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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神尊只爱他的剑【因与果】(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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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一辈子将他留在山上,又有何不可呢?

    眼显犹疑,秦阳?N垂睫,蜷了指尖。

    “师兄,你我推演千年,你觉得,还会有别的机会吗?”

    见秦阳?N难下决心,岳千帆不由得提醒他,“先前在书中,你也看见了,神灵的诅咒,不是凡人之力能突破的。”

    “年事已久,万一……”

    秦阳?N还是心有侥幸,眉峰深锁,“也不能说得那么绝对。”

    “典籍传承已久,确实可能出现纰漏,但你敢赌吗?能赌吗?”

    岳千帆知道秦阳?N狠不下心,言辞间步步紧逼,“此间,就算还有跟他一样出身的遗族,但能像他活下来,成长起来吗?万一,你也说了万一,你也该清楚,如果他脱离可控范围,不再受拂晓安抚,不再有人之情谊,回归最原本的兽性,你又待如何?”

    “他身上的封印是你设下的,你不明白吗?当初留下他,真的只是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师兄,做了决定却想反悔,这不像你。”

    被一句句诘问逼得面色微僵,秦阳?N眸色沉沉,眉眼间终是不忍难散,“这不是能仓促决定的。”

    “那就让他自己决定好了。”

    截断秦阳?N的话,岳千帆对上秦阳?N惊愕看过来的眼,神色平淡,“师兄,小辈的路就该小辈自己走,你不曾干预书礼的选择,那这次也将选择交给秦钰小子。”

    从藏书阁回来,秦阳?N一直想着岳千帆说的,心绪难定。

    秦钰与天下,对秦阳?N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以抉择的对象,虽有情分在,但大义在先。

    可是,秦钰并没有做错什么,却要他去承担救世的代价,逼着他走这条路……

    秦阳?N心中有愧,却非仅因秦钰。

    “师尊当年都下不得手,如今他在你膝下侍奉百年,你舍得?”

    忽地被秦阳?N找来,说起卦象有异,秦钰可能祸世,吴书礼神色微动,转瞬却压下了惊诧,淡然反问,“你是会因为卦象,而在事情发生前就斩草除根的人吗?”

    “卦象所显,当年他乃是世间劫数,为世所不容,本该死。”

    秦阳?N没有否认她的话,却是论起卦象,“但是拂晓改了他的命数,使他活了下来。我当时选择留下阿钰,虽有怜惜之意,但却是因卦象所载,当时若杀他,身死魂不灭,日后必会报复祸世。”

    “你不做则已,做就是会做绝的。”

    吴书礼并不信他会没有灭魂的手段,“以他受雷劫濒死的状态,灵魂又能强悍到什么地步?你不是会放虎归山,纵留祸患的人。”

    “灭魂的手段确实有,但如果阿钰的神魂有损,必然会吸收拂晓的灵魂作为修复弥补。”

    秦阳?N将当日的顾虑坦诚以告,“你与拂晓接触过,该清楚他的力量有多强势。如果阿钰当时吸收了拂晓的灵魂弥补自身,没了牵挂,必然逃离,以他本身的天赋,加上拂晓的力量,我未必能留得住他,他想要藏匿于大山草木之中,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一旦我失手让他逃了,他没了拂晓牵制镇压自身恶念,更会将拂晓的仇算在其中,助长自身恶念,必然危害世间。”

    考虑到秦钰的机敏与拂晓力量的不一般,吴书礼对秦阳?N说的,倒是有几分相信。

    虽然以自家师尊的性格,能有不杀生的选项,肯定不会选择杀生。

    “所以,我才将他带回来教导,引他向善,希望他能遏制恶念,或许能成为此世福音。”

    秦阳?N缓缓述说,却又叹气,“可是随着他力量的增长,身上恶念更重。只靠拂晓的力量镇压,终究有镇压不住的那一日。如果他自己不能堪破善恶,明辨黑白,理清宿怨,为祸,不过时间早晚。”

    “还是那句话,要为了还未发生的事除掉他,你当真舍得?”

    听了秦阳?N的顾虑,吴书礼却是将话又拉了回去,“一来,多年情分不提,他对乾清门贡献颇多,也受门内弟子、长老爱戴、敬重;二来,现在的他,并无错漏,杀他,不符合你的原则,更不像你会做的决定。”

    “正是如此,所以才找你商议。”

    秦阳?N抬眼看向自己的大弟子,“作为大弟子,为师这么多年,也没要求过你什么。现在,是否也该为为师分忧?”

    “如果你决意要杀他,又舍不得下手,我可以代你动手。”

    吴书礼并没直接拒绝,但也没那么爽快答应,“但我不会为了所谓卦象、命数而杀人。天命定数,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绝对的命运。”

    “当年我走投无路向你求援,你拉了我一把,却没有带我直接离开,反带着我回去,找我父母理论,收我为徒,告诉我‘吴书礼,是谓无束于俗世弊礼。”

    说起前尘,吴书礼面色没有丝毫波动,时间早已磨平当年积怨,只剩下铭记于心的回忆,“我一直都讨厌这名字,因为它始终提醒我,我的父母亲人,希望我知书达理,舍弃我所热爱的,去当所谓的贤妻良母。我不愿意,为此逃婚,他们说我离经叛道,辜负了他们的期待。”

    “当年的我,只想将这个名字,连同那段过去,都扔在那四角天空的院儿里,谁都别再提起的好。”

    虽说上了乾清峰,她常年在无涯峰峰顶闭关,跟被禁足在小院儿待嫁,似乎都是安处一隅,可无涯峰上的天是没有边的,也无人逼她舍弃自己所爱的铸造。

    轻垂眼帘,敛起仅存的一点感叹,吴书礼续上前话,“可你却让这名字有了不一般的解释,我想舍弃的过去,似乎也就没那么不堪了,反倒是成了时时刻刻提醒我的警钟。”

    “俗礼并非牢不可破,我也不必一味遵守。没有打破它的勇气,畏惧种种而不敢挣扎,最后只会落进别人书写的道理里。”

    意有所指的话,让秦阳?N若有所思,“你这是在劝我,不要被世俗偏见所束缚,该顶着压力,保下阿钰?”

    “不,我没劝你,你也不需要我劝。”

    断然否定了秦阳?N猜测,吴书礼抬眼直视自己师尊,让秦阳?N一时恍惚。

    当年那个狼狈出逃的新娘,此刻眼里已无当年的无措彷徨,眸光流转间,沉静却狂傲,“循道行,求至理,不若挥笔泼墨,写自己的道理,留世人顺循。”

    “以前,是你告诉我不必在意世间俗礼。现在,换我来告诉你,不必顾虑世间所谓的道理、大义。”

    吴书礼并不怎么干涉秦阳?N的选择,作为弟子,她或许不那么听师命,但也不会去做师父的主,但此刻秦阳?N向她询问意见,她却没像以前一样拿一句“你自己决定就好”敷衍。

    “你向来是心里有了决定,才会来问我,我不问你做了什么选择,只以一句送你。”

    见秦阳?N沉默,吴书礼也知道说再多,对一个早有打算的人来说,都是没有用的,“世事无常数,循心,循理,不悔则足矣。”

    轻笑一声,以应这所赠之言,“一声‘不悔,世上几人能如愿?徒儿啊,你送了为师一句废话。”

    “师尊如何就知道,这是句废话呢?”

    眉眼微转,余光落向院门之外,远眺无涯峰尖,“雾散了。”

    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秦阳?N眸色黯沉,“是啊,雾散了。”

    院门外,在闭关结束后,前来找吴书礼赔礼道谢的秦钰,不曾想会听见这么一番话。

    他在实力提升后,对自己五感的操控有了偏差,人在院门外百米,身形不显之时,已是将屋里的谈话听了个一字不落。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本该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地去敲门,却在听见当先一句秦阳?N打算除掉他的话时,让脚步在原地生了根。

    再有后来秦阳?N对当日救他的解释,以及后来的教诲与关心,种种坦白,其实秦阳?N不曾避讳地向他明里暗里提过,可当真听秦阳?N明明白白说出来,那滋味却仍是难以消受。

    秦钰觉得自己该走的,或者上前不在意地将这些当做调侃,再对秦阳?N反唇相讥,以他以前说过的,彼此心里都明白的,“未来是未来,现在是现在,未来未必会走向最坏结局”的道理。

    可师尊与师姐的语气太过严肃沉重,重得他说不出那么轻快的调侃话语。

    想走,却又想再听听,自己的师尊最终会做什么决定。

    可是,秦阳?N从头到尾,都不曾清晰地说明他的决定,只有吴书礼句句的道理,似在回忆,似在劝导,又像在点拨。

    在吴书礼为这场对话做出结语后,秦钰到底是没等到秦阳?N的最终决定,也不知道此刻该以什么心情去面对教导、养育自己的师尊。

    他逃了,假装自己不曾来过。

    “你这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识海里响起拂晓的声音,秦钰没有应答,只是脚步更快,却甩不掉拂晓的叹息,“以他们的修为,怎么可能没发现你?不过说给你听而已。”

    “真相他不曾遮掩,但也不好明说,以这种方式坦坦然告诉你,只怕是到了该抉择的时候。”

    一字字戳穿秦钰不愿面对的事实,拂晓却是反问秦钰,“那么,知道了真相,你要如何选呢?继续相信,或是粉饰太平,还是……早做准备,在生死之时,寻机反杀?”

    “够了!”

    少有打断拂晓说话的时候,秦钰话刚说完,就有些悔了,放软了语气回应,“我的剑,不挥向同门。”

    拂晓失笑,“可是,他们的剑,要指向你了?”

    秦钰无言,漫无目的的奔走间,却是回到了熟悉的一剑峰峰顶。

    “还是这里清净。”

    自秦钰丹田脱出,已经不必再待在秦钰识海的拂晓,现在成了秦钰的本命灵剑,能在他丹田内受他滋养,也可离体去找自己的快活了。

    当下趁秦钰不设限制,又无人打扰,拂晓几乎算是迫不及待地钻出了秦钰的丹田,围着一剑峰转了几个圈撒欢儿。

    虽然距离修成人身还早,但不管是当树,还是当魂,他都没这么自在过,能够不受拘束地到处跑。

    作为本命灵剑,理论上他不能离秦钰太远,不然秦钰遇到危险,他没法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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