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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孝仪和长史席宗范分批带着百姓出城北去。
易琼站在城墙上,望着南边敌军的动向若有所思。
“将军,不好了。”
萧敬则神情慌张的奔了过来。
易琼转身正要走过去,二人一不小心便撞在了一起。
易琼袖中的木盒被这一撞,滑落在地,盒中的玉笛也随之裂成了两半。
萧敬则急忙行军礼致歉。
“末将鲁莽,还请将军降罪......”
易琼没有作声,拾起玉笛后瞥了他一眼。
“什么事啊。”
“禀将军,北门来报,索虏大军就在郊外了。”
“什么?”
却说易琼起身时,只见远处扬尘四起。
“看来这是要围城了。”
“刘参军护送百姓是何进展了?”
“回将军,最后一批百姓已被刘参军护送出城了。”
“现在城内只有我们属部将士两万余人驻守。”
易琼听后点了点头。
“果不出冯将军所料。”
“索虏来势汹汹,我们也不必再守了。”
“速速传我军令,出城迎战。”
“给冯将军他们再争取些时间。”
“得令!”
“报!”
一个将士奔了过来。
“报将军,冯将军有书信送来。”
“冯将军说,请将军务必按信中所言行事。”
“嗯,知道了。”
郡城南门外,易琼背靠麋鹿旗。
只见不远处的敌军有大旗十数张。
最中间的是一面金底龙旗,旗下面多了一副生面孔。
易琼再次看了看自己的队伍,此时如果把索虏比作饺子皮,现在易琼所部就如同那一小块的猪肉大葱馅。
就算把他们的盔甲都吃了,也喂不饱面前索虏的七万大军。
北军了望亭里,彩旗左右挥舞。
铁甲骑兵得令后从三面列队,手中皆执着红缨长枪。
“传令下去。”
“一旦敌军冲杀过来,我们皆向左侧冲杀。”
“是!”
易琼说完,拔出了手中宝刀。
顷刻之间,一通鼓声响起,三面敌军一起奔将过来......
“将士们,随帅旗冲杀过去。”
易琼一声号令,夹着帅旗奔了出去,所部步卒紧随其后,
而垫后的是骑兵,他们身后都背着一块厚厚的盾牌或是木板。
如此,敌军左翼阵营瞬间被冲开了一个口子,另一边的两股敌军见势便围了过来。
眼看就要被饱了饺子,只听得一阵号角声响起,殿后的骑兵得令后接连砍断了背后的绳子,将盾牌和木板一排一排的置到了地上。
待敌军冲杀过来,一大批战马被木板上的长钉刺穿了腿足,马上的索虏翻身滚下,死伤者不可计数。
没一会儿,易琼大军的身后便再无人再敢上前了。
傅竖言见前军中了诡计,于是亲自出马,领着北军绕了过去。
此时易琼的大队人马已冲进了树林,身后的傅竖言重整旗鼓,带着数万将士拼命追赶着。
南军兵分五路,穿过树林后皆向北面靠拢。
华阳城郊外,有一大片峡谷,此处沟壑纵横,草木茂密。
易琼所部被追的丢盔弃甲,适才那番诡计恐怕也是最后一招了。
傅竖言看了看将士捡来的南军甲胄,又望了望前面的山谷。
“传我军令,停止追击!”
“是!”
后面的部伍得令后便停了下来。
没一会儿,
身后奔来一匹枣红马。
只见马上的人怒气冲冲。
“为何停下!”
大喊的这位,是都督元遥的使节,司职骁骑将军的淳于堰。
傅竖言见状捋了捋胡须,并未在意。
“可是傅将军下令停止追击?”
“正是!”
“南贼仓皇逃窜,已是必败无疑!我大军既已逼近,将军何故下令停下!”
“你就不怕贻误战机吗?”
听了这番话,傅竖言抬起马鞭朝前面指了指。
“淳于将军没看到吗?”
“前方乃是峡谷,我大军并不熟悉地形。”
“若贸然追击,恐会遭遇敌军埋伏。”
淳于堰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耐烦。
“我奉征南将军之令,来此督战。”
“傅将军得胜后却不追击,多有纵敌之嫌!”
“我回去,定会向将军如实奏报!”
傅子和听后气不打一处来,父亲明明是谨慎,却被这厮说成是纵敌,真是岂有此理!
傅竖言稍稍瞥了一眼,示意他退下,傅子和这才拱手示意。
“呵呵呵,既如此,淳于将军何不自行率军追击呢?”
“若将军功成,老夫自当为将军执马坠蹬!”
淳于堰听后勃然大怒。
“我若取胜,定会向陛下弹劾于你!”
于是淳于堰率所部两千余人,冲进了峡谷。
“将军,淳于将军乃是使节,我们如此对他,传出去恐怕会对将军不利啊!”
龙骧将军李苗,在傅竖言身旁低声说道。
傅竖言听后轻轻叹了口气。
于是勒过缰绳,再次望了望峡谷。
“传令,派五百重骑,带上盾牌......去救他们吧!”
李苗听后半信半疑,看样子傅将军是早有准备了,难道前面真有埋伏吗?
话说峡谷之上,冯巨基、席宗范和易琼已合兵一处,百姓由刘之遴和始兴王萧法曹行参军刘孝仪带着,藏在了后山。
“冯将军,那傅竖言身经百战,是北军老将,恐怕不会如此轻易上钩吧!”
席宗范擦着额头上的汗,低声问道。
只见冯巨基捋捋胡须,微微笑了笑。
“古有姜太公钓鱼,我等稍作等候便知。”
“有没有鱼,就在这片刻之间了。”
易琼眯眼看着山口,脸上挂着一丝不解。
“青云,你率一千兵马,于出口处等候,待敌军奔至,可以长枪击之!”
易琼看了看冯巨基,低头拱手。
“末将得令!”
“将军快看!”
席宗范指着山口,喜笑颜开。
于是众人落位等候不说。
淳于堰在傅竖言那吃了一肚子瘪,十分恼火,想着今日要是取胜了,回去定要叫他好看!
如此,众人闷头儿就是往里冲。
忽闻鼓声四起,紧接着响起了一片“隆隆”声。
只见雷石滚木从山顶铺天盖地砸来。
顷刻间,来时的路便已被乱石挡住。
北军躲闪不及,死了大半,剩下的将士惊慌失措,不知何去何从。
慌乱间,淳于堰指着里面的洞口大声吼道:“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身后的骑兵跟着打马向前,冲了进去。
来到转弯处,只见数千杆长枪飞了过来,山上的南军又以火矢溜缝。
经过这一番击杀偷袭,淳于堰身边已经不剩几人了。
易琼见状朗声大笑。
“哈哈哈,阁下并非傅竖言。”
“难不成他是怕了吗?”
南军将士看着落魄的淳于堰,齐声嘲笑。
淳于堰见状早已吓得两腿发软,再这么冲下去,就连小命都没了!
于是他打马回身,原路返回不说。
易琼见良机难得,策马便追了上去。
此时山口的那堆石头被那五百重骑破开了一个口子,北军将士以盾牌遮挡,迎了过来。
淳于堰见到北军的重骑,宛如见到了挚友亲人,埋着头奔了过去。
易琼追的正起劲儿,只听得山上一阵金鸣,便勒马停了下来。
峡谷外,淳于堰失魂落魄,埋着头不敢看傅竖言。
“看来淳于将军,并未取胜了?”
淳于堰满脸懊悔,只见他翻身下马,跪地行军礼。
“我行事鲁莽,多亏了将军出手搭救!”
“堰,必定会铭记于心!”
傅竖言见状歪着身子扶了他一把。
“你我皆为朝廷效力。”
“还望淳于将军再不可像今日一样,意气用事了。”
淳于堰起身后再次低头拱手不说。
北巴西郡城被北军迅速占领,益州沙盘上的北军小旗又向前挪了一步,乃是计划之中,不过经此一战,北军也死伤了五千余人。
话说傅竖言于华阳城外未卜先知,救下了淳于堰。
一时间北军将士皆被他的英明神武所折服,士气大振。
巴西梓潼二郡,奚康生和甄琛率合兵一处,共计五万余人。
南国假节都督益州外水诸军张子响,率水军三万,于涪水迎战。
两军打了一整日,北军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还折损了两千余人。
只因张子响水军皆乘大型战舰,北军连人都见不到,便被箭矢和抛车投来的滚石射杀了。
于是奚康生和甄琛只得在北岸十里处扎营,从长计议。
“那张子响最擅水战,使我军接连失利。奚将军早年统帅水军,亦是我朝水军佼佼者,不知将军可有破敌之策?”
奚康生端坐于胡床之上,并未急着回应。
话说甄琛虽为督军,但无论是武功还是谋略,在这打仗方面还是得看奚康生的。
于是他续了一杯清茶,递了过来。
“康生兄,领兵作战,我在你之下。”
“还请康生兄以大局为重啊!”
奚康生听后捋了捋胡须。
“都督此言,我愧不敢当。”
“我军虽有战舰数十,但与南军相比,还是多有逊色。”
“此战,断不可正面迎敌!”
“哦?既如此,康生兄可是有计策了?”
奚康生缓缓的摇了摇头,并未多说。
入夜,奚康生于水边的了望亭上朝南军望去。
涪水水面宽阔,水深数丈,水流缓慢。
大型战舰下水后就如同战马驰骋于平原,毫无畏惧。其势如同下山猛虎,令人望而生畏。
此时南军的战舰皆并排停在远处,舰上灯火通明。
奚康生见状后长叹了一口。
“南国有如此水军,我等又如何能破呢!”
奚康生的长子奚刚,抖开了一件斗篷,给奚康生披了上去。
“父亲,入夜起风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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