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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面也只有六岁的小脸，慕容嫣抿了抿唇开口：“我欠你一句道歉，阿济。”
楚济眼神闪躲两下，将目光移开：“阿嫣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们说我脑子里住了一个坏人，我......”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也知道我是谁。”慕容嫣微皱起眉。
他不是小楚济，她也不是阿嫣姐姐。
他在回避什么，慕容嫣也明白。
微垂了垂眸开口：“上一世的事，抱歉。”
是她给了他希望，却什么都承诺不了他，早知会因为她造成他更大的痛苦，从一开始，她就什么都不该插手的。
因她而死。
是她最不想造成，也是最难承受的结果。
攥了攥拳，楚济还是看向了她，他是猜到了，很早之前便猜到了，但他一直在逃避，骗自己，不愿承认！
可现在她都亲口告诉他了。
所以：“为什么？”
楚济红了眼眶：“为什么要对慕容茜那么好？！上一世的那些事，她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吗？！”
捏紧了手指，强迫自己不去想上一世的那些事。
慕容嫣抬头看他：“不一样了，阿济......她不是那个慕容茜了。”
不一样了？
怎么可能不一样了！
“只因为她现在还是一个小孩子？只不过是她的恶毒还未表现出来罢了，早晚有一天，她还会像上一世那样......”
楚济气急败坏说着这些话，半路被慕容嫣打断。
“不会的！”
慕容嫣轻吸一口气，目光带着肯定。
“这一次不会的，况且你也看到了不是吗，她很好。”
楚济也坚定地看她：“现在很好，不代表以后。”
她又怎么能这么确定！
慕容嫣垂一下眼睛：“因为，这一次有人爱她了。”
二叔母，不再是上一世的二叔母，她很爱茜茜，虽然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这是好事，她也相信，茜茜不会再变成上一世的那个，求而不得，甚至连自己都迷失了的慕容茜。
“呵，呵呵......所以你打算一笔勾销了是吗？”
所以从头到尾执着的，就只有他是吗？
慕容嫣攥了攥拳：“阿济，你也可以不一样的，执着于过往只会让你更痛苦，你，不可以试着放下吗？”
楚济紧盯着她，发出一声自嘲：“所以你也想像上一世拯救慕容茜一样拯救我吗？”
看着她突然惨白的脸色，楚济没再说下去了。
“阿嫣，你出去吧。”
......你救不了我的。
房门被打开，慕容嫣苍白着脸色走出来，苏芷有些担心地看她。
“阿嫣，你没事吧？”
慕容嫣神色有些怔，听到声音后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她身旁的慕容茜，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看着慕容嫣身上不该属于七岁孩子的寞然，苏芷微微叹一口气。
慕容茜抬起小脑袋看她，目光里怀着对慕容嫣的担心。
“阿嫣姐姐怎么了？”
苏芷伸手摸摸她的头。
原来，连阿嫣也回来了。
她欠她一句谢，谢她能这样对待茜茜。
不过看来她猜得没错，就连阿嫣也改变不了他什么，但阿嫣无需为此难过的，这一切本不是她该承担的......
看着慕容嫣的背影，苏芷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或许，她能回来，也不过是得益于阿嫣？
十五日后，慕容玄烨将暗卫传来的消息告诉她。
荣王府王妃和世子出游途中遭袭，荣王妃重伤，世子司晏下落不明。
其实慕容府这些时日也并不太平，暗地里已经有两拨人前来刺杀，目标是他，还有茜茜。
刺杀他的人来自司云齐，而将茜茜作为目标的，则是皇后秦诗羽。
“所以，暗杀司晏的人，也是秦诗羽派去的吧？”
得到慕容玄烨肯定的答复后，苏芷便更确定些什么了。
不难猜测，是楚济和皇后说了些什么，而皇后开始动手了。
至于楚济和秦诗羽说了些什么呢？苏芷也能猜出来些了，以楚济的心计，和上一世坐到摄政王所知晓的辛秘，说一些话让秦诗羽相信他是重生回来的，并不难，而秦诗羽最在意的，无非就是她儿子司鸿。
“你对秦诗羽说，日后司晏和茜茜会对司鸿有威胁？”
对面的楚济闭上了眼睛，也没有给她透露任何表情，但苏芷知道自己猜对了。
秦诗羽那女人有多狠心她不该还算不到，所以宁愿趁现在两个敌人羽翼未满时动手，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甚至不顾他们还只是两个无辜的孩子？
楚济这一招也真是好，一下子就把两个最痛恨的人都解决了。
可笑的是秦诗羽那个蠢女人还这么相信他，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你们还达成什么别的交易了吗？”
苏芷的确猜不到了，但她知道，他去见秦诗羽，不可能只有这么简单。
但楚济显然不会告诉她。
苏芷也不问了。
秦诗羽和她本来就是仇人，更何况如今她甚至威胁到了茜茜，而司云齐，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为如何龌龊的想法想要置慕容玄烨于死地，于公还是于私，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总不能别人的刀都架到他们肩上了，他们还把脖子往过伸。
司云齐的下位是注定的，也不能怪他们寻求更好的合作伙伴来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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