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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看向小白，该说不说，大家相处这么久了，再寡淡的人也该有些感情。一个个都流露出担忧的眼神。
小白故作轻松，“我不是都说了么，我只是凭借推测得到的这些结论，又没有什么对高维世界窥测行为。”
说到此处，眼神中流露几许淡淡的忧伤，“再说要是真说反噬代价，我付出的代价还少么？我在地球过的又不是什么人上人的生活。
我与地球的社会格格不入，我又不是傻子，连个大学都没读。找工作到处碰壁，摆烂欠一屁股债。
我又没伤害过任何人，从小父母离异，没人管。双方给点钱解决生活问题。到最后还不是……如果没有这次穿越之旅，怕不是已经横死街头了吧？”
说完眼神复杂得看了看老虎。
众人听完小白这番话，皆是骇然。是啊，要说反噬代价，似乎也早已承受过了。
小白摊了摊手，“这不就是世刑人的社会？无论你有没有才华，你的道德品行如何，这都不能构成你是否能活下去的必要条件。是否符合这社会的生存之道，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说了，低维度的文明，高维度生命难以存世。就好像在现在这种制度下，华佗在世，也得办个从业许可证。”
这个话题一出，在场的无不沉默。秦悦也是无言，抓着小白的手以示安抚。
小白对秦悦笑了笑，算是对秦悦的回应，继续感叹，“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真人留恋，怕是也只剩下我们祖先所留下的传承薪火，给我们这个民族的余文，为人类保留了一丝底线。
如若不然，我若是神明，地球上的一切，毁了便毁了吧。丝毫不觉得可惜。不是么？”
秦悦顿时愕然，从小白的话里，她能感觉到他对世人的失望，也能感受到他对人间的悲悯。
似乎也觉得气氛或许沉闷，小白微微一笑，“正所谓道门中人所说，乱世道士下山。其实这个说法源于道家。
道家说乱世则有圣人出世，拯救天下。其实这个说法更确切该说乱世则有天神下凡，化身圣人，以德救天下。
像人民导师算一位，远一点开局一个碗也算一位。各位可曾听闻，导师离开时，曾天有异象？”
秦悦和秦宇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却有异象。”
小白点了点头，“这足以说明这个道家的说法不虚。我虽不敢自比天神下凡，但能有现在的见闻见知，又来到了这个星球，遇到如此多机缘，那么不为这个世道做点什么，岂不是枉费？
所谓大难必死必有后福，既然没有横尸街头，又是在异时空。想来我做什么，都不会有更大的代价了吧？”
于是秦悦也不再担心。
……
夜晚躺在床上，秦悦揽着小白的脖子，“你刚才的反应确实不像平时的样子。你似乎对老虎推崇的那些东西很反感。”
小白点了支烟，他很少在房间里抽烟。
“也不至于。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偶尔能和他们乐乐。但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些东西说多了确实会让我厌烦。对于我来说，我实在想不通那些东西能有什么让人爽的。
所谓什么样的人说出来的话往往能反映出他的思想，文字作品也是这样。其实从来不存在什么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会出现这种现象只能说明少年本就是恶龙，他只是在屠龙之前没机会变成恶龙而已。
在我们来看凡人需要的是像我们想要创造的人人不用为五斗米折腰的世界，但是恐怕那些作品的作者以及其读者想要的是人上人的特权生活。
所以只有他们才能从那样的作品中找到爽点和快感。尽管他们看上去如我们眼中的底层平民一样渴望不公被推翻，但这些人与真正的平凡百姓还是不同的。
这样的人很难被叫醒，也可能会成为地球改制的阻力。”
秦悦撑起头看着小白，“所以你尽管失去耐心，仍然努力唤醒老虎。因为老虎被这种思想影响得根深蒂固？”
小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老虎是受影响很深不假，但老虎还并不完全算这种人。他的本性还是有善良在内，判断是否无药可救，就看有没有民族自豪感了。
老虎的民族自豪感还是很强的。只是被影响太深，需要费些力气才能唤醒。而那些连起码的民族自豪感都没有的人，怕是连唤醒都无法做到了。”
秦悦若有所思，“所以其实你当时推演，在地球搞按需分配的试点，恐怕会很长一段时间会形成两种区域并存的状态？”
“嗯。毕竟特权阶层总有手段对付，但是民意却没办法。民意只能靠民意对抗。我朝的民意，这些年来，早就因为文化的侵染，被各种主义影响，四分五裂了。”小白无奈得说道。
……
深夜，荒郊野岭，离官道不远的一处山脚下。
篝火旁，两女一男。
“宗姑，我们这么赶路，总会吃不消的。下一处县城还得两日行程。”
其中一名看上去像是丫鬟的少女说道。
上官心兰看了看丫鬟，叹了口气，“我们出发较晚。而且也并不知道陛下是骑马还是赶车。
只能日夜兼程，看能不能在陛下赶到韵南郡之前先到那里。这样邂逅才不显突兀，也有机会在他请到道门宗师前拦住他。
还有，以后也莫要唤我宗姑了，喊我小姐即可。关旭，辛苦你了，稍事休息下继续赶车。”
那位男子拱手行礼，“是，小姐。”
丫鬟揉了揉自己的脚，她知道自己跟着来就是个累赘，若不是自己拖后腿，不论是关旭还是小姐都能再快一些赶路。
但是出门时，小姐说未免引世人怀疑，还是带上一个可靠的女婢，一来方便二来省却很多麻烦。
“小柔，让你跟着我们辛苦了。”上官心兰看了看丫鬟。
丫鬟小柔赶紧摆了摆手，“小柔不辛苦。是小柔觉得对不住小姐才是，给小姐拖后腿了。
小姐总是顾着下人们，是小柔是上辈子积了福才能这辈子有缘侍奉小姐。”
上官心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这个世上的人，确实更加心质淳朴。所以朝政简单，也不是没有理由。
想到这里，又拿出画像端详起来。
小柔看着认真欣赏画像的上官心兰，“小姐，怎样了？可有把握认出陛下？”
上官心兰微微摇头，“能不能认出陛下并不取决于我，毕竟陛下此次出来定是会稍作乔装。
我也只能根据画像记住一些重要特征。听家主说，这画师也仅仅根据家主描述画出九分相似。
但是对于我们此行已是足够。”
关旭挑了挑火堆，“小姐，若是我等赶到之时为时已晚又如何？”
上官心兰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已来不及，那便是我上官氏命该如此。以后回去便要在朝堂之人小心翼翼，做个忠君氏族，尚有出头之日。
世家的大船，可没有我上官家的栖身之地。皇权这条船我们是不坐也得坐，此行无非决定了是坐船头，还是坐船尾。”
关旭听后，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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