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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朱见深见到王文前来,却是微微挑起眉头,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到来,并且胸有成竹一般。
不一会儿,王文便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只见他一进门,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景泰帝、沂王殿下以及皇后娘娘等众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口中高呼:“老臣王文参见陛下,参见沂王殿下,参见皇后娘娘……”那谦卑的姿态,与往日在朝堂之上那个铁骨铮铮、直言敢谏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景泰帝朱祁钰看着眼前的王文,心中愈发觉得奇怪。要知道,以往的王文在朝堂上可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他忍不住开口讥讽道:“哟!王大人今天倒是大变样了啊,一点也没有以前的铁齿铜牙啦!朕可是清楚地记得,在上次大朝会时,你还双手叉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大骂朕是昏君暴君呢!怎的今日竟变得这般温顺了?莫不是转性了不成?”
王文一听完景泰帝朱祁钰所说之话,那张原本还算白净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
回想起前段日子发生的事情,景泰帝朱祁钰以雷厉风行之势果断出手,将定昌伯杭凡与山东孔家的一些事端彻底肃清。
然而,由于所用手段极其暴烈,王文当时便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情绪,竟当着众人之面毫不留情地抨击景泰帝朱祁钰,甚至口不择言地怒斥其手段残忍,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这番激烈言辞可着实让景泰帝朱祁钰气得够呛,差一点就要下令摘掉王文头上那顶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官帽。
此刻,当再次听到景泰帝的话语时,王文不禁微微一怔,脸颊迅速泛起一抹红晕。不过仅仅片刻之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那刚刚浮现出的一丝羞愧之色很快又被强行压了下去。
原来,他想到了沂王朱见深此次归来所带回的数量惊人的银两,再联想到如今大明朝廷从上到下各个方面都急需用钱之处比比皆是,王文深知这些银子对于国家稳定、民生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于是,尽管心中仍有些许尴尬与难为情,但他还是努力将那股子不好意思深深埋藏于心底,转而一脸正气凛然地跪倒在地,义正辞严道:
“老臣当初所言,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陛下您当时所用之手段,确实显得过于酷烈,实有悖于帝君应有的仁德之名啊。身为臣子,又是内阁首辅,老臣自然应当对陛下予以规劝,此乃微臣份内之责啊!
然而,昔日之事已然消逝如烟,断不可与今朝之事相提并论。老臣今日前来,实乃身负要事,恳请陛下切莫因一时之气而冲动行事啊!”
“哼,你这老家伙!”
闻听王文这番言辞,景泰帝朱祁钰险些被气得笑出声来。不过,念及王文素来如此性情,便只得无奈地笑骂一声后,继而追问道:
“好啦,快别??铝耍【烤故呛蔚纫?糁?拢?沽钅阏饫掀シ蜓≡诖丝糖袄唇寥烹抻胍释酰俊
王文深深吸了口气,面容骤然变得严肃起来:
“老臣恳请沂王殿下将江山社稷置于首位,行事之时多多顾及我大明万千黎民百姓之福祉。须知,这天下终究乃是皇室所有,吾等臣子无非是代行管理之责罢了……”
“少给朕扯这些没用的!直说重点!”
眼见着王文又要滔滔不绝地发表长篇大论,景泰帝朱祁钰顿觉额头上青筋暴起,忍无可忍之下,当即便出声喝止,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语。
“呃……那个,请沂王殿下将此次出海所带回的丰厚收益上交至国库吧,以便能为我大明的繁荣建设贡献一份力量、添砖加瓦呀!”王文倒是毫不拖泥带水,被突然打断后,索性将心中所想直截了当地讲了出来。
“你……你……你们这些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亮啊!想当年,见深他来找你们国库借些许钱财应急时,你们一个个都如同铁公鸡一般一毛不拔,吝啬得没有一人肯施予援手。
如今呢?居然还妄图染指出海所得的银两,你们究竟是如何想得这般美妙啊!”景泰帝朱祁钰此时已然怒不可遏,气得脸色发青,手指直直地指向王文的脑门,嘴里更是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起来。
王文回想起昔日之事,不禁感到有些难为情和羞愧,但当脑海中浮现出那堆积如山亟待处理的奏折时,他只得暂且将这份不好意思深埋心底,然后毅然决然地朝着沂王朱见深双膝跪地,叩头拜倒,并高声喊道:“老臣恳请沂王殿下以江山社稷之大业为重啊!”
就在众人都以为朱见深会当场拒绝的时候,没想到朱见深全露出了微笑,上前扶起了王文,轻轻的说道:
“好啊!”
“????”
“????”
“????”
屋子里面的其他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朱见深,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一般。他们心中暗自嘀咕着,这可太不符合朱见深一贯的行事作风啦!要知道,这位沂王向来都是皇室之中性格最为活泼、洒脱之人。
想当年,他骑马上阵时英勇无畏,可以率领大军北上抗击那些来势汹汹的鞑子;而下马之后呢,又能够雷厉风行地整顿吏治,惩治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员。而且,他做起事来从不拘泥于世俗的规矩和约束,总是特立独行,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动。所以,一直以来,还从未有人能够用所谓的道德标准来要挟或者控制住他。
然而今日,面对这样一件大事,朱见深居然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下来,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实在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一旁的景泰帝朱祁钰见状,不由得心急如焚,赶忙伸手将朱见深拉到角落里,然后弯下腰,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声调焦急地说道:“我的大侄子哟,你是不是糊涂啦?财富可是会迷惑人的心智啊!
虽说王文那个老东西还算有点操守和原则,兴许不会贪图这些钱财,但下面那一帮子家伙可就难说了。他们当中但凡有一个人,那都是对银子垂涎三尺的主儿。
你要是把这么一大笔银子分给他们,那不就跟拿肉包子去打一群饿狗一样嘛,根本就是有去无回啊!”
“皇叔啊皇叔,请您放宽心吧,侄儿我早就有所筹谋啦!”朱见深满脸自信地轻拍着皇叔的手背,安抚道,“您想想看,这银子要是一直堆积在那儿,不就仅仅只是一堆毫无生气的黄白之物嘛!只有让它们像流水一般流淌起来,才能真正发挥出银子应有的价值呀!”
说完这番话后,朱见深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望向站在内阁首辅位置上的王文,语气坚定地说道:“王文大人,您方才所言之事,本殿下已然应允了。那些从海外历经千辛万苦带回来的银子,可以悉数纳入国库之中。不仅如此,各地的官员们若有正当合理的需求,皆可呈上奏折向朝廷申请拨发银子。另外,这批银子还将用于提升诸位官员的俸禄呢,相较于往年而言,此次将会提高一至两成之多哦!”
朱见深的话音犹如一道惊雷,在殿内轰然炸响。一时间,不光是景泰帝和那几位如花似玉的妃子被惊得目瞪口呆,就连正双膝跪地、恭听圣谕的王文也是惊愕不已,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沂王,此话当真?”王文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惊喜问道。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心中一阵激动。
只见沂王朱见深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回答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殿下说的话何时有假?从明日起,那些从海外带回来的银子和火枪,将全部归入国库之中!此事至关重要,任何人都不得经手干预,唯有户部尚书郝有钱率领着从辽东归来的官员们一同负责盘查事宜!”
朱见深的话语铿锵有力,透露出坚定的决心。王文听后,连忙跪地叩头,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沂王殿下!沂王殿下真是为国为民、大公无私啊!您的这番举措,必将造福天下苍生!”
待王文千恩万谢地退下之后,朱祁钰不禁皱起眉头,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大侄子这钱花得可真是有些肉痛啊!下面那帮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个个心怀鬼胎。在你外出的这段日子里,他们不知道又暗中搞出了多少幺蛾子。若不是从辽东回来的那些官员鼎力相助,恐怕朕也难以镇住他们这群跳梁小丑!”
想到这里,朱祁钰的眼神愈发凌厉起来,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整治一番朝堂之上的不正之风。
景泰帝朱祁钰眼睁睁地看着那么一大笔钱被分发出去,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肉痛感。他眉头微皱,嘴唇紧抿,目光紧紧盯着那些渐渐远去的银箱,仿佛那每一分每一厘都是从他心头割下的肉一般。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朱见深注意到了朱祁钰脸上的表情变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他轻声安慰道:“皇叔不必如此担忧,这些银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到手的哟!也许过不了多久,您就会发现,这银子不仅不会减少,反而还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多得让我们根本花不完呢!”
听到这话,朱祁钰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朱见深,似乎对他这番话半信半疑。只见朱见深不慌不忙地继续解释道:“皇叔啊,您有所不知,咱们大明朝的那些个地主老财们,一个个都精明得很呐!他们特别喜欢铸造那种巨大无比的银冬瓜,一旦手中积攒了足够多的银子,便立刻将其融化,铸成银冬瓜偷偷地藏起来,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享用。正因如此,咱们大明市面上流通的银子才会越来越少,以至于到最后根本不够用啦,而银价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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