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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基地人人干活人人享受，可这里，两千人在船底工作，提供几百人在楼上丰富的娱乐设施。
人与人的差距真的很大。
这样的社会结构，方陌觉得不舒服。
回家路上，遇到几个警卫押着一个大喊大叫的人。
方陌以为是要关小黑屋的“神经病”，停下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是欠债被清退的人。
警卫走到船侧一根支出去的跳板样平台，这里平时是用于运输中转的。
将此人扒了个精光，直接扔进了水里。
夜晚接近零度的水温，没有灯光，没有衣物，靠近游轮就会被驱逐。
此人凶多吉少了。
方陌没忍住，上前询问：“这人欠了多少钱啊？”
警卫拍拍手：“哼！B区的，没什么钱，天天不知道好好工作，就知道赌博！玩乐！短短一周时间，欠了一千金！基地的耻辱！”
方陌不禁连连咋舌。
在明日基地，活下去只有一种方法。
而死，则到处都是路呢。
次日，正是29号。
这天一大早，又收到了传福音活动的广播。
这是两人来到明日基地后的第二次传福音活动了。
尊义：“果然是逢9，我昨天想起来，纪虹一直热爱9这个数字，过去和她合作拍电影那次，在生活中处处她都非常迷信9.”
方陌：“哦？比如？”
尊义：“开工仪式应她的要求，特意在9号9:09举行，保姆车车牌要9999，住宿房间号要999，诸如此类。”
很好，不怕敌人强大，就怕她没特点。
一个人特点越多，弱点越多。
他们在暗处，默默掌握了不少老大的特点，这对于他们是极为有利的。
“上次没注意看时间，想必传福音的开始时间也是9:09吧。”
尊义：“9:09是纪虹登场的时间。”
好吧，果然尊老师还是细致。
二人在一起，细细准备防护装备。
膨胀耳塞，用于阻隔魔音入耳。
上次改造的便携氧气瓶，藏在身上，软管从袖口穿出。
莫可可的解毒丸，提前服用下去。
再拿一个充满电的手机，用于录音。
上上下下穿戴整齐，检查完毕。
方陌来到镜子前，用手给脸捏出一个大大的假笑。
“OK！一切就绪！”
回头，却看见尊义还在低头捣鼓什么。
方陌靠近一看，一副手工涂成肉色的蓝牙耳机，尊义正捣鼓着链接手机。
“你在弄什么？”
见方陌靠近，尊义把耳机塞进她耳朵。
“听听。”
耳机里传来尊义的声音。
“从现在起，你将全部听从我的指令……”
尊义问：“声音大小合适吗？”
方陌点点头。
“如果在礼堂，能盖住礼堂里的公放声音吗？”
方陌：“再调大一些试试。”
二人试着将音量调整至足够大，但不会刺耳的程度。
“我将为你揭晓明日基地的阴谋和谎言……”
尊义的声音在耳机里空灵且悠长，直灌进大脑。
似乎不需要麻醉，也能单纯被这声音迷惑。
方陌：“你这录音还用特效了？怎么听着这么空灵。”
尊义：“我关在衣柜里面录的。”
方陌：“……”
想象了一下这个男人深夜独自把自己关在衣柜里的画面。
嗯……
方陌摘下耳机：“你这是打算用在哪里？”
尊义摊手：“还没想好，先拿着看有没有机会吧。”
两人出门，邻居们也都陆陆续续出来了。
大家挂着开心的笑容，彼此点头问好。
第二次来，流程熟悉了不少。
随着人流来到礼堂，心里不再有面对未知的恐慌，而是准备应战的紧迫感。
刷脸，进入。
入座时，看着尊义在仔细看人，挑选座位。
不知他有何打算，方陌便在一旁跟着。
只见他选了一个年纪看起来很大的，矮小男人身边的座位。
这人头发花白，形容枯槁，看上去很老，身体状况也不太好的样子。
二人靠着老头入座。
尊义从口袋掏出两块糖果，扭头递给方陌一个。
“吃个糖吧。”
方陌不明所以，接下糖果，笑嘻嘻的大声谢谢尊义。
扭头，尊义也递给老头一块。
“请吃，不用客气！”
干巴老头笑的满脸褶子，接下糖果就吃进了嘴里。
尊义对方陌眨眨眼，小声道：“运气不错。”
随着礼堂坐满了，大门关闭，顶部的射灯逐渐关闭。
随黑暗一同降临的，是顶部均匀喷洒下来的迷烟。
二人对视一眼，按照约定和练习好的，开始进行憋气。
在进行潜水训练时，憋气已成为他们日常的常规训练。
方陌的水下憋气时长记录为7分半，而尊义的记录达到了10分半。
迷烟逐渐布满了礼堂。
尊义看了看身边的老头，他人开始变得摇摇晃晃的，眼神也不太清醒的样子。
在迷烟的掩护下，他将准备好的入耳式耳机给老头戴上。
吃了尊义的蒙汗药糖果，迷糊中的老头，对于耳朵上多出来的的异物几乎没有感觉到。
四下看看，人们都仰脖，对迷烟进行贪婪吸入。
没人注意到尊义做了什么。
这里的大家都认为传福音是有福气的好事情。
而这迷烟，则是老大散发的灵气，多多益善。
不一会儿，舞台上的聚光灯亮起。
照例，先是罗三儿和胡阿全开始讲话。
方陌和尊义一边憋气，一边将打湿的毛巾放在腿上，用来吸空气中的迷雾样本。
同时，方陌还拿了两个真空瓶。
一个真空，一个有溶液。
用来给迷烟气体采样的。
由于礼堂空旷，迷烟浓度可能不是很高。
担心采样纯度低。
不是专业的采样人员，她只得把查到的方法，挨个做一遍。
希望能交给莫可可尽量准确的采样。
从二当家和三当家分别讲话开始，人们就变得专注而热烈。
各个眼神发光，伸长脖子冲着舞台的方向。
有的人甚至眼含热泪。
大家极度专注和亢奋，不时报以热烈的掌声。
方陌一直在自己腿上捣鼓俩瓶子，也没人注意到她。
二人专注采集毒气，同时憋气，时不时再将手放在鼻子前偷偷吸氧。
尊义看了眼表，马上要9:09了。
这时，人群中爆发出了最为强烈的一阵欢呼和掌声。
大当家的登台了。
她依旧是全身黑袍，黑色头纱遮面。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直接进入催眠仪式。
尊义扭头看了一眼，老头仍旧坐着晃悠，没有晕倒，也不太清醒。
他打开了手机，开始播放录音。
同时，方陌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开始对大当家的福音进行录制。
两人戴着耳塞，专注于憋气和偷偷吸氧。
同时，观察着身边的老头。
上次二人还随着大当家的催眠昏昏欲睡。
这一次，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根本顾不上昏。
很快，过了半个多小时。
方陌注意到台上台下大家几乎都闭着眼睛时，她便不再勉强自己憋气。
而是把捏着
氧气瓶吸入口的左手一直放在鼻子下方。
大当家的福音还在继续，众人还在魔音贯耳的意识中沉迷着。
突然，尊义捏了捏方陌的手。
她扭头，看到尊义身体向后靠了靠，示意让她看身边的老头。
只见原本摇摇晃晃，快要睡倒的老头，这会儿，眼睛睁的贼大。
他看起来进入了亢奋状态，眼神发光。
方陌的脑海里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歌声。
“眼睛瞪得像铜铃……”
她为自己的出神感到好笑，嗤笑了一声。
与此同时，老头狠狠盯着台上，突然大喊了起来。
“骗子！都是骗子！！”
在大堂一片寂静声中，大当家的声音空灵而悠长。
老头突然这一嗓门，令所有沉迷于福音的人们心脏都停了一拍。
方陌和尊义连忙摘了耳塞，身上只留着氧气瓶，其他东西全部收进了空间。
众人纷纷抬头，迷离的眼神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方陌和尊义也将眼睛眯起，向身边望去。
老头瞪大眼睛，挥舞着双手，在一众眼神迷离的人群中，十分显眼。
他站起身来，激动的挥舞着手臂。
“大家快跑啊！这里都是毒气！是催眠术！都是骗人的！都是假的！”
“大家都被洗脑了！！明日基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用洗脑术掌控的！”
老头一句接一句的大喊着，控诉着。
正在台上传福音的大当家已经停了下来。
几乎所有人此刻都向老头这边看了过来。
尊义假装阻拦老头，拉了他两下。
趁机将戴给老头的耳机收了起来。
当方陌再扭头时，发现台上大当家和二当家已经不见了。
三当家张口，开始维持秩序。
“今日的传福音先到此暂停，请大家注意安全，有序离开。”
老头还在大喊着，周围的基地成员们，胆子大些的已经开始对他进行压制。
而胆小的，则捂着耳朵，连连后退。
“胡言乱语的疯子！”
“敢辱骂大当家的！把他关起啦！”
“阴谋论者！滚出明日基地！”
老头激动的大喊着，同时，不停地抓着他身边能抓住的人。
“听我的！你们都被骗了！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带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告诉你一切！”
“都是假的！相信我！你们都被洗脑了！被迷晕了！”
很快，从舞台消失的二当家，出现在礼堂门口，身后是一整个警卫队。
他手一挥，几个警卫冲着老头就来。
方陌和尊义连忙闪身到一旁，随着人流一同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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