烧炉子了,一个个恨不得拿个鸡毛当令箭,大惊小怪的……”

    陈澄心里一阵颤动。姥爷其实护短的很,就因为人家叨咕了他们两句,姥爷这口气能憋到今天恐怕已是难为他了。

    所以今天巴巴的带着陈澄买炉子,还一买买俩。

    他就是要在楼上又烧烤又烧锅的。就在你“古籍”头顶的疯狂玩火蹦野迪。

    这一刻,陈澄终于明白自己明知道考不上,但骨子里就想到毕业典礼上大肆闹腾一回的脾气是随谁了。

    但其实姥爷这个脾气,让他虽然有才,却也招祸。在那个特殊年代里,就被人打成反动派,被人批斗之后又从卡车上扔下来,两眉之间留了长长的一道疤。这样的事儿曾经有好几次,姥爷都是从死神眼皮子底下擦身而过。

    “澄澄,你最近是咋的了?”姥爷的声音不低不高,就好像平常说话一样。

    “没咋的呀,姥爷……”姥爷突然就这么问,倒搞的陈澄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

    “给你姥做饭,我寻思你做两天可能热乎劲儿就过去了,可你这天天做,还天天换样做,整的那个花花;完了你还带你小妹儿去学羽毛球;这会儿又突然说你们学校你不想念了,”

    姥爷侧过头专门看着陈澄,

    “你到底是咋的了?就因为没考好么?”

    陈澄和姥爷对视半天,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和姥爷对视过了,

    这一对视,陈澄就觉得眼泪想往出拱。

    他想起来2001年的冬天,他大三,回冲市的火车上吃了人家不干净的东西,回家突发病毒性痢疾,上吐下泻,平生第一次烧到40度,风雪夜里就被拉去了市医院,要吊水的时候他直接晕针昏了过去。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他烧已经退了,再稍好一点,他却听他老娘说头天晚上,本来都已经老年痴呆,他回来的时候都不怎么认识他的姥爷,半夜被人发现仰面躺在姥姥家楼下的路中间,不知道躺了多久,身上已经有一层薄雪盖着,站不起来。

    幸亏姥爷走的时候穿了厚羽绒服,也幸亏那时候还没有彭宇案,路人依然有良心的居多,把姥爷扶起来,开始的时候问他住哪儿他也说不清,只含含糊糊的叨叨一句:

    “要去看我孙……孙子发烧……医院。”

    毕竟是在姥姥家楼下,终于有认识的路人把姥爷送回家,回家帮姥爷检查,估计是滑倒的时候用手撑了一下,姥爷摔断了左手。

    待陈澄出院回到家,第一件事儿就是跪在姥爷面前,抱着姥爷的左手哭,老娘老舅老爹怎么拉都拉不起来,差点又哭回医院去。

    而姥爷,左手腕肿的如个紫茄子一般,却似感觉不到疼痛,只神情木讷的摸着陈澄的头。

    唉,这一茬是真不能回想……

    陈澄在心里骂着自己,觉得膝盖发软,恨不得就地再给姥爷跪下去。

    他长呼出一口气,扁着嘴压住泪,又看回姥爷的眼睛,说:

    “姥爷,你相信黄粱一梦么?”喜欢重生的诱惑:回来不为多吃多占请大家收藏: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