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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终究不是一路人……
大皇子的抓周宴看似简单的结束了,实际上朝堂内外更是风起云涌,都在传大皇子天资聪颖,得陛下的喜欢。
而大皇子的养母更是在当日晋为了贤妃,听说陛下还有意让她协助贵妃管理宫务,可惜薛贤妃以要照顾大皇子为名推辞了。
不过消息到底是传了出去,曾经觉得魏淑妃会是有望问鼎后位的人,如今觉得,却不尽然,薛贤妃出身不低,又有大皇子傍身,如今看来,说不准她才是最有机会的人。
一时之间,盯在魏淑妃身上的眼睛都少了许多,清宁宫再次热闹了起来,不过薛贤妃是个低调的,倒是不似前阵子湘敏夫人那般,毫不避讳的接受所有人的讨好,反而紧闭宫门,只一心抚养大皇子。
宫中向来如此,不是东风压到西风,就是西风压到东风,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这句话用在宫里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消息传到毓秀宫的时候,任瑾舒抄写孝经的手一顿,一个重重的墨点落在洁白的宣纸上,刚刚抄好的一篇孝经就这么废了。
“主子,如今我们要如何做?”晴雨问道。主子被禁足已经成定局,还是以不敬太后的理由,如今想要轻易出去怕是没那么简单。
“本宫技不如人,中了薛氏的圈套,惹得太后厌恶,如今本宫如何做都是错,一动不如一静
,还是暂且消停一阵吧。”
任瑾舒手中的笔慢悠悠的写了一个静字,只是那字透着若有若无的杀气,显然写字的人内心并不平静。
“哼,贤妃,凭她也配,不过是仗着膝下有个大皇子罢了,等本宫解了禁足,定要她好看。”
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四妃之位,如今即便是解禁之后受封,到底还是低了薛氏一头,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话虽如此,可到底是因为没有孩子的缘故。
“若是本宫有个孩子,太后即便是顾忌孩子的面子上,也不会丝毫不给本宫颜面,到底还是应该有个孩子啊。”
话到最后,任瑾舒眼中也是深深地无奈,她如今已经于子嗣无望,想要孩子,便得去别人手里去夺。
二皇子养在太妃宫里,又是顶着福星的名头,无论如何也落不到她的手里了。
除了扶持下一次选秀入宫的嫔妃,那么就只能从宫女中挑选了。
宫女出身微贱,倒是好掌控,可皇子生母位份太低,皇子颜面上也不好看,不急,她要好好想想,若非到最后,她是不会亲自从宫里挑人的。
看着任瑾舒陷入沉思,晴雨适时出声打断,小心的问道:“主子,那永福宫那里?”
“不必管她,不过是个小小容华,还翻不了天去,倒是薛氏,这个贱人,
才是本宫的心头大患。”
此时此刻,在任瑾舒心里,薛衡芷甚至比魏淑妃的威胁还要大,长子无论是在寻常百姓家,还是在皇家,终究都是不同的,若是陛下有心,立了薛氏为后,她的夙愿岂不是落空了。
不能急,她得好好想想,子嗣,权利,后位,她都要拿到,不能急,想着,心绪也慢慢平和下来,继续抄写孝经,一百遍呢,怕是要耗费不少时间……
宫中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嫔妃们私下摩拳擦掌,争取在出了孝期之后拔的头筹,毕竟得陛下看重的湘敏夫人被禁了足,这可是上好的机会啊……
这些纷纷扰扰似乎与永福宫都没有关系一样,大皇子的抓周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眼看着便要到二月了,二皇子的生辰也眼看着就到了,郑惜年倒是依旧稳得住。
“主子,您便不着急吗?还有几日,便是二皇子的生辰了,咱们这边还毫无动静,若是再不能出去,怕是要白忙了一场了。”
良辰虽是从小伺候郑惜年的,虽然也是稳重,可到底不如风信是自幼长在宫廷,此刻眼看着陛下那边毫无动静,到底是着急了。
“急什么?该来的总会来的,还没到最后,我便还有机会,睿儿眼看着便要到周岁了,是我这个姨母不称职,一直没去看他,在永福宫呆了这么久,如今也是时候了。”
郑惜年淡淡的说道,手中的书卷慢慢翻动,曾经最喜欢的青色宫装被一袭浅紫色的宫装所取代,原本浅淡的雏菊也变成了一朵朵盛开的蔷薇。
虽然还是从前那个人,可总觉得是哪里不一样了。眉眼间多了一丝成熟稳重,少了青涩稚嫩,这便是后宫,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了。
“良辰姐姐别急,主子心中有数,这还不是没到日子吗?如今咱们要稳住。”风信在一旁劝道。
一幅舐犊情深的宫灯纸鸢,不只是赞叹薛贤妃对大皇子的呵护备至,还有二皇子没有母妃,孤苦伶仃的被送到太妃宫里抚养,相比之下,二皇子的处境未免可怜多了。
郑惜年与明惠夫人不只是交好的姐妹,还是实实在在的姨表姐妹,皇子生母不在,如今还有谁有资格比主子更适合抚养二皇子呢。
只是主子怕是没那么容易把二皇子要回来,只是对于主子来说,能时不时的去看看也好啊,所以才会亲手做了纸鸢送到清宁宫,至今主子的手上还留了些浅浅的疤痕,那是被那些竹条上的刺刺伤的,整个宫灯都是主子在亲力亲为,没有假借他人之手,主子的决心肉眼可见。
“奴婢这不也是着急吗?也不知二皇子如今长大了多少,主子缝制的衣物二皇子穿了是否合身?”良辰絮絮叨叨的说道。
“好了,放心,我心中有数,而且我有预感,陛下就快来了。”郑惜年淡淡一笑,她不过是顺应天意罢了。
薛贤妃母子被捧得高高的,相比之下,二皇子未免处于弱势,外祖家远在博陵,亲舅父又被外放出京,二皇子身后无人,若是再没有人照料,岂不是薛贤妃母子独大,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她一定会被放出去,即便不能亲自抚养二皇子,可三五不时的去看看,总能做到的。
姐姐说的没错,后宫之道,在于制衡,她愿意做那把制衡后宫的刀,如今只看陛下是否会顺势而为了。
主仆几人说说笑笑,时间过的也很快,郑惜年的平静淡定感染了所有人,永福宫之前的焦虑也慢慢平复下来,无论如何,日子总要过的,不是吗?
翌日一早,二月初一,下了早朝的尧帝,溜溜哒哒的带着随喜在宫中漫无目的的走着,似乎是随性而为,又似乎是有意为之。
几乎逛遍了大半个后宫,惹得随喜叫苦不迭,他没有陛下那么龙精虎猛啊。
看着越来越熟悉的宫道,随喜悟了,原来是这样啊,这条熟悉的宫道以前也是陛下的御辇常走的路,如今却是许久未曾过来了。
“陛下,您已经走了半日了,许是身体也乏累了,奴才看,不若去喝盏茶水,歇歇脚。”
“孤确实累了,只是你身上带了茶盏吗?”尧帝难得开了一句玩笑。
“陛下说的哪里话,奴才身上怎么会带茶盏呢。”随喜笑得有些讪讪,随后打量了一眼说道:“奴才瞧着,前面就是永福宫了,想必容华那里必然是备了茶水的,不若奴才去叩门,为陛下讨一碗茶水来喝如何?”
“狗奴才,就你机灵,去吧,若是茶水不合孤的胃口,回去扣你月俸。”尧帝瞪了一眼笑得谄媚的随喜,随意的道。
听见熟悉的扣月俸三个字,随喜嘻嘻一笑,忙小跑上前,轻轻的扣了扣永福宫的宫门。
梁德瑞早有准备,听见扣门的声音,踌躇了一小会儿,适时的打开门,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喜总管,您怎么有空过来了?您可是稀客啊。”
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不解,随后又是带了些许的惊喜。
随喜是什么人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宣室殿大总管,这宫里有头有脸的奴才就没有他不了解的。
“梁总管,咱家和陛下路过此处,有些口渴,不知能否讨来一杯茶喝?”随喜脸上也是带着一丝笑意,两人相互寒暄。
“看您说的,在喜总管眼里,奴才哪里配的上一声总管,奴才这便让人去通知小主一声,陛下能来永福宫,可是永福宫的荣幸,奴才不敢怠慢。”
说完,便给身边的奴才一个眼神,然后赶紧去给即将踏入宫门的尧帝请安。
尧帝淡淡的嗯了一声,许久都不曾来过这里了,永福宫对比从前人来人往的时候,似乎少了一丝人气,偌大的宫殿显得格外的幽静,虽然依旧有人时常打理,却总是觉得清冷的厉害。
郑惜年接到小内监的通知,忙起身出门迎驾。
帝王一身黑色常服,衣服上的金龙依旧栩栩如生,黑白相间的发丝,透露出一种别样的威严。眉眼深邃,此刻正站在殿外,不时的打量着什么。
“妾恭请陛下圣安,陛下万安。”郑惜年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被禁足快一年了,除了为皇后守灵那几日,还有除夕家宴的那个夜晚,这是她第三次见到陛下了。
突然有了些许物是人非的感觉,心中那懵懂的悸动还来不及生根发芽,便被彻底扼杀了,如今境况,儿女情长是小,如何达到目的才是真,在宫里,原就不配有深情之人的。
尧帝看着额头伏地的女子,浅紫色的宫装,绣着淡淡的蔷薇花,曾经简单的发髻,已经变了模样,隐隐约约有了从前明惠夫人都影子,他便知道,这是一个聪明人。
入宫三载,她终于找到了自己该走的路,这样很好。
温热的气息慢慢靠近,尧帝亲自扶起郑惜年,唇角边挂着一丝淡笑。
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响起:“许久不见,你倒是清瘦了不少,不必多礼了。”
“不知可否讨郑卿宫里的一盏茶水?”
郑惜年笑得温柔,就着帝王的力道起身,迅速抽离手臂,笑着说道:“这是妾的荣幸,陛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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