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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身边就只有一个年轻的老师看守,而那个老师的耐心也看上去所剩无几了,她几乎间隔几分钟就要抬手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几个行色匆忙的家长陆续赶到,一如往日般礼貌并带着歉意道谢后就牵着各自的孩子离开,他们中大多是骑着老旧的自行车,或是直接用脚匆忙奔波的处于“贫困线边缘”挣扎的人。
最后只剩下那个将头垂着最低的,黄帽底下扎着两根有些杂乱辫子的小姑娘了。
“里奈,今天你又是最后一个...老师可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你就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等你的家长来接吧。”年轻老师的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埋怨,看都不再看身边委屈的小姑娘一眼,径直返回到了幼儿园内。
而这一幕,却是被正在嬉笑打闹的真由美和丽娜全部看在眼里。
“怎么可以这样...就不能多等一会吗?”真由美气不打一处来。
“真过分..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丽娜手里正好有一些之前买的小零食,跟在真由美身后来到低着头的里奈面前。
她们温柔地蹲下身子,这才发现里奈的脸已经被泪水鼻涕给糊的脏兮兮了。
没有办法,真由美只好先从口袋里拿出白色手帕,细心替着面前可怜的女孩擦拭。
“姐姐这里还有好吃的点心...不要难过了丽娜在旁边拿出好吃的零食,柔声轻哄依旧默默流泪的里奈。
“她这样哭的,我心都碎了....”见到不管作用,真由美也跟着难过起来。
卡蜜拉拉着露西亚缓慢靠近,但并没有直接来到女孩身前。
露西亚看着被丽娜和真由美温柔轻哄的女孩,面露一种疑惑。
她转头用这种不解的目光看向卡蜜拉。
“大概是因为很孤独...没有安全感吧...这个年龄的孩子..本身就很脆弱。”卡蜜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勉强猜测,她也不知道露西亚能不能听懂。
露西亚的眼神忽然有了瞬间的明朗,她慢慢靠近依旧抽泣的里奈,将手上一直珍视的那罐永生花双手捧到里奈的面前。
“别要..坚强...”她很努力地从嘴里挤出五个字,声音温柔,但却带着坚韧。
里奈停止了哭泣,大概是因为注意力被眼前漂亮的永生花吸引住了,也或许是懵懵懂懂听懂了露西亚想要表达的意思。
几乎也是同样虔诚地接过那罐永生花,蓝色的花与绿色的叶,象征着希望和坚强。
“谢谢....里奈很喜欢...”稚嫩的童声响起。
露西亚笑了。
远处一个瘦弱的,推着发出吱吱呀呀金属摩擦声自行车的疲惫女人缓慢靠近。
“妈妈....”里奈的眼睛亮了亮,捧着花小跑过去。
“里奈..很抱歉...让你久等了...”疲惫的女人抬起头,但脸上露出的却是慈爱的笑容。
“是院里新来的老师吗...真的非常感谢。”女人吃力地将自行车停稳,然后抱起里奈,朝着真由美四人略表歉意地鞠了一躬。
“是不是因为车坏了所以耽搁了...时间已经很晚了,对了..这里有些小零食.....”丽娜因为被错认成老师有些无措,顺手将没有给出去的零食袋子递过去。
女人愣了一下,仿佛之前从没遇到过这种善意的友好,她有瞬间的无措。
“妈妈,她们都是很好的姐姐们...里奈喜欢她们。”怀里的女儿轻轻拉了拉女人的衣领。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丽娜递过来的零食袋子,她面露一种很少有过的开心,至少那是她人生冰冷的日子里少有的暖阳。
“真是..谢谢了。”她吃力地抱着怀里的女儿鞠躬道谢。
丽娜和真由美对视一眼,似乎都看懂了对方眼神中的同情。
于是两人一同帮忙,让女人更轻松地将里奈放在自行车的后座,然后目视着母女两人离开。
“对了...请问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可以吃饭的地方吗?”卡蜜拉见天色已晚,心下打算吃完晚餐再回去。
女人脚步一顿,面色有些纠结,但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开口。
“往东边走五百米有一条街道...你们在街头可以找家面馆..那里味道不错...不过天色太晚的话..你们几个女孩子还是尽快回去吧...记住不要停留太晚。”
“好的多谢....”真由美朝着自行车后座的里奈笑着挥挥手。
后座的里奈也是很舍不得她们,极力转过身,对着几人露出甜甜的笑容,那罐永生花,被她当作宝贝般紧紧贴在胸口。
露西亚也是抬起一只手,学着真由美的样子轻轻挥了挥。
卡蜜拉没有什么动作,她只是思考着刚刚女人留下的话,话里面似乎别有深意,可现在的她却并不能想通。
“说起来肚子确实有些饿了...等到时候吃完东西的话..大古也就到时间回来接我们了。”丽娜开口提议。
“好的,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真满足啊。”真由美开心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大步朝着刚刚女人所指的那个方向前进。
“说起来...郊区的街道..应该都是些很小的店铺什么吧..之前达拉姆也带我逛过...确实挺有趣的。”丽娜嘴角带着难掩笑意,面向卡蜜拉讲述着自己的难忘回忆。
“嗯...但刚刚她还说让我们不要停留太晚....”卡蜜拉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应该是看我们都是女孩子...有时候郊区这边的街道确实没有市区里面治安管理好些...”丽娜思索一下,大致猜测解释了这句话里面的意思。
“诶...露西亚这样一直都跟着蜜拉走在最后面...现在换我来吧。”真由美忽然回过头,突发奇想地靠近,然后想要去牵露西亚的手。
因为有了一个下午的接触,露西亚稍微有些犹豫便接受了真由美的邀请。
大古开着车兜转了几个巡逻点,恰巧遇到一处巡逻点的队员在收录报告的时候发现了几处可疑的地方,所以为此耽搁了一段时间。
“你是说...在这处巡逻的时候,看到有人直接从三楼跳下来..只是当时天黑你并没有拍到照片....确实没有直接证据的话...附近有没有监控?”大古看着手上的巡逻报告,有些纠结是否将这件事情给上报上去,这种事件要是乌龙的话很容易增加胜利队的工作量,但要是不放在心上,确实又不太好。
“那是个比较老的小区...听说马上也要重新拆建了..监控的话应该是没有的听基地那边说昨晚有陨石降落在附近,会不会是外星人....”巡逻点的队员不禁开始浮想连篇。
“放心...按照陨石迫降的程度..外星人不可能就那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市区的。”大古只能出言安慰。
随即他又看了一下天色,已经半暗下来了,意识到不能再耽搁太长时间,大古打了个招呼,便驱车离开。
街头的面馆朴素到不能再朴素,总共也就四张小桌,卡蜜拉四个女生只能分两张桌子而坐,不然会显得太过拥挤。
店主是一对年老的夫妻,因为已经上了年纪,所以上面的速度也有些迟缓。
在真由美和露西亚已经吃完半碗面的时候,卡蜜拉和丽娜的面条才刚刚端上来。
“虽然速度是慢了些,但是味道确实还不错....”真由美真心夸赞。
“我们这家店不算好找...客人你应该是住在这附近的人介绍的吧。”老婆婆一脸慈爱地笑着。
“嗯,我们刚刚在旁边的幼儿园遇到一位接孩子的年轻妈妈,是她推荐的...”丽娜笑着回答。
“老头子..她说的应该是明理那孩子吧...这么晚也就只有她一个单亲妈妈....”老婆婆说着的脸上便流露出一丝同情之色。
“唉.....各人都有难处..能活一天就一天吧。”老头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一抹看透世事的无奈。
“啊...明明那么年轻...看起来比我们大不了几岁...怎么会是单亲妈妈呢...”真由美实在想不通这种在她的世界观里从没有出现的事情,只能小声嘀咕。
卡蜜拉和丽娜对视一眼,眼中也都多少涌现几分同情之色,但也就仅此而已,她们都低下头开始品尝面前的拉面,没再说什么话。
露西亚手上铁链的轻微晃荡声还是让卡蜜拉心底有了更多的思索。
(一般来说铁链是用来束缚捆绑的存在,而早上遇到露西亚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个追击者...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另外的情况出现....总之今天行程结束后还是尽快返回吧。)
“我吃饱了...出去透透气...露西亚要不要一起?”真由美满足地摸了摸肚子,然后站起身。
“那你们不要走太远...我们马上也吃完了。”丽娜抬头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就在附近溜溜...不会超过你们两百米远的,行不行?”真由美欢快地牵起刚刚放下碗筷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露西亚的手,然后离开了这家小店。
卡蜜拉见此也是笑着摇了摇头,低下头加快了吃面的速度。
窗外夜色更深了,隐隐从外面透过红色的霓虹光。
真由美出门后,总感觉周围的街道似乎变得更加热闹起来了。
原本紧闭着木门的房屋都陆续打开,紧接着霓虹般绚烂的灯光接二连三地亮起,一个个不同年纪打扮的靓丽女子纷纷从各色的帘子后探出头,或是端坐在门口,或是半倚在门框边。
而原本寂寥的郊区小路上不知何时已经停满了各种式样的汽车或是摩托。
穿梭在街道上,路过的男人们总会用新奇的眼神打量着站在路边的真由美和露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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