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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佣人带我去见季丛。
阳光玻璃房里，轮椅空荡，盛开的鲜花丛中，季丛正拿着剪刀剪下花枝。
他的头发本来就半长，最近不仅没剪头发，还将半长的黑发烫了卷。
发丝卷曲的弧度，和秦渊一模一样的侧脸，让我一瞬间以为看到秦渊回来了。
他们兄弟两个的发质黑直，季丛一直保持着自然，而秦渊喜欢卷头发打扮自己。
“小狐你来了？”
季丛将花枝和剪刀交给一旁的仆人，拂开花丛走向我。
我知道他可以走路，但是虚弱身体没办法长时间支撑他走路。
“你的头发......”
目光落在他的刘海以及脸上。
“怎么突然想起来换个发型了？”
“生活有些无聊，偶尔做做改变而已。”
季丛走到桌子前，开始往花瓶里插花，修剪枝叶，将花摆在他想要的位置。
“秦渊以前也很喜欢留这个发型，你不知道吗？我的意思是想说，这样做会不会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我和秦渊本来就一模一样，从外貌到喜欢的东西，再到某些性格方面。”
“哦，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看到你，我还以为我看到了秦渊。”
“小狐是想哥哥了吗？”
季丛问我。
“没有，律师在哪里？”
“今天律师还没到，小狐先坐下等会儿吧，我让人送些吃喝过来。”
佣人搬来椅子，过了一会儿，又推来一辆餐车，上面摆放着下午茶和茶点。
我看向季丛的腿。
“站这么长时间，会不会不舒服？”
“时间久了不舒服是肯定的，但久坐轮椅也不是办法，医生说我需要适量活动活动腿部。”
季丛的语气温和，我想起秦渊那种人也有温和的一面，但季丛的温和是对所有人，秦渊只对我。
两兄弟的性格确实有重叠的部分，如果当初变成蛇蛊的人是弟弟，那么季丛是不是会变成秦渊，秦渊变成季丛呢。
我们之间的那些事依旧会上演，发生，没有丝毫改变，结果依然是这个结果。
“季丛，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问吧。”
“如果当初变成蛇蛊的人是你，你觉得现在会有什么不一样？这一切还会发生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觉得并不会有任何不一样，也就是说，我会对你做秦渊做过的事，你会不会认为我也很可怕？”
可不可怕已经无所谓了，秦渊那个男人已经挂了，现实中这个假设并不存在。
等秦渊那个死鬼男人挂了以后，我才彻底相信秦渊是爱我的，以前在我看来的那些可笑的虚情假意，都变成了真情实意。
我摇头。
“可是假设并不存在。”
照这样下去，秦渊的形象可能只会在我的记忆中被不断美化，但现实无法挽回。
“再过不久，我可能又要结婚了。”
季丛手中的剪刀剪断花枝，一朵娇艳粉嫩的玫瑰落地，掉在季丛的脚边。
“和谁？”
“不出意外的话，对象应该是沈晨曦。”
“青丘的那只九尾白狐呢？为什么不是他。”
“出于各方面的综合考虑，我认为沈晨曦更适合我，更重要的是同为现代人的思想，他尊重我，我们之间不需要考虑价值观和代沟等问题。”
季丛重新拿起一支粉玫瑰，剪去玫瑰枝上扎人的刺。
“这样的话，沈晨曦的确是最适合你的人选，嫁人毕竟是终身大事，你前几次稀里糊涂就嫁了，这次在选择另一半时主动进行思考，说明你成长了，正在逐渐长成一个大人，小狐，我为你感到高兴。”
如果算上柳章和白简州的那两次，我连二婚都算不上了，得五婚了吧。
佣人走过来告诉季丛。
“少爷，律师到了。”
季丛将那支粉玫瑰插进花瓶中。
“小狐，我们走吧。”
在律师的指导下签完剩余的文件，季丛问我要不要去看看女儿，今天晚上留在季家吃个饭。
“晚上我还有事，就不留下吃饭了。”
那个孩子，我最后也没有去看。
回沈家别墅换衣服，洗澡打扮，迎接晚上的约会。
夜晚降临，我对白简州说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白简州望着我的神情有些木愣，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好。
我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打量他的神色，心情不好吗。
别墅的大门打开，沈晨曦出行乘坐的车驶入，他今天说要留在实验所加班，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沈晨曦下车，看见我们正要出去，问道。
“准备出门了？”
“嗯。”
我正要和沈晨曦说几句客气话，然后就可以离开了，白简州突然从我怀中抽出胳膊，径直向外走。
我一愣，沈晨曦的目光的追过去，转头对我说一句快去吧。
“好。”
坐进车里，汽车离开别墅，白简州一直转头看向窗外，对我冷淡又疏离。
他和沈晨曦不一样，沈晨曦在约会的过程中会想办法哄我，虽然他在这方面脑子比较直，可是能看出来他是下了功夫的。
我主动和白简州说话，告诉他今晚我的计划，先去我订好的餐厅吃饭，然后逛街，给他买东西，看电影。
虽然白简州不吃这边的食物，也不喜欢人类如今的首饰和衣服，这个人类社会中的一切事物，他都提不起兴趣。
“我看网上说，今晚中央公园有无人机秀，你肯定还没有见过吧？我们一起去看那个，然后逛街，公园旁边就是......”
“你可以别说了吗？”
白简州打断我的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烦躁。
“好吧，我不说了......”
去约好的餐厅吃饭，白简州面前的那份餐，一口没动，我怕他等得无聊，只能赶紧加快吃饭的进度。
七点半中央公园起码聚集了几万人，全部为了慕名来看无人机秀，我们去得晚了，密集的人群中找不到好的观看位置。
我牵住白简州的手，找落脚的地方，白简州的身体有些僵硬，但是没有做出甩开我的动作。
在一棵人少的树下找到落脚点，我松开白简州的手，看一眼他的脸色。
无人机秀开始了。
白简州的目光随着数万人一起，全神贯注在无人机秀上，倒是我频频看他。
我惹他生气伤心了，可我不能心软，因为这件事对白简州来说，他只是失去了一个喜欢的女人，可他拥有其他很多东西，地位，天赋，资源，长辈们的宠爱，每一样都能令他在做出任何决定前毫无后顾之忧。
而我不一样，我除了这副招男人喜欢的皮囊外一无所有，一旦选错了，万劫不复。
我不相信男人，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和选择。喜欢狐生女，蛇王妻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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