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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压海啸齐来
“您好,请问李建昆先生住这儿吗?”
“是是,您二位请进。”
梁叔打开院门后,留意到门外的吉普212和那张不寻常的车牌,暗暗心惊的同时,心头雀跃不已。
东家姐姐苦等多日的救星终于来了!
李云裳听闻动静,早从北厢房奔出,戳在门口的屋檐下眺望,当看见两名穿着白衬衫,左胸口位置佩戴着红色徽章的人,在梁叔的引领下走进庭院后,大喜过望。
‘建昆诚不欺我!
身姿丰腴的大姑娘,一直盼着这一刻,穿戴得很整齐。一件很普通的白色连衣裙,脚下是一双黄色牛筋底凉鞋,连波浪卷发也扎起一根大麻花辫,垂于胸前一侧。
她也说不清她为什么要这样打扮,大概率在弟弟说起这件事时,不算愚笨的姑娘便意识到,能有这种能量的人肯定是大官,潜意识里她希望朴素的打扮能给人家一个好印象。
反之她如果还是平时那样的时髦打扮:南方最流行的衣裳,搭配上精致的妆容,大红唇……可能显得不像好人,会连带着人家也会这样去看弟弟。
李云裳小跑上前迎接,连声喊“领导好”。
两名中年男人相视一望笑出声。“你们知道我们会来?”
“是我弟说的。”
“哦。请问李建昆先生人呢?”
“在所里关着。”
两名特殊部门的中年男人:“???”
关着?
他们既然被派遣过来与对方接触,包括后面的接送和引导事宜,对对方的身份和事迹是有些了解的。
这是国家十万万人中出现的绝无仅有的一个异类。
一个妖孽。
其在港城做出的那些事简直骇人听闻,当然也很振奋人心。
某种程度上讲,他前不久刚通过比较委婉的方式,给国家贡献了十亿级别的外汇!
这事儿的余温还没消散,消息说他抛下港城未处理完的事,特意赶回来参加这次会面,被……关进所里了?
两名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表情变得有些凝重、阴沉和气恼。
不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还得弄清楚。
“为什么会关在所里?”
“李建昆先生犯了什么事吗?”
李云裳固然想迫不及待地告诉他们,不过来者是客,且身份不一般,总不能站在庭院的大太阳底下讲话,姑娘按捺住心头的急切,邀请他们到北厢房的堂屋里落座。
小龙妈端着托盘适时送来今春新上的云雾茶。
两名中年男人坐在堂屋的一张紫檀四方桌旁,却完全没有动杯的意思,齐齐望着坐在另一侧的李云裳。
“我弟有个对象,北大今夏的应届毕业生,暑期接到《京城青年报》的实习通知……”
李云裳将事情娓娓道来。
两名中年男人侧耳聆听,逐渐搞清楚了来龙去脉,李建昆先生还真犯了事,动手打人,虽说……可以理解。
如果是这样的话,拘留两天,批评教育一下,倒也合情合理。
这时,李云裳话锋一转道:“我弟被关好些天了,说是要一直关着,直到法院有判刑结果……”
“什么?!”
“判刑?!”
两名中年男人同时脸色大变。
虽说现在是特殊时期,但扇人一耳光,也不至于判刑吧?
他俩不是司法体系的人,对这方面的处理并不太清楚,尤其是当下。但是他们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可闹大发了!
后天的会面怎么办?
李建昆先生被判刑,港城那边偌大的一摊子事该怎么弄?
正值国家亟缺外汇的年月,上面对他是有浓厚期许的!
“姑娘,是在东城所?”
“对。”
“这样,您先别急。我们要马上回去汇报一下,从我个人的角度讲,我认为这件事不至于到判刑的地步,相信上面会有一个明智的指示。”
另一人也劝说了几句,示意梨花带雨的李云裳不要哭。
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多时,院外的胡同巷子里传来发动机的轰鸣。
与此同时,东城所。
一个梳着油亮大背头,西装笔挺的青年男人的出现,引起全所人的重视。
对方刚刚出示过身份证明,不仅是一名港城人,还是位港商,在内地投资有两家合资企业。
张长江和小邱警官得知消息后,带着抹不能与外人道的欣喜,火速赶到警务大厅。
“您好您好,我是李建昆那件事案子的负责人,我姓张。”张长江忙不迭上前打招呼。
林新甲微微蹙眉,不过还是伸手与他握了握,声音冷冰冰道:“姓林。”
小邱警官戳在一旁,心思活泛,港商?是了,李建昆是合资企业的高管,他出事,企业有些反应不算意外,倒是没想到……南方似乎叫老板吧?老板会亲自过来。
港商的份量还是很足的。
说不定事情真有转机。
“我要见李建昆。”
“好好,我来安排。”张长江眼珠骨碌碌一转说,“不过林先生如果想详细了解案情,恐怕还要见见我们所长。”
他心里很清楚,单是放对方去见见李建昆,屁用没有。真想让这件案子朝好的方向发展,必须让港商对岳所施压。
林新甲确实一头雾水,听老板的亲姐姐说,只是因为一记耳光,当时都有点怀疑人生——
这个城东所确定没有神经病?
他老板是什么人物?因为女朋友遭人欺负,反扇别人一耳光,你直接给逮了,还要判刑?
真TM敢呐!
在张长江的引路下,林新甲先来到一间办公室,见到了岳大勇。
“长江你……”
所里有港商过来要见李建昆,岳大勇已经听到信儿,避都避不及,这老张倒好,一溜烟把人带来他办公室。
“林先生要求要见您……”
林新甲这才回过神儿,敢情负责这件案子的张队长,是“自己人”。
岳大勇只好起身过来接待,张长江把人送到后,哧溜遁走,屋子里没有旁人,他还不得不端茶倒水。
“岳所长是吧?”
“啊对。”
“这件案子的大致情况我有所了解,我有个疑惑:?妹鞘遣皇切√獯笞隽耍俊
林新甲没去接他送过来的茶水,凝视着他的双眼说:“有件事我可能要让你知道,李建昆和我不仅仅是上下级的关系,我俩私交也很好,我们公司在内地的投资,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不是他,不会投。或者换句话讲,他要是出了事,我们公司会立马撤资……”
办公室里明明一台大壁扇呼呼送着清凉,岳大勇的脑门却汗如雨落。
这如山的压力,谁懂啊?
岳大勇觉得,有必要把杨家人……不,把受害方找过来好好做做工作,万一真弄到两家合资企业港商撤资走人,那可是顶天的大事!
后果谁来承担?
反正他是背不动。
一刻钟后,得到岳大勇“我们会妥善处理”的态度的林新甲,在东城所主楼一层南翼,一条阴暗的廊道里,见到身处一间羁押室里的李建昆。
“昆哥,牛逼啊,又有人来探望。”
“西装革履的,不是一般人。”
“我昆哥排面!”
有些人,无论身在哪里,注定是主角。
被羁押在这里闲来无事,外加左右隔壁的邻居眼馋他的好吃的,各种套近乎,李建昆也和他们有过小聊,被羁押在此的人都算不上大奸大恶——那种直接进看守所了。
比如左隔壁的邻居小猛,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只是在路过胡同巷子里的公共厕所时,发现有个漂亮姑娘在如厕,实在没忍不住偷瞄了两眼——
这年头有些老胡同巷子里,公厕在路旁建一排,不带屋顶,只有蹲坑和半人高的隔断墙。
这种小年轻,倘若有人给他们指条明路,拉扯一把,将来成长为栋梁之材也犹未可知。反之,背上臭名声,出去只怕会自暴自弃。
李建昆手头刚好有活儿,暂安小院可以筹划推掉重建了,如果他们愿意,先去工地做小工,以后视情况再定。
人心是肉长的,有人为你好,引着你走正道,还给安排营生,大家不仅仅是因为他给的那些吃食,打心眼里生出一种敬意,哥哥哥地便这样喊起来,甭管年纪大小。
林新甲将脸贴到铁栅子上,小声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暂时不用,你先待几天,如果事情没解决,你就有得忙了。”
“明白。”林新甲重重点头后,忍不住往地上啐一口,“真他娘的有毛病……”
李建昆摇摇头道:“不是有毛病,这些人反而都非常拎得清,很聪明,只是聪明劲头全用在虚溜拍马结党营私上了。”
“呵,拍马,营私。”林新甲冷笑,“他们根本没意识到招惹到了什么人。”
竟然想用龌龊手段打击报复眼前这位。
说这些人异想天开,都不算贬低他们。
好嘛,拍呀,营呀,这回拍到金刚柱上了。林新甲完全能够想象到,老板一声令下,港城那边躁动,会爆发怎样的局面。
看这帮王八蛋最后怎么收场。
会面之后,离开东城所,林新甲没有走远,在附近找到一家涉外宾馆,准备每天去一趟所里,静候老板的命令。
下午一时许,一辆黑色红旗轿车和一辆普吉212,一前一后行驶到东城所。
门岗亭内的执勤大檐帽,根本不存在上前问话,只瞥一眼为首的红旗轿车后,赶紧先行一礼,继而麻利开大门放行。
不多时,当啪啪啪地车门合拢的声响陆续传来,一行七八人浩浩荡荡涌进东城所的警务大厅时,里面的大檐帽们齐齐起身行注目礼。
来人什么身份暂且未知,但所有体制内的人都很清楚这年头的公车配用标准。
岳大勇闻讯后,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与所里的几名同仁一起赶过来迎接,他刚点头哈腰想上前见礼,为首一人已经将一张使得他瞳孔收缩如针芒的证件,呈到他面门前。
“我们奉命来调查李建昆先生所涉及的那件案子。”
噶!
李建昆……先生?至于要这样敬称吗?
岳大勇脸色惨白,瞬间想起那名港商,心头怒吼:你倒是给点时间啊,这么快就告到上面?
“这件案子今天要出结果,麻烦你们配合下,把所有牵扯到的人员和证人,全部通知过来。”
“……是。”
“立即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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