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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澄却没有过去,人家训自家弟子,自己既然都已经拒绝了对方的邀请,那也没必要又跑去蹭人家的什么经验。而且,打赢了就臭显摆,陈澄球场上从来就没有这么下头。
陈澄自顾自的坐在长凳上,用T恤的下摆擦着自己的一头汗。到底人家是专业的,哪怕就是这个小黑孩儿,陈澄觉得自己顶多认真跟他打两局,第三局估计自己就得崩盘。
老陈头兀自训着弟子,陈澄也不着急,就在长凳那里把玩他手里这支上古神器,他仔细观察了一下,似乎比自己以前的拍子都要短点儿,拍面大些,就跟个矮冬瓜似的,但上手就没有什么不适,真是支好货。
没一会儿,老陈头把小屁孩儿们赶回去了,走到陈澄身边:
“今天谢谢你啊,那个小崽子,在队里是个刺儿头,成天好像自己打的多牛多牛了,有些师兄师姐他都不放在眼里……”
刺儿头?这孩子莫不真是个超雄啊?
“本来队里今年冬令营,他还是个重点培养对象,可是这训练状态成天吊儿郎当的,今儿跟你打完,估计他能消停两天……”
敢情儿是拿自己当磨刀石啊?磨剪子戗菜刀也是要给钱的……
“就随便打打,其实这小朋友水平可以,要是再打两局,我估计我就不行了,得输给他。”
“哈哈哈,年轻人懂得谦虚,不错。”老陈头在陈澄的身边坐下。
“你上回说你没正经学过,我还不信,今天感觉,你步法节奏,确实好像和体校的体系出来的不太一样……你是出国回来的?”
陈澄摇头:谁说我没正经学过?哥们儿也是正经的龙江省冠军教出来的,上了两年正经的1对1啊,开什么正经玩笑……还是那不正经的货没正经教我?丫的……
“但是我又觉得你的步法,好像不输我们体校教出来的嘛,防守重心压的很低,溜那孩子的四个高远,感觉好像打在他七寸上……”
陈澄一时半会儿没明白老陈头说他步法什么七寸什么的探讨的意思,老子又不是科班儿出身……你跟我聊学术问题。
“嗨,就是欺负小孩儿,小孩儿打的好的基本上都是体力怪,身高虽然没到,腿长不够跑步凑,机动性强,就容易瞎跑。这种缺德打法,也就溜溜这种喜欢瞎跑的小孩儿。”
老陈头听他一口一个小孩儿,觉得很好笑,在他眼里,陈澄一样是小孩儿。
“哈哈哈,体力怪……你这个说法还怪有意思的。小陈儿啊,假期多陪你妹来打打嘛,也跟我这帮小徒弟们玩玩儿呗!”
陈澄跟小黑孩儿打之前,就基本上已经猜到这老家伙的用意了。
历史上冲城强项是冰雪项目,北乒南羽,冬天又干又冷,羽毛球的毛儿都比南方来的脆不少,线也很容易打断。所以老家确实不是那么适合羽毛球普及的土壤。羽毛球实际上还是南方几个大省的强项。
陈澄心里其实不太拒绝,一则他本来也得找人没事儿打打,二则,冲城羽毛球长期成绩一般,理念闭塞,如果有余力,他还真不介意让这帮小朋友们偷偷未来的师,虽然不可能偷出个第五第六天魔王来,怎么也帮家乡队伍提提成绩。
而且陈澄也并不觉得自己这个年轻的身体就会帮他把自身羽毛球的瓶颈拉到多高。可能他能帮的,也就高中这一两年,欺负欺负小朋友还行,等这帮小朋友长到他的岁数,任由他身上有再多短视频版绝活儿,该打不过应该还是打不过。
但是让他白打工……虽然老陈头帮小叶子入了班,但这点儿报酬明显不够啊,打发叫花子都嫌少呢。
“陈教练,就怕我打不过你这帮徒弟啊,毕竟他们是专业的……那每回来我还要自己租场地么?”
“租什么场地,你要是来了,就在这儿等着就行,看到了我就让他们来找你。要是这里没场地了,就到我们里面训练的场地打。这是体院,还能没场地给你打球么。”
陈澄眼珠一转。
“行是行,不过陈教练,您看您队里还有拍子么?我能不能不自己带拍子了,我这铝合金拍子不成啊,您这支挺好使,但您这一看就是好东西……不是管您要这支拍子啊,这我肯定要不起。”
上古神器Cab20,这时节去买估计咋也得45百一支,陈澄还没那么大脸直接把这妖刀顺走。但前世他就对神秘限定版本“省队专用拍”心水已久。可惜冲城羽毛球不是强项,也不知道这省队有没有大方到有定制,不过即使只有集中采购拍,这便宜倒也是不占白不占。
走过路过东海龙宫,没本事拔定海神针,高低撸根烧火棍走。
“喜欢你就拿去使呗!”东北老头子的特点就是穷大方,穷,但是还咬牙大方。
从小陈澄他大老舅,还有他身边小朋友的爸,因为这毛病,出了不少洋相,陈澄他爹虽然是当兵过来的老西子,但也好死不死的沾染过这种陋习,关键不止往外送自己的,连别的熊孩子来家,看到人家陈澄的漫画书,武侠小说,变形金刚,他也能捎上陈澄的份儿一起大方,明目张胆的做主往外送。
小时候就最烦那种看别人家啥都好,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混账羔子,陈澄也不打算重生回来还越学越回旋。
“哎~~这您敢给我可不敢收,都是打羽毛球的哪能看不出这拍子多钱……你就给我找一支你们平常训练用的拍子就行,我主要是怕我那支破玩意儿,呵呵,真心打不出水平啊。”陈澄笑嘻嘻的将小黑拍交还给老陈头。
球打的可以还知道分寸,比那堆跑没事儿跑他办公室翻腾,见吃的就拿的小崽子强多了,老陈头对陈澄的印象又好了几分。也没客气,接过拍子,在手里把玩。
这是他一个徒弟专门送给他的,要是真这么被顺走了,他也还真有点舍不得。
“我们队里配的那破玩意儿也一般,但你想要,我让人给你拿两支,下回小叶同学来上课让她跟教练要就行。小陈儿,我上回看你打球,最大的感觉其实不是别的,就你打球会用脑子,现在这帮小崽子,哪怕是体测成绩还行的,基本上长脑子的都少……”
这是华夏体育举国体制的通病,从小练体育,往往会忽略教育。
那年头的小朋友还很多正经是从寒门出来的,没见过多少世面,体育就是他们的一切,也是他们能跨越阶层,出人头地的机会。基本上都要拿到亚运奥运冠军了,才有机会回头上大学念书。
而练体育的时候就简单粗暴的过于关注成绩,而成绩都是天赋和苦练堆上去的,可能会累积出经验,但缺乏原生智慧。所以陈澄十分清楚老陈头的痛点是什么。
“你在这儿的时候,就跟我这帮孩子打打,教教他们什么叫做用脑子,脑子长在他们自己脑袋里不是用来喘气儿的,”
嗯,大多数是用来灌水的。
“行,不过您也看到了,我这破体力……估计一次也打不了几局。”
“有时候不用几局,有几个球就够他们品的了。”老陈头站起身,
“这群孩子一个个的,都在叛逆期,有时候老师教练,跟他们说话跟当放P似的,可能没有同龄人收拾他们好使。”
“哈哈哈,您说的对。不过您也别给我找太猛的,太猛的估计直接把我打服了。”
出了体校,小叶子是一脑门子汗,陈澄也是一脑门子汗。
“老哥,我看你又跟陈教练打球了?”
“嗯。”
“好像他还找了他学生跟你打?”
“是啊。那小子贼野。”
“赢了输了?”
“赢了输了?……你知道啥叫吊打吗?”
“……啥叫吊打?”
“吊打就是,我把那小崽子吊起来,打。你说我赢了输了?”
“呵呵,吊打……这说法挺有意思。那小子大概学了多久啊?”
“34年吧,干啥?”
“……那我学完这个暑假,是不是应该还是打不过你?”
“……那么容易就被你打过,我岂不是就白比你多活了4年?”其实是多活了34年……
“可我原来计划是这么定的,而且我这是专业的训练啊。”
“专业训练咋了?学一个月就想打赢我,你是不是对你‘专业的训练有点误解了?”
“啥误解?”
“我咋觉得你把‘专业当成上岗前职业培训呢?培训完扯个证扣个戳就可以套个制服上街抓小偷了?”
“嗯?你这么说,好像原来是有点这么个意思。不是么?”
“咱就说咱是不是稍微有点肤浅了?”
“啥叫肤浅?”
“换个皮摇身一变就叫肤浅。”
“这咋又扯到换皮上了?”
“不然呢?你对专业这俩字儿的理解,感觉和孙猴子‘摇身一变一样简单,多花一个月都有点怠慢了,理论上吹口仙气儿就行。”
“那倒也不至于。但是我以前看我妈带的那些个小护士,没进她们医院之前一个个看着还啥都不懂呢,然后我妈她们就训练了一个来月,然后真就穿上护士服就上岗了呀。也没看把谁扎针扎死。
有一回我去打吊瓶,我妈腾不出来手,让个小姐姐给我扎。那个小姐姐她们开班儿的时候我还见过,给我吓够呛。可是人家扎的还真挺好,没我妈扎的疼。”
小叶子边喘着气边续道。
“开始看你打球,我觉着不就那么几个姿势么,感觉还没她们那又是扎针又是缝线的复杂呢。掌握你那点动作,我之前感觉一个月都用不了。”
陈澄突然间不知道怎么跟小叶子解释职业和专业了。
“……有些职业可能有满足最低要求的能力就能做。比如给你扎针,还有要求更低的,比如给猪扎针。”
“但是你想,假如你认识的那些小姐姐,她们需要互相扎针,看谁能扎过谁,那是不是……就没那么容易了?”
“甚至得两两互相对扎,分不出胜负就继续扎,加时扎,库库扎,扎的滋滋窜血,扎到剩最后一个人才能活下来……”
陈澄换了个睁着大眼睛邪异的笑,看了看身边的小叶子。
小叶子8月份的大太阳底下打了个哆嗦。喜欢重生的诱惑:回来不为多吃多占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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