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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书楼 > 江湖有朋友 > 第178章 苏娴容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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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这些来,刘小天就替苏娴容感到不公,又可怜她的遭遇。

    “问过了,当初我们把她丢在绥阳,她却一直没有等到人来接,后来还是自己走回来的,这不是这几日才到。她一个姑娘家这些日子在外面可是吃够了苦头,好不容易回家了,却是不被家里人接受,她的父母都见过她了,不仅没有心疼她,直说她不是苏家的人,是来乱攀关系的,看上了他们苏家的钱财。”说到此处,刘小天就义愤填膺,恨得牙痒痒。

    “这几日你不知道,闹的动静可大了,街坊邻居都知道这事,现在出去一打听,谁不知道苏家的事啊。”

    所谓好事无人知,坏事传千里,苏家是宁州有头有脸的门户,发生点什么事情自然也传的快,再加上沦为谈资,便是茶余饭后的谈资,那些世家大户最怕的就是被人在后面议论了。

    “街坊邻居也该认识她了,怎么说不是就不是了?”在宁州,不可能没有没见过苏娴容的人,既然认识她,又怎么会被苏家牵着鼻子走,说不是就不是了。若是苏家不肯相认也哪里有那么容易,这种事情传出去,还不是戳的他们苏家人的脊梁骨。

    刘小天冷笑一声,想到方才从人群中把苏娴容拉起来带走的画面就十分的恼怒,那些人对着苏娴容指指点点,说的话很是难听,而苏家却是大门紧闭,对此置之不理。

    “苏家要面子呗,不认她,街坊邻居又能如何?难不成还为了一个不被苏家认的女儿得罪他们?再说,私底下传的也难听,说她其实不是被人抓走了,是跟人私奔了,最后那男人不要她了她才回来的,苏家为了门楣自然不肯要她这样的不守妇道的女子,当然其他的流言也不外乎如是说她、是失了贞洁,别说留在苏家了,怕是宁州都要对她嗤之以鼻。”

    所谓是流言可畏,苏家对她如此,宁州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安身之处,当真是要把她逼到绝路了。

    苏娴容是受人所害,在外受尽苦难,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却被弃若敝履,苏家人实在可恨!

    都说天下父母心,这在苏娴容一生中怕是永远都抹不去的伤害,父母家人不认,以后的苏娴容的处境怕是难了,她一个女子又能去哪里呢?更何况,在这之前,她是苏家的掌上明珠,一朝沦为弃子,又该如何自处。

    谢敬丰虽然一开始不清楚他们说的什么,可直到听刘小天说了苏娴容的遭遇后,他也不仅为之扼腕叹息,更是义愤填膺。

    “她那是什么父母!”

    谢敬丰出身在一个有爱的家庭,父母和睦,虽然母亲不是父王的正妻,但也相敬如宾,王妃也从不给他们庶出的孩子难处,他可以说,过的和嫡子无二般。

    他从没有想过,居然还有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家,自己家的女儿都不肯相认,为了那什子的名声就把女儿拒之门外,当真是可气可恨。

    这样的父母不堪为父母!

    听到谢敬丰的怒喝,这一刻,刘小天才发现了跟谢文文一道的还有一个人。

    方才他一门心思都在苏娴容身上,以至于叫他把人忽视到了现在。

    他看着这位陌生又眼熟的公子哥儿,用眼神询问谢文文。

    “这位是?”

    他不是头一次见这人,记得上一次谢文文在报春堂受伤救下的就是这少年,当时瞧着少年纪怪小的,就是穿着也太张扬了些,过分鲜亮,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娇贵似的。当初谢文文不顾一切的救下他,少年也是这么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但是性子却格外的暴躁,一点就着。

    如今也是这么无时无刻都站在谢文文身边,像是在昭告别人他同谢文文的关系。

    谢文文没瞒着谢敬丰的身份,直说:“谢三公子,北境王的幼子。”

    不知道是不是北境王三个字的威力大还是谢敬丰的身份的威力大,刘小天居然被吓得腿软。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谢敬丰,心里乱成了一团乱麻,震惊又敬畏着面前这个稚嫩少年。

    “王、王、王爷的儿子?”

    说话都说不利索了,可见刘小天心中的震撼有多大。

    谢文文瞧着刘小天那没志气的样子,瘪了瘪嘴,拿手撑着他,不然他还真就得跪下去了。

    “膝盖别软,咱不觑他。”

    可这哪里能是谢文文说不觑就不觑的,刘小天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都不过是县令罢了,哪里还有机会见过什么王爷的儿子呢。

    王爷啊,那是什么地位什么身份,他十八辈的祖宗加起来都比不得的人物呢。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这平庸的一生还能有机会认识什么王爷的儿子,真是人生处处是惊喜,或惊或喜。

    谢敬丰眼神凉凉的落到谢文文身上,不乏郁闷。

    “我当真就没一点威仪?”谢文文从见他第一面开始就拿起了长者的架子,一点都没有别人的那种对他的身份的敬畏,饶是王令嗣都知道处处忍让他,以礼相待,其余人更是敬而远之,就谢文文,愣是不怕他,还敢笑话他呢,真不知道这人是真不怕他还是假不怕他,心中一点都不敬畏他们谢氏王府!实在大胆。

    谢文文不屑。

    “换做是你长兄或许还有,但你就算了。”

    谢敬丰要发怒但又突然不知为何就忍住了,拿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瞪他,不仅毫无气势还很是喜气。

    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他。

    三人坐在客栈一楼的桌子前,为着楼上的那女子是伤透了脑筋。

    谢敬丰目空一切的说他要用谢氏压苏氏叫他们不得不认回苏娴容,不准把她赶出去,不然就是违抗王命。被谢文文一筷子打在脑门。

    刘小天短促的喊了声‘别都没阻止到,眼睁睁的看着谢文文把筷子敲在王爷的儿子的脑门上,给人脑门上留下了一块红印。

    刘小天觉得谢文文这样不好,人家毕竟是王爷的儿子,虽然他救过他的性命,但也不能时刻对人家动手呀,人家可以不与他计较,但身份总得顾忌一下吧,谢文文就是太任性了,以后少年要是追究起来,怎生是好。

    刘小天对谢文文的未来充满了忧心,这以后没个人管着,实在太任性了。

    谢敬丰委屈的摸着脑门,不知道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红痕,眼巴巴的望着谢文文,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他虽然是在拿王府仗势压人,可不也是为了出主意嘛,他的主意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敲他?

    谢文文嗤他一句,“就你聪明。”

    谢敬丰不甘心的回怼。

    “你聪明你来一个?”

    谢文文没有谢敬丰有足够可以依仗的靠山,但他却也并非是乱出主意的人,此事关乎的是一个人的将来,岂会随意了去。

    苏家能罔顾子女的处境对她弃若敝履,想来就算一时畏惧于谢氏的压迫,但对于苏娴容怕也是会恨之入骨,如果强硬的叫他们接受了苏娴容,苏娴容在苏家的处境只怕比现在还要难过,如此,还不如不放她回去,以免承受那怒火。

    苏娴容是个聪明的女子,仅此一事,她想来也会看透许多,或许回家也不在她的强求之中。

    “罢了,人各有命,就算你出面强求苏氏认回苏娴容,但你觉得,在他们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认回的女儿,以后在苏家能过的下去吗?”

    谢敬丰还天真的反问:“为什么不能?”

    谢文文叹了口气,摇头。谢敬丰就是被谢氏保护的太好了,十六的年纪却还不知人心难测,人世险恶。一家子的人都尚且还能算计对方,更遑论其他者。

    “少年,天真是好事,但不是让你天真一辈子。”

    谢敬丰哪里听不出来谢文文这是在讥讽他蠢,虽然不满他对自己的轻视,但自己的确没有出个好主意,便歇下了那个仗势欺人的心思。

    “那怎么办?”

    刘小天也附和着说:“总不能不管她吧,好可怜的,要是不管,我真担心她一个想不开,届时我心里可不好受。”

    当初好歹也是一起从苄安逃出来的,共患难过的朋友,也是他们没有送佛送到西,要是人真因为此事一时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这辈子怕是都过不去这个坎了。刘小天心软,更心善,从今日把苏娴容从人群里拉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注定了要管上苏娴容的闲事了,管一时也好,一世也好,总之,他是没法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逼入绝境的。

    “她就一千金小姐,不然让白行云收了她当弟子。”他没有谢文文想得出那么多主意,也没有其他人那般左右逢源,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人弄到白行云那去,反正白行云不是说了嘛,他那缺人,不过,苏娴容这样的千金小姐可能灵虚派也不会收,根本毫无练武的底子,白行云怕是也为难的很。

    而听到刘小天又在打白行云的主意,谢文文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五彩缤纷。“又要给白行云找徒弟?你当他要桃李天下当个大师?”

    谢文文不是很能明白,为何刘小天这么热衷给白行云找徒弟带回去,虽然他要光复门派是真,但也不是来者不拒呀。

    “我也就是想想,再说了,人也不一定就愿意跟去呢。”刘小天撑着下巴无趣道。

    几人也饿了一上午了,如今兜里有了钱,谢文文豪迈的大手一挥,当即叫来小二要上一桌好菜,烦心事先不操心,先管好肚饱再说。

    “我忘给你说了,我看见白行云了,你有空出去找找他。”如今谢文文也不在谢敬丰面前遮掩一二了,反正谢敬丰又没有坏心眼,无非就是脾气差了点,但也还能受着。

    谢敬丰虽然行事张扬了些,但人也不是真的蠢,知晓什么人是好人什么人不好,如此,倒也很好,免得花时间教他最基本的看人的本事。

    “谁?白行云?他在这里?为什么我就没看到他?”刘小天一听白行云三个字瞬间就坐不住了,好似他说的人现在就在此地一般,扭着脑袋四处张望,但就是没见着谢文文口中的白行云。

    看着人把脑袋转了个回合,谢文文颇为无语。

    “我也是昨晚看见的,在满月楼呢。”

    “满月楼?!好啊,我们吃糠咽菜的他居然还去那种地方花天酒地!”气愤的刘小天一筷子插在碗里,咔嚓一声,碗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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