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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无上界的光，照不亮北冥界的夜。
坐在祠堂之中的燕小小，在烛光下的小脸，似乎有些明灭不定的阴暗。
如果只是三师叔和小师姐的话……
还行……
但现在加上娘亲了……
就好烦！
燕小小眼珠子转了转，蹑手蹑脚地站起身来。
“哪儿去？”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过来。
燕小小浑身哆嗦一下，僵硬地扭过头：
“娘，娘亲~~”
韩雨晴清冷的目光扫过，指了指神像前的蒲团：
“继续。”
燕小小噘着嘴，不情不愿地跪倒蒲团上，看上那个有着淡淡香火光辉的少女神像，小声嘀咕着：
“愿外婆祖师保佑雪宫，诛邪除恶，斩妖灭魔，愿外婆祖师保佑小小……”
韩雨晴表情有些绷不住，走上前一巴掌拍在燕小小后脑勺上：
“瞎说的什么名号？
外婆祖师是个什么称呼？
还有，保佑你什么保佑？
让你来给雪宫，给苍生祈福，你这都说了些什么？”
燕小小捂着头皱着眉：
“我，我祈福了啊！”
韩雨晴沉默了一下，淡淡地道：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燕小小鼓着嘴：
“娘亲~~苏陌陌不是魔！他很好很善良的！”
“可你说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挖坑等着埋伏你。”
“可，可娘亲你不觉得这样很可爱吗？”
韩雨晴：
“……”
她有些茫然，是自己真的老了吗？
年轻一辈谈恋爱都是这德行吗？
“大概只有你觉得他可爱。”
韩雨晴淡淡地道，
“整个北冥界，都不会觉得他可爱。”
“可苏陌陌本来就是身不由己的，他需要我……”
“蠢货，没有人必须需要谁的。”
“可娘亲你总说当年如果爹怎么怎么样的……”
“住口！”
“哦……”
燕小小想把自己的嘴给缝上，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但娘亲你是不是太双标了啊？
燕小小忍不住把眼睛瞟向神像……
“你如果是想说你外婆的事情，最好不要在这里说，因为在这里说，你外婆肯定能听到的。”
韩雨晴淡淡地道，不过随后又有些不在意地摆摆手，
“不过说了也没关系，她现在不会管你就是了。”
然后她心中小声嘀咕着，也许现在也听不到了呢……
“娘亲，外婆真的是为了外公才飞升的吗？”
“这有什么好质疑的？”
“可到了境界，不飞升可以吗？”
“你外婆比较特殊吧……”
韩雨晴想到了当初的一些事情，心想除了自己那位不靠谱的亲娘，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过哪个修士和天道那么亲近的……
宛若一体……
只不过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娘好像在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已经好几百年不给自己回应了，就连……
她看了一眼燕小小。
就连自己和这蠢孩子的爹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回应呢！
从一睁眼，自己就没有见到过自己亲爹，也就是这个孩子的外公。
这个孩子从一睁眼，也没有见到过自己的亲爹……那个怂包！一点儿责任心都没有混账……
就好像一脉相承的属性一样……
找的男人都不靠谱。
眼看小小要跳的也是一个火坑……
所以在堕落深渊之前，就快点儿回头吧！
“娘亲~娘亲？”
韩雨晴回过神来，迎上了燕小小期待的目光。
“娘亲，你还从来没有跟我细细讲过外公外婆的事情呢！”
韩雨晴怔了怔，心想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虽然相对于她的生命来说，才区区十几年的岁月，但情感是不一样的……
这是自己的孩子啊！
都这么大了……
知道一些事情，其实也无所谓。
“你外公，当年号称是北冥界第一高手。
嗯……
不是那种自封的，是实实在在一路打过来，各个境界都无敌的大高手。
而你外婆更是特殊……
你外婆和你一样，都有着非凡的体质，嗯，怎么说呢，仿佛不需要修行就能变得很厉害。
两个人算是不打不相识。
当时你外婆就觉得什么第一高手之类的，太不靠谱，就像是吹牛一样，所以就上门挑战啊……
结果一直输。
真的打不过。
就算是你外婆仗着天道眷顾，甚至有一次都引动了天道本源，还是没能打过。
你外公的剑道已经是人间极致。
反正照你外婆的说法，只能是飞升之后，才有机会超越了。”
燕小小眨眨眼：
“然后呢？然后外公外婆怎么在一起的？”
韩雨晴神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你外婆有一次挑战你外公失败之后，一怒之下就拉着你外公拜天地成亲了。
理由是要换一种方法打赢他！”
燕小小：
“啊？”
“啊什么啊？！你外婆就这个性格，莽起来不管不顾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换一种方式较量，需要拜天地啊？”
韩雨晴：
“……”
这要怎么解释？！
不过燕小小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她眨巴眨巴眼接着问道：
“那后来呢？外婆赢了没有？”
韩雨晴幽幽地道：
“这种事情……怎么做到头来都是输……
尤其是后来有了我之后，你外婆整天念叨的就是输的太彻底了。”
“后来呢？”
“后来？你外公在你外婆怀着我的时候，就压制不住境界，不得已飞升了。后来你外婆把我养大之后，也就直接飞升了，把偌大一个雪宫留给了当时才化神境的我……
好在你外婆余威尚在，没有人敢找咱们的麻烦。
你娘也争气，几百年就到了大乘境界。”
“哎呀，娘亲~我说的不是这个，后来外公外婆怎么样了？在上界过得好吗？”
燕小小低声道，
“我跟外婆说过好多话，但外婆都没有理过我呢……”
韩雨晴沉默了一下，上前揉了揉燕小小的头：
“娘亲也不知道呢……
也许挺好的吧。
但我知道，你外婆见到你之后，肯定会喜欢的。”
韩雨晴眼神有些波动。
她当然知道上界发生了什么……
但那些事情，还是先不要跟小小说了。
“那外婆会喜欢苏陌陌吗？”
“肯定不会。”喜欢我飞升了，但师尊炸了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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