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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雉扶着刘邦的手猛然收紧——丈夫瞳孔深处游走的星辰轨迹竟与神秘人完全重合,那些扭曲的星芒如同活物般在虹膜表面蠕动。
"天地棋局,不过戏台。"黄石公的竹杖突然点在刘邦眉心,暗青色涟漪顺着杖尖荡开。
老隐士枯瘦的手指掐着某种古老法诀,九道青铜卦纹在他布满老年斑的脖颈处若隐若现,"沛公命宫里的蛊虫,可比你们想的还要棘手。"
地脉深处传来编钟崩裂的脆响,悬浮在半空的墨家祖师虚影突然转向张耳。
石像粉尘组成的嘴唇开合间,竟发出与神秘人截然不同的苍老声音:"三更鼓响......"话未说完便被地动山摇的轰鸣打断,七道赤色光柱从不同方位贯穿洞窟穹顶。
"当心!"田横的墨眉剑在空中划出玄奥轨迹,剑气激荡处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机关齿轮。
剑锋劈开第三道赤色光柱时,众人骇然发现光柱内部流淌着暗红色液体——那是混合了星辉与龙气的液态机关术。
张良突然扯断燃烧的绸带,带中飞出的火星竟在空中组成大泽乡地形图。
当他指尖触碰到象征骊山的位置,整幅星图突然扭曲成衔尾蛇形状:"九鼎归位之日,就是地脉逆转之时。
我们还有......"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众人脚下的岩石突然变得透明,露出下方沸腾的青铜熔浆。
"去钜子冢。"黄石公的竹杖在地面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熔浆中浮起无数刻着禽兽纹的青铜板,"只有初代矩子留下的浑天仪,能解眼下困局。"
吕雉突然按住刘邦渗血的龙纹刺青,指尖沾着金血在虚空画出玄鸟图腾:"此去三百里瘴疠之地,当年始皇帝派三千囚徒开道都未能通过。"她转头看向张耳时,发间银簪突然迸射寒芒,在岩壁上投射出墨家矩令特有的鸟篆文字。
"走渭水暗道。"张耳撕开左臂绷带,露出嵌在血肉中的青铜罗盘。
当他的血滴在罗盘中央,指针突然分裂成十二个方位,"当年徐福东渡前,在暗河布下了......"
轰鸣声淹没了后半句话。
十八尊青铜人偶破土而出,每尊人偶眉心都刻着李字军印。
为首的人偶脖颈突然扭转一百八十度,露出吴广那张阴鸷的面容:"太迟了。"沙哑的嗓音带着金属摩擦的颤音,"将军的鬼面骑已候诸位多时。"
※※※
渭水暗河蒸腾着青紫色雾气,张良的白袍下摆已被腐蚀成蛛网状。
田横走在最前方,墨眉剑每隔十步就在岩壁刻下避毒符咒。
当第三道符咒亮起时,水面突然浮起数百具身披鱼鳞甲的浮尸。
"闭气!"吕雉甩出七枚银针钉住刘邦周身大穴,自己却深吸一口毒雾。
她额间玄鸟纹骤然化作赤金色,双瞳流转间竟看透二十丈外埋伏的弓弩手:"坎位三十步,震位有绊索。"
话音未落,十二道淬毒弩箭破空而至。
张耳甩出机关匣,飞出的青铜燕准确啄断六支弩箭。
田横剑锋贴着水面划过,激起的浪花在半空凝成冰盾。
然而第七支箭矢突然分裂成九道虚影,直取黄石公后心。
"雕虫小技。"老隐士反手摘下斗笠,旋转的笠沿竟将毒箭尽数吸入。
当斗笠重新戴回头顶时,内衬浮现出完整的二十八星宿图,"离火方位,七步。"
张良闻言立即抛出三枚玉珏,玉器落点处突然升起三丈高的青铜柱。
暗河对岸顿时响起惨叫——埋伏的弓弩手被反弹的毒箭刺穿咽喉。
浑浊的水面下,无数青铜锁链如巨蟒般绞向众人。
"是李将军的九宫困龙阵。"吕雉扯断一串珍珠,弹射的珠子弹在锁链关节处,竟发出金铁相击之声,"招生门要破七十二道连环机关,来不及了!"
黄石公突然将竹杖插入水中,杖身浮现的卦象与张耳臂上罗盘产生共鸣。
当第八道卦纹亮起时,整条暗河突然倒流,众人脚下的木筏如离弦之箭冲向黑暗深处。
湍急水流中,隐约可见对岸鬼面骑兵举起的火把。
"子房!"田横突然将墨眉剑掷向张良,"巽位地脉有缺口!"
剑锋插入岩壁的瞬间,张良看见暗河两岸的机关齿轮突然停止转动。
他染血的衣袖无风自动,指尖在虚空勾画的轨迹竟与星图完全重合。
当最后一道符文完成时,整条水道突然亮起幽蓝光芒——那是埋藏千年的墨家机关被重新唤醒的前兆。
青铜机关齿轮的轰鸣在水道中层层回荡,张良袍袖翻飞间已将星图纹路印刻在岩壁之上。
他五指如抚琴弦般掠过潮湿的青苔,那些斑驳的绿意竟随着指尖流动,在石壁上蚀刻出蛛网般的银色纹路。
"坎位三寸,离火生门。"他低喝一声,袖中滑落的玉珏精准嵌入岩缝。
田横会意地将墨眉剑插入水中,剑气激起的涟漪瞬间点燃张良布下的星纹。
整条暗河突然沸腾,漂浮的青铜锁链如活蛇般绞住追来的鬼面骑兵。
吕雉指尖玄鸟金纹大盛,映得追击者的铁甲泛起妖异红光。
当先三骑突然勒马,却发现座下战马的四蹄早已被青铜藤蔓缠住。"墨家的问心藤!"吴广傀儡发出刺耳的金属嘶吼,可布满符文的青铜枝条已刺入人偶关节。
张耳臂上罗盘突然迸射血光,十二地支方位在水面投射出旋转的星图。
他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星图触到血雾的刹那,暗河两岸千年未动的机关弩炮齐齐调转方向。
数百支刻着禽兽纹的青铜箭矢破空时,竟在半空幻化成虎豹之形。
"收网!"张良双指并拢点向眉心,额间亮起的星芒与机关核心产生共鸣。
追击的骑兵脚下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沸腾的汞池。
吴广傀儡想要腾空却被问心藤扯入毒沼,阴鸷的面容在汞液中扭曲融化。
黄石公斗笠上的星宿图骤然明亮,老隐士竹杖轻点水面:"二十八宿归位。"悬浮的青铜碎片应声组成浑天仪虚影,将残余追兵笼罩其中。
刘邦突然拔出腰间赤霄剑,莽撞劈向光幕,剑锋却引动九天惊雷——这是墨家祖师留下的天罚之阵。
追兵在雷火中化作焦炭时,张良负手立于木筏前端,染血的衣袂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他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指尖把玩着从吴广傀儡身上剥离的青铜核心。
河面上漂浮的残甲映着幽蓝火光,将谋士清俊的面容衬得如同谪仙。
"前面就是钜子冢!"张耳突然指着水道尽头惊呼。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九尊百丈高的青铜巨鼎矗立在溶洞中央,鼎身缠绕的锁链没入穹顶星图。
然而当木筏距遗迹尚有百步时,虚空突然泛起水波状涟漪。
"砰!"
吕雉甩出的银簪在十丈外炸成齑粉,细碎银屑在空中勾勒出蛛网般的金色屏障。
黄石公竹杖触到光幕的瞬间,杖头镶嵌的龟甲竟出现蛛网状裂痕。
"周天星斗禁制。"张良面色骤变,指尖星芒点在屏障上激起万千涟漪。
每道涟漪中都浮现出不同的卦象,巽位生门竟在不停变换方位。
田横挥剑斩向光幕,墨眉剑却被反震得脱手飞出,剑身缠绕的机关纹路寸寸崩裂。
刘邦不信邪地抡起赤霄剑猛劈,真龙剑气撞上屏障却如泥牛入海。
更可怕的是禁制开始吞噬众人内力,吕雉额间玄鸟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
"看鼎耳方位!"张耳突然撕开胸前衣襟,露出心口处的墨家矩令刺青。
当刺青血光映在青铜巨鼎上时,众人骇然发现每尊鼎的饕餮纹都在缓缓蠕动——那些根本不是纹饰,而是无数微缩的青铜机关虫!
黄石公突然闷哼一声跌坐在地,手中竹杖寸寸化为飞灰:"这不是墨家禁制...咳咳...那些青铜虫...是徐福的噬魂蛊..."老隐士脖颈处的卦纹疯狂闪烁,似乎在抵抗着什么无形侵蚀。
张良快步上前扶住老人,指尖星芒刚要探查脉象,整座溶洞突然剧烈震颤。
九尊巨鼎同时发出嗡鸣,鼎口喷出的青紫色雾气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洛书图形。
当图形完成的刹那,所有人佩戴的玉器同时炸裂,刘邦臂上龙纹刺青渗出漆黑的血。
"天地为局..."吕雉突然捂住心口踉跄后退,她发间的银簪不知何时已化作赤红色,"这些鼎在改写我们的命格!"
湍急的暗河突然静止,水面浮现出众人扭曲的倒影。
张良惊觉自己的倒影竟在诡笑,那笑容与神秘人如出一辙。
他猛地咬破舌尖保持清明,却见青铜巨鼎上的机关虫群开始振翅,每一只虫翼都闪烁着致命的星芒。
田横的墨眉剑还在汞池中沉浮,张耳臂上罗盘的指针已全部崩断。
众人望着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钜子冢,九鼎投射的洛书图形正缓缓笼罩而下。
吕雉突然发现自己的掌纹开始诡异地游动,而刘邦瞳孔深处的星辰轨迹——竟与鼎身上的蛊虫完全同步。喜欢墨影奇局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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