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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顾辞不解:“他为何会来?”
“在天陵城那几日,你与他不是交好吗?说不定,他是特意来寻你的。”
下月十五,顾庆海就会在龙舟码头乘船南下。可沈怀卿总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几日前,温瑾川给他写信,问他最近如何,需不需要帮忙。
他便索性将顾庆海准备逃离前往的宛城三洲告知了温瑾川,让他查一下这个地方。
利用宫中卷书,温瑾川查到宛城所在位官员高达三十四人。
其中三洲便有一十九位,几乎占据宛城一大半。
信中还告知顾庆海背后的人很有可能是萧太傅一党。
沈怀卿不知萧太傅是谁,便没有追问。
回信道谢后没两日,便收到温瑾川要来永安城的消息,信上说此事事关重大,他需先来永安城与他会面,说不定他们也得去一趟宛城三洲。
顾辞有些尴尬:“主人误会了,属下的确与萧公子说过几句话,可也没到...
...”
话音未落,沈怀卿已经冷笑着打断:“说过几句话?那这几日他为何频频打听你的消息?”
温瑾川的来信中,总会夹几句顾辞安好?他都不用细想,定是那萧淮之所问。
烛火跳动,顾辞稍显慌乱。
“主人明鉴,属下与萧公子...”
“行了,下去准备吧。”
——
五日前,天陵城。
皇宫御书房,萧子安握着狼毫的手突然顿住。案上摊开的——煜国贡赋录正翻到宛城一栏,泛黄的纸页间挤得密密麻麻。
“宛城三洲,岁贡金丝楠木三百株、朱砂矿五百石、香茶叶千斤。”
视线紧盯上面所记录的文字,他突然想起去年御宴上那道金丝蜜枣,枣泥里掺的正是宛城独产的雪晶糖。
这种在冰层下孕育百年的糖晶,每年上元节前需三百死囚凿穿冰河方能采得。
案前的温瑾川不禁蹙眉道:“这宛城竟这般富庶。”
萧子安摇头:“准确来说,是宛城三洲。”
敲门声响起,时眠在门外高声:“陛下,十七公子求见。”
得到应允,十七立即踏入书房。急切的将刚找出的羊皮卷递上。
案宗上详述宛城这十几年来,官员如何将矿山改作私窑,青林山十一处矿洞有七处标记‘塌陷,实则夜夜有马车载着翠绿原石往城外离去。
大河上游百亩茶园明面供奉皇室,今春头茬嫩芽却尽数运往别处。
派人仔细一查,这些东西竟全运到了天陵城太傅府。
“若非沈怀卿让你查探这个宛城,朕岂会知晓萧成天竟敢私下收纳如此之多物什。”
十七手指着案宗,沉声道:“萧成天遭软禁,天陵城内流言四起,皆言其与梵天宗有所勾结。而今魔教已除,众人都认为萧成天已无翻身的可能,此卷案宗是昔日与萧太傅同党之人所呈。他说,等连根拔起之时,希望我们能放他家人一命。”
解释完卷宗的由来后,十七继续说道:“这十几年来,宛城共计发现了十一处矿洞,其中有四处矿洞的情况被如实记录,而这四处的负责人名叫沈伯康。”
沈伯康...
...
温瑾川忽得眼皮一颤,沈叔叔...
...
十七没有发觉温瑾川的不对劲,他继续说着查到的事情。
沈伯康乃云梦城人氏,祖上几乎都是玉雕传家,偏这代出了个爱往山里跑的。
二十多年前,成亲不久的沈伯康去到了宛城,短短时间将四座废矿起死回生。
矿脉图在煜国贡赋录上记载的比较模糊,只要如实上缴国库的几乎都有沈伯康的名字。
而往后几年发现的矿脉几乎都标注了塌陷,记录的名字也不再是沈伯康。
沈伯康是个商人,家底雄厚。而宛城又是个富庶之地,商人比比皆是。
在宛城,沈家几乎沾染了各种生意。
二十多年前,宛城每年送入宫中的物品数不胜数,可自沈伯康离宛城回云梦城后,上缴国库者始渐少矣。
“你口中这位沈伯康如今还在云梦城?”萧子安问。
十七摇头。“听人说,十一年前沈家遭仇人追杀,沈安康连夜带着妻儿出城,不知是死是活。”
话落至此,温瑾川突然头疼得很。沈家变故那晚,白日的他才与沈怀卿分别。
后来第二天,他求父亲找到沈氏一家,得知沈怀卿还活着,又成功出城后才放了心。
他本意想接沈氏一家回轮回殿,可云梦城到处张贴告示,重金悬赏沈伯康一家的性命,如此想来,云梦城对沈怀卿一家来说是最危险的地方。
后来没几个月,他被拉去为白倾尘过毒,将十岁之前的记忆悉数忘却,在想起之时,沈怀卿已经成了永安城千面阁的阁主了。
“砰”的一声,萧子安带着怒意合上案卷。
“仇家?恐怕是宛城那帮人企图杀人灭口!沈伯康主理那几年,矿脉一直正常运作,可换人之后,几乎尽数塌陷,显然是他们不愿上缴,妄图私自霸占!”TXT下载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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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梦城的沈伯康放弃了宛城的生意,也再没有染指过矿脉,为何还会被灭门?”
“这里面怕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萧子安眸子狠厉,宛城何止是煜国粮仓啊,分明是掐着皇室命脉。
萧成天的门生故旧,早已如藤蔓般缠住这些命脉,难怪朝堂之上一半人都在为萧太傅说话。
“想彻底废除萧太傅一党,宛城倒是个契机。”
这个声音并不是书房内三人发出,熟悉的嗓音响起,萧子安瞬间变得僵硬。
温瑾川皱了皱眉,转身看向身后的窗台,不知何时已经呈半开的状态。
窗外的风吹进房内,让气氛愈发凝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白倾尘不知何时已倚靠在窗边,一袭白衣,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容貌真叫人无法忽视。
萧子安脸色越发难看,握紧了手中的案卷,有些不满:“你怎么来了?”
白倾尘轻笑一声,走至他们面前,视线直接,落在萧子安身上:“我若不来,你们岂不是要错过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顿了顿,语气轻描淡写,“我们可以亲自去趟宛城,将那些官员全部废了,换成自己人。这样一来,彻底根除萧太傅的势力,到时候除掉他岂不是轻而易举?”
“废?”十七轻哼:“怎么个废法?是挑断他们手脚筋,还是直接杀?”
下意识呼出,身侧的温瑾川不满皱眉。
其实十七没什么别的意思,因为面对的是白倾尘,他从心里觉得这个废的含义只有这两种。
萧子安偏过头,他不太想与白倾尘对视:“哪有这么容易?宛城三洲的官员盘根错节,背后又有萧太傅撑腰,岂是说废就能废的?”
白倾尘闻言,好似并不将那些人放在这眼里:“就这么容易,因为有我在。”
轻描淡写的模样让萧子安一时语塞,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似乎想要反驳,却又无从开口。
片刻的沉默后,最终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既然如此,那便依你所言。”他转头看向温瑾川与十七,沉声下令,“你们二人即刻动身,前往宛城,务必查清一切,将那些蛀虫连根拔起。御林卫供你们调遣。”
温瑾川闻言,眉头微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萧子安抬眼看他:“瑾川不想去?无妨,你若不去,我便安排其他人。”
“不是。”他上前一步说道:“围剿魔教之时,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沈怀卿便是沈伯康之子,沈家的灭亡与宛城脱不了干系。我想先去趟永安城,与沈怀卿会面,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线索。”
萧子安点头:“也好,如若沈阁主有此等消息,确实是个突破口。”
白倾尘听到“沈怀卿”三字,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看了温瑾川一眼:“沈怀卿?倒是许久未见了。既然你要去见他,不如替我带句话。”
温瑾川微微一愣,还未开口,白倾尘已继续说道:“告诉他,若想为沈家讨回公道,宛城之行,他不可缺席。”
“你知道些什么?”温瑾川不解问道。
“最近碰巧查出了一些事,到时候我会告知你们。你与十七先动身吧,我过两日也会去帮你们。”
温瑾川点了点头,随即牵着十七的手走出了御书房。
待两人脚步声渐远后,书房内骤然陷入寂静。
萧子安垂眸整理案卷,玉扳指叩在案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他能感觉到白倾尘的目光始终盯在自己身上,有些不适却又很高兴。
“陛下今日气色不错。”
白倾尘突然轻笑,指尖抚过案头白玉镇纸,“前些日子不是还再咳嗽”
“
我已让太医调理...
...”
刚回完话的萧子安突然变得呆滞,他又如何得知自己咳嗽的?
“调理?”白纸被重重按在案上,他也不在意萧子安的震惊,“时眠送来的膳食你几乎不吃,调理?十个太医也治不好你这蠢病。”
“你...
...放肆...
...”
话未出口,忽见白倾尘伸手拂过砚台,上前逼近。
“我放肆什么?当初是你求着我与你一同进宫,如今我来了,又说我放肆?”
萧子安踉跄后退,脊背撞上后方书架。架上书籍晃了晃,被他慌乱间按住。
白倾尘的呼吸扫过他耳畔,带着三分药香七分戾气:“如今倒端起帝王架子了?那明日早朝,我是不是该跪着进谏?”
“你别...前日礼部上奏选秀之事...
...”
“所以呢?”白倾尘突然捏住他下颌,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你要立后?”
萧子安奋力推开白倾尘,压低着嗓音怒斥:“朕就算立后又如何?不和我进宫的是你,不愿与朕在一起的人是你!”
怒斥完,见白倾尘不说话,以为对面人有些生气,他可不想再一次逼走这人,立即收回情绪后解释:“我没有立后。我只是想知道,你这次进宫是因为知道选秀一事,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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