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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驰不喊还好，这一喊，周侨直接抬手紧紧抱着顾宴驰脖子，崩溃的哭出声来。
“侨侨别怕。”顾宴驰胡子拉碴的下巴蹭了蹭周侨的脸：“已经没事了。”
周侨抱着顾宴驰哭了好久才冷静下来，想起他头上有伤，忙松开他脖子缩回了手。
“对不起……”
“怎么突然道歉？”顾宴驰摸着周侨的脸：“这又不是你的错。”
周侨摇头：“我不该，不该一死了之。”
顾宴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整个人蓦地就是一震。
“你说什么？”顾宴驰看着周侨的脸，喉咙发紧。
“不该不相信你，更不应该不争取就放弃，我就是个懦夫！”周侨哽咽道。
“侨侨你……”
周侨不再说话，再次伸手抱住了顾宴驰，却小心避开了他的头。
好半天，两人才平复下情绪。
“昏迷期间，我做了个梦，跟之前梦到的差不多，不过接了后续。”顾宴驰躺回周侨身侧：“梦到你死了，我万念俱灰一心报复，跟什么系统斗智斗勇，最后帮你报仇，逆转世界启动了时光回溯。”
顾宴驰说，周侨就静静的听着。
“到现在才知道，那不是做梦，应该是我们的上辈子。”顾宴驰转头看向周侨：“是这样吗侨侨？”
周侨点头，开口依旧带着浓重鼻音：“是。”
“我早该想到的。”顿了顿顾宴驰又改口：“不，其实我之前就怀疑过，只是一切过于玄幻，不敢想罢了，
但不得不说，正是因为那点怀疑，才让我对冒牌货有了大胆的假设，进而想出对付的办法。”
感觉到周侨的手指蹭着自己手背，顾宴驰反手握住。
“我之前还疑惑，你是怎么跟我想一块儿去的，现在我明白了。”顾宴驰捏了捏周侨的手指：“你其实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不是。”出乎意料的，周侨否认了：“我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重生回来的，但并不知道你身上有系统的存在，
会想出那样的法子，也是因为他多少与机器人相通，所以才想用对付程序系统的方式对其进行信号干扰的办法。”
“你知道自己是重生回来的，什么时候？”顾宴驰忽然想到什么，翻身看着周侨：“周瑾沐十八岁生日那天？”
顾宴驰记得，上辈子周侨也有被周瑾沐带人欺凌，但是鼻青脸肿都没敢还手，还有就是对周家人态度的转变。
“嗯。”周侨点头：“是那时候。”
顾宴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我应该是小时候发烧那次回来的，对不起侨侨，我把你忘了。”
“也不算忘。”周侨忽然笑了：“你那个速写本里，不都是我的背影吗？”
说到这，周侨笑容收了收。
原来，他在追逐顾宴驰背影同时，顾宴驰也追逐着他的。
他们输在了不善言辞，输在了身怀秘密身不由己。
他们相爱不自知，错过了一辈子。
还好……
都回来了。
顾宴驰却想到的上辈子最后的疯狂：“前世我做出了结开车撞向周瑾沐车那一刻，还幻觉看见你坐在副驾驶，恍惚以为你还活着，从未离开过我身边。”
顾宴驰抬手摸着周侨的眉眼，鼻子，嘴巴，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这个人是真的，有温度的，而不是一眨眼就消失的虚影。
“我当时就想，如果真的是你，你肯定会拦着我，然后我就赌了一把，那果然只是我的幻觉。”顾宴驰喃喃道：“可即便是幻觉，我也是开心的，因为自从你去世后，我一次也没梦见过你，
可那天我看见你了，不仅是那天，世界破碎那天，我好像还看到你扑到病床前抱住我了。”
“或许那不是幻觉。”周侨道。
顾宴驰一愣：“什么？”
“撞车时我就在你车上，世界崩毁那一刻我也确实扑过去抱住你了。”迎着顾宴驰震惊的目光，周侨苦涩的笑了，眼里是闪动的泪光。
周侨想，可能正是当时他以灵体护住了顾宴驰，所以才扛住了时光回溯的后果，但也因此两人都丢失了部分记忆。
不仅顾宴驰失去重生前的记忆，周侨记忆也出现了断片，只不过他丢失的是灵体时期那部分而已，所以他才只记得重生前的事。
而他之所以魂魄没有受到天道的影响，应该是他与系统天道没有直接关联，就不用承受其因果。
也或者是别的，不过这个无从追究，也没有追究的必要。
不管是因为什么促使了时光回溯的成功，反正他们是幸运的全须全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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