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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巧道:“千真万确,就是在她手里买的衣服,红糖说是天女做的。”
“这说不通呀……秀姨和我们是一般的穷苦人家,怎么会是天女?”洪浩沉吟道,“当年红糖还是一枚蛋的时候,我害怕弄丢,还央她用碎布给我做了条腰带。”
红糖立刻道:“狗日的难怪哟,那个衣服拿回来,总觉得有股熟悉的气味。”
洪浩道:“这事蹊跷,不行,我要回石鼓村探个究竟。”
大娘长叹一声:“我当时想,红糖说是天女,必然是不会错的。这天上的仙家,我们寻到也无可奈何,便没有去自讨没趣……再则,她是有心计算,想来不会留在原处等人上门。”
洪浩一想也是道理。只不过提到了秀姨,想起了儿时种种,一时间竟有些放不下。思忖再三,还是道:“此处离石鼓村不远,也不费多少脚力,我总还是想去看看。”
大娘道:“倘若你真要去一趟才安心,那就去吧,不过老娘料定必是人去楼空。”
洪浩点头,“那我就去看看,权当消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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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笑道:“安危倒不用担心,我也知那石鼓村就在山脚,红糖一步便到,在此处跟和他爹爹同去也无区别。不过你母子二人毕竟初见,若有些贴己话要说,也由得你们。”
洪浩也道:“娘亲不必担心,我除了通天山庄和云家,其他并无仇人。通天山庄如今是断然不会再来自讨苦吃。娘亲先前救治孩儿辛苦,不如多休息,陪师父说说话儿。”
祝宓一脸怜爱道:“话虽如此,我不知你以前什么修为,但如今与常人差不太多,我哪里放得下心……就让为娘陪你走走吧。”
其余瑶光谢籍秋灵等众人也都要同去。
洪浩一摆手,“你们都不用,不过是姑姑提起秀姨,我一时感念小时候的那些日子罢了。若能寻到秀姨,就问一声,寻不到也不打紧,并不专一是去问此事。”
大娘道:“你们无事的都给我去厨房帮忙,莫要烦我好徒儿和妹子他们母子亲近。”她自是善解人意,知道双方一定有许多话,不足为外人道。
不过她却不好叫雨雪云霏四女子,毕竟是族长贴身侍从。
祝宓却吩咐道:“你们四人不要跟随,也去找点事做。”显然她也不愿她母子二人的时光被打扰。
四名女子面面相觑,她们主要任务就是保护族长,必要时舍命相救,其他一律不会。
只不过到了水月山庄,哪有不干活的。
红糖立刻兴奋到:“奶奶,刚刚小姑被耽搁,菜园还没浇。你叫她们去浇菜园好了。”
祝宓立刻满脸堆笑,“孙儿说的极是。”随即对四女子沉声喝道:“还不快去?”
于是,红糖兴致勃勃,得意洋洋带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去挑粪浇菜。
嘴里还哼着不知从何处得知的戏文:“你耕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你浇园……”显然一点恶趣极大满足。
于是母子二人便出门向着山脚而去。
洪浩此刻,虽然功法散掉了,但如若想要御剑,也并非不能。那水月和洞天都是极具灵性的神兵,他就算是不会丝毫功法的凡人,一样能载着他满世界跑。
只不过他本意就是要走走,故而带着祝宓,穿过广场,又走回当年他初到水月山庄的那条小路。
“娘亲,当年我就是沿着这条路找到水月山庄,认识了唐绾。”洪浩慢慢走着,把自己幼时来此的经历又重说了一回。
“你看我们现在所在这片树林,是做了阵法禁制的,我当年能穿过来,后来才知道是红糖给我的朱雀之力起了作用。寻常百姓是进不来的。”
祝宓听得惊奇,“你这么讲,那我知道这个庄子,我先在一个好友故人府上,听了一段往事……现在看来,那人说的就是此处。没想到我那儿媳……如此悲惨。”
洪浩突然严肃道:“娘亲,你也知她与众不同……我们断然不可能有子嗣,红糖是朱雀所化,它只是认我们做爹娘而已……我也曾读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当时我并不知你……你在何处。”
顿了一顿又道:“即便是知道,你若不同意,我也不会从命。”这一段说得坚决,似乎是要让祝宓知道他对唐绾的心意,不会因她而改,不会因任何人而改。
祝宓忙道:“其实先前见红糖,虽然他叫你爹爹,我也知决计不会是你亲生孩儿……哪有几岁孩童便是神仙手段的……不过你放心,为娘本就亏欠你甚多,并无做到当娘的本分,哪还有颜面对你之事指手划脚。”
“何况她知书识礼,温婉文静,她是人是鬼,全不影响我对她的喜爱。”
洪浩点头:“多谢娘亲理解,我们定会好好孝顺你。”
祝宓却打趣道:“说来你娘也是过来人,男女之事也是看得明白……我看庄内另有两名女子,看你眼神似乎不同……不知是不是为娘看花了眼。”
她说的自然是瑶光和秋灵二人,这两人都曾对他袒露过心迹。
她看得出来,大娘唐绾自然也看得出来,只不过,这种事情,大家都是看破不说破。
洪浩一张脸一下红到脖根处,尴尬无比。呐呐道:“只是朋友,并无逾矩。”
祝宓忍住了笑,不再逗弄儿子。心中却暗忖:“儿啊,你好歹是火神族后裔传人,将来总要继承族长之位……有个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害羞做甚。”
母子说话间,走出了树林,再往前行一段,穿过荒芜高深的杂草,便到了正常的山路上。
洪浩领着祝宓,却并不急着去往石鼓村,而是往山上而去,一路走,一路兴致勃勃给祝宓介绍他当年和爷爷采药时的情景。
他倒不是想让祝宓看他小时的艰难困苦,生出愧疚难过,而是,要带祝宓去看一个小秘密。
洪浩带着祝宓,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地走着。他的脚步不急不缓,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祝宓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儿子的呼吸声,感受着他的步伐。
他们来到了一处石壁前,洪浩停下了脚步,指着石壁上的一处模糊的刻痕说道:“娘亲,你看那里。”
祝宓凑近一看,那是一道道简陋的刻痕,虽然经过了岁月的侵蚀,但依然能看出是一个女子形象。那线条虽然粗糙,但却充满了童真和稚趣。
“这是我小时候刻的。”洪浩的声音有些哽咽,“那时候,我常常想,如果我有娘亲,她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我就凭自己的想象,在这里刻下了这个图案。”
原来,洪浩也曾那么热烈的思念过母亲,只是,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连唐绾,大娘都不曾提起。
祝宓轻轻抚摸那些刻痕,泪光闪动,良久无言。
下山的路上,洪浩思忖再三,终于还是开口道:“娘亲,你们可曾给我取名?我本来该叫什么名字?”
“你还未出生,爹娘便已说好,你随娘姓祝,名操……”祝宓嘴角上翘,似乎要展开细细讲来。
“祝操?”洪浩赶紧打断娘亲,“娘亲,我现在的名字已经习惯,就不改了吧。”
祝宓略显失望,但孩子刚刚才相认,这些都是小事,以后再从长计议好了,孩儿现在还不知道这操字的妙处啊。以后当族长,便明白为娘的一片苦心。(手操生杀予夺大权)
母子间又闲话一阵,便行到了石鼓村。
尽管洪浩已经多年未回,可石鼓村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离开时什么样子,现在依旧还是什么样子。
毕竟都是都是苦哈哈的采药人和猎户,每年辛苦所得,原是只够吊着命重复昨天,延续明天。
唯一的变化不过是村里这边添了一些小娃,村外那边添了一些坟茔。
村里十分清净,这个时间,大家都在辛苦劳作,不得空闲。
洪浩轻车熟路来到秀姨家门前,却见大门紧闭,但又没有挂锁。
他小时常来,知道秀姨一般都是端个竹椅,坐在门口,做那些做也做不完的针线缝补活计。当然有时候也会去镇上裁缝店帮忙,所以此刻门口无人倒也并不稀奇。
只不过秀姨去镇上,一般都会挂锁,虽说大家都没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当,可不管少个什么物件,添置起来却要额外花钱。
洪浩轻轻推了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在了落满灰尘的桌子上。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熟悉的碎布篮子上,那是秀姨从不离身的生计所在,里面装着她所有的针线和碎布。
“秀姨?”洪浩轻声呼唤,但屋内只有他的声音在回响。
他走进屋内,环顾四周。屋子里的摆设依旧简陋,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个用来存放粮食的旧柜子。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样,只是多了一层岁月的尘埃。
斜身望一眼侧间卧室,除了一张小床,空空如也。
洪浩走到桌子前,手指轻轻划过桌面,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从灰尘的厚度来看,这里至少有几个月没有人居住了。
看来还是大娘料事如神,知道洪浩这一趟必然扑空。
洪浩一脸惆怅,这般十有八九便坐实了秀姨是天女的身份。只不过,他实在是想不通,天女为何要化作缝穷妇人,在此默默居住多年。
祝宓见他失落,连忙劝慰:“孩儿啊,既然已经探明,总是回去在做计较。你一个人挂一漏万,想不到那般周全,家里人多,大家一起想。”
洪浩点头称是。眼下确实毫无头绪,看桌上灰尘也知,秀姨是赵巧儿送灯台。在此决计是等不回来的。
母子二人便出了房间,还轻轻带上了房门。
洪浩想既然来了,又顺便去看了看爷爷的墓。
他已经许久未曾回来扫墓,但整个坟茔依旧干净整洁。心下知道是苏巧定期替他打扫,不由得对姑姑又生出些感激之情。
祝宓倒也不矜持自己的身份尊贵,跪在坟前诚心诚意磕了三个头,感谢这位平凡老人替自己照顾孩子多年。还遗留给孩子那天大的机缘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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