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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凝的一声惊讶打断了暗中对峙的两人。
众人目光全部都移到何婕妤送来的礼物上,许是避讳皇后孝期,即便今日是大皇子的抓周宴,何婕妤也并未用过于喜庆的颜色来绣制衣服。
毕竟皇子与嫔妃不同,皇后是嫡母,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守孝,蜀国以仁孝治天下,何况今日也是大皇子生母宣妃离世的日子,于情于理都不该穿红色的,何婕妤也是用了心的
。
反而是一身蓝色的皇子服饰,从里到外包括一双软底鞋,整整齐齐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顾知凝看所有人都因为她的话,目光都落在了这份精致又用心的礼物上,不由得有些讪讪的笑了。
尤其瞥见薛衡芷目光有一瞬间的阴郁,更是微微错过了头,没再开口。
“是啊,这般精致的小衣服,不知何婕妤是用了多少心思,耗费多少心神才绣出来的呢。”
宣婕妤看热闹不嫌事大,紧接着开了口,一双狐狸眼,眼波流转,似乎也被这套衣服惊住了一般。
“不过是一套衣服而已,大皇子岂会缺这些?不过话说回来,宣妃生前便与何婕妤好的和一个人似的,如今宣妃这个生母不在了,何婕妤上心些也是正常的,可惜啊,巴巴的做好了衣服送过来,都未必能到大皇子的眼前,倒是白费了一番心思。”
“姐姐,你说是不是?”任瑾舒眼神中带着一般挑衅,直接戳穿了薛衡芷即便万分得意又如何,到底不是大皇子的生母。
“何婕妤的手艺确实不错,一番心思也很是让人感动,不过何婕妤许久未见大皇子了,这衣服未必合身,倒是辛苦她白忙一场了。”
薛衡芷瞥见那套衣服眼神暗了暗,随后面色如常的说道,似乎是说何婕妤并不清楚大皇子的身量,巴巴的送上一套衣服过来,不过事情哗众取宠,故意展示她的一番情意。
“合不合身,试过便知道了,正好今日是大皇子的生辰,何婕妤代替宣妃送了这样一套衣服过来,大皇子即便是念着生母之恩,也该试一试的。
”
“毕竟何婕妤与宣妃交好,最是了解她的喜好,大皇子是宣妃亲生的,想必见到这衣服也是喜欢的,说不准立即便想穿上呢?”
任瑾舒似乎并不想轻轻揭过此事,继续说道。
“不必了,这衣服虽然精致,可未必适合小孩子穿,小孩子该穿些柔软细密的布料,何婕妤这套衣服怕是会人大皇子不适。哦,本宫忘了,妹妹不曾生养过,怕是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孩子”
薛衡芷看着任瑾舒一口一个宣妃,一口一个养母的,再好的脾气也压不住了,大皇子是宣妃生的又如何,宣妃已经不在了。
何婕妤即便与宣妃交好又如何,陛下没有当时便晋她做一宫主位,就注定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抚养大皇子,如今巴巴的送套衣服过来,着实上让人膈应。
同为女子,最是知道不能生育孩子的苦楚,若非任瑾舒过于嚣张,她也不想在她的心口处插刀子。
果然,任瑾舒脸色微变,神色也冷了下来,她被下药断了终生指望,这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龙游逆鳞,触之即死,同样人也是如此,不能生孩子就是她最大的逆鳞。
当下也顾不得今日是什么场合了,声音冷凝的道:“姐姐说的没错,只是这生养之恩,生恩在前,养恩在后,陛下并没有下旨将大皇子记在姐姐的名下。”
“那他便一辈子都是宣妃的孩子,理应一辈子记住生母的恩情,何婕妤与宣妃交好,一向关心大皇子,希望何婕妤过来探望大皇子的时候,姐姐可不要将人拒之于门外啊。”
“养母永远都比不过生母的,姐姐,腻说是吗?”
薛衡芷瞥见外间黑色的凤袍一角,唇角微勾,淡淡说道:“妹妹说话可要三思啊,本宫真心待大皇子,只求他平平安安的长大,不求其他,不过是以真心换真心罢了,是否记在本宫名下,本宫都不在乎。”
言而总之,宣妃到底是没了的,大皇子如今只认她这一个母妃,无论是否是亲生,这母子亲情是不会改变的。
看着薛衡芷冠冕堂皇的话语,任瑾舒有些嗤之以鼻,若是真心不在乎,怎么连何婕妤送来的东西都不敢让人看一看,真是虚伪。
“姐姐此言有理,只是待大皇子渐渐长成,姐姐可不要忘了带着大皇子多多去祭拜宣妃才是,总要让大皇子知道到底是谁辛苦生了她一场才是。”
“也该让大皇子知道,到底是谁在鸠占鹊巢,让他险些落了个不孝的罪名。这养母终究是比不过生母的,不是吗?”
“放肆,任氏,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哀家是陛下的嫡母,也是陛下的养母,你是说哀家也是在鸠占鹊巢吗?还是说你也认为陛下尊重孝敬哀家是不孝吗?要不要哀家把这太后之位让出来,好来堵你的嘴啊。”
魏太后在魏淑妃和晋国公主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来,一脸怒容,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目光里满是阴郁之气,吓得众人齐齐跪下不敢做声。
是啊,陛下生母早逝,太后多有扶持,母子二人一向是母慈子孝的典范,陛下对太后也是真心孝敬,不只隔一日便要去请安,但凡得了什么好东西,必定也是第一个送到福宁殿的。
如今任瑾舒暗指养母比不过生母,那置太后于何地?姚氏太后仙逝多年,陛下连见都未曾见过,母子情缘到底浅薄了些。
魏太后又是一个有远见的,母子二人的关系一直维护都很好,除了没有亲生的名分,比亲生的也不差什么了。
看这众人一个个噤若寒蝉,默不作声的模样,魏太后瞥了一眼薛衡芷,继续发难道:“任氏,你来告诉哀家,什么叫做养母比不过生母,
是哀家对陛下哪里做的不妥,让你心生不满了是吗?”
“既然如此,你便来教教哀家要如何做,才能让你满意啊?”
魏太后这话显然是有些重了,即便说了天子,碍于孝道,也不敢指责太后,更何况还是后宫嫔妃呢,还是太后不待见的嫔妃。
什么夫人,贵妃之类的,在魏太后眼里,通通不过是个妾室,如今皇后不在,这些人便要反了天不成?
任瑾舒暗道不好,怎么就口不择言了那,太后也是陛下的养母啊,她今日这番话属实有些大逆不道了,失策了。
瞥向薛衡芷嘴角边的冷笑,知道自己是上当了,只是眼下也顾不得其他了,让太后消气才是正经。
“回太后,是妾口出妄言,妾理应受罚,太后与陛下母子情深,妾不敢置喙,是妾一时魔障了,请太后重罚。”
任瑾舒干脆利落的认了罪,父亲已经出京了,看在父亲的面上,即便太后罚了她,日后陛下也不会太过冷落她的。
确实是她失言了,太后如今正在气头上,说再多也没用,不如干干脆脆的领罚,还能让人高看一眼
。
“如此伶牙俐齿的一个人,哀家岂敢轻易处罚你,若是哀家乏的重了,日后还不知有什么样的话来编排哀家呢。哀家年纪大了,整日里风言风语传到哀家耳里,哀家如何能受的住。”
魏太后显然是不买账的,不过一个小小的妾妃,私下里搬弄是非,暗暗挑拨天家母子失和,简直是胆大包天。
“是妾的错,妾日后定然谨言慎行,不敢再胡言乱语,扰了太后的清净,妾甘愿领罚,只求太后不要因为妾气坏了身子。”
任瑾舒在祁云?S的手底下做小伏低那么多年,自然是个能屈能伸的,眼下放低身段,软语哀求,倒是让人心中感叹,是个人物啊。
魏太后对于任瑾舒的求饶视而不见,显然是气的狠了,一时间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
晋国公主见状,扶着魏太后坐好,才从旁边宽慰道:“母后,今日是大皇子的周岁宴,不好因为这些事情生气,湘敏夫人言语放肆了些,母后尽管派人好好教教就是了,看在您孙儿的面上,此事押后再提吧。”
晋国公主是女儿,又是出嫁了的女儿,也算是娘家的娇客,纵使皇宫里规矩不同,可晋国公主说话还是有些份量的。何况此时也就她能开口宽慰几句了。
又提出了大皇子的事,太后看在孙子的面子上,也不该大动干戈。何况晋国公主并没有偏帮着任瑾舒,只是说了容后再议。
果然,有晋国公主从中劝说,魏太后总算不那么生气了,只是眼中依旧是一片冷凝,她淡淡的道。
“哀家不过是个可以随意被人指摘的刻薄之人,如何敢动陛下心尖子上的人,一切等陛下来评断吧,哀家就不做这个讨人嫌的人了,免得再被人非议。”
魏太后显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把问题丢给陛下,让他头疼去吧……
正说着,尧帝大步走了进来看着跪了一屋子都嫔妃,又见魏太后面色不虞,晋国公主在一旁安抚着。
当下脸色一凝,随后先给魏太后请了安,便迫不及待的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显然魏太后是不会回答的,一众嫔妃都默不作声的跪着。
晋国公主见到,只好把听到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没有给任瑾舒上眼药,也没有偏帮任何人,只是平静的把听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尧帝听完,脸色沉了下来,看了看事情起因的二人,当先冲着任瑾舒说道:“任氏,犯上不敬,冲撞太后,不守规矩,罚俸一年,禁足半年,抄写孝经百遍,立刻回你的毓秀宫闭门思过去。”
尧帝没有再询问任瑾舒,直接下达了处罚,毕竟是惹恼了太后,若非任瑾舒的父亲刚刚远赴边关,此刻正是得用的时候,直接褫夺封号,降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挑拨天下母子失和,传出去可是重罪啊,如此处罚算是不轻不重。
任瑾舒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当下痛快的领了旨,恭敬的说道:“多谢陛下,太后宽容,妾回宫必会好好反省,下次绝不敢再犯。”
说完起身再次福了一礼,带着宫人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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