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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反手将染血的铜钱拍在舆辇雕花阑干上,六枚方孔中透出的血光竟在地面投射出蜿蜒的逃生路线。
";墨髓泉要淹没整条御道了!";张耳扒着摇晃的阑杆嘶吼,看着下方翻滚的漆黑泉水裹挟着青铜巨像的手臂。
那些布满铜绿的指节正攥着断裂的星轨锁链,每拽动一次都引发更深的地鸣。
田横突然将矩子令残片按在眉心,青筋暴起的额头渗出墨色血珠:";坎位七尺,有生门!";他话音未落,吕雉的冰髓碎晶突然凝成冰棱长鞭,狠狠抽在东南角的青铜兽首上。
霎时整座舆辇化作流光,擦着破土而出的青铜巨像耳坠冲出了地脉旋涡。
当众人落在太庙飞檐时,皇城十二道狼烟已染成诡异的绛紫色。
刘邦抹了把脸上的冰碴,盯着掌心突然浮现的赤色龙纹:";这劳什子什么时候...";
";沛公当真是天命所归。";吕雉指尖拂过他掌心龙纹,冰晶在纹路上凝成细小的卦象,";不过眼下,妾身倒觉得这更像是催命符。";她突然扯下龙纹旁凝结的冰片,那冰片竟在月光下化作半枚虎符模样。
次日卯时三刻,众人齐聚丞相府密室。
烛火在王丞相布满皱纹的脸上跳动,他枯瘦的手指划过舆图上新添的朱砂标记:";三日前,少府丞在查验武库时暴毙,尸身竟化作一滩银汞。";老人从袖中取出一枚雕着阴阳鱼的玉牌,";这是在他靴底夹层发现的。";
张良的铜钱突然在案几上跳起,六枚钱币竟同时嵌入玉牌的凹槽。
随着机括转动的轻响,玉牌背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星象图,每颗星辰都对应着朝中要员的生辰八字。
";阴阳家的占星术,墨家的机关术,还有...";田横突然用矩子令划破指尖,鲜血滴在星象图上时,那些星辰竟化作蠕动的蛊虫,";苗疆的噬心蛊!";
轰隆一声惊雷在窗外炸响,初夏的暴雨来得毫无征兆。
吕雉的冰髓簪突然发出蜂鸣,细碎冰晶在潮湿空气中凝结成十二个悬空的名字,每个名字下方都坠着滴血的官印。
";好个盘根错节的网。";刘邦一拳砸在檀木案几上,震得青铜灯树摇晃不止,";把这些龟孙子名字抄给老子,今夜就带兵...";
";沛公且慢!";王丞相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浑浊的眼底闪过恐惧,";昨日早朝后,御史大夫拦住老夫说了句';秋蝉饮露';,当晚他府中十七口人便得了失魂症。";
密室里突然陷入死寂,唯有雨点敲打窗棂的声响。
张耳突然抽出墨家弟子令,令牌上的青铜饕餮竟在雷光中睁开猩红双眼:";他们在害怕我们接近真相。";
是夜暴雨如注,吕雉执起犀角梳的手却在半空停顿。
铜镜里映出刘邦背上新添的刀伤,暗红的血痂像盘踞在古铜色肌肤上的蜈蚣。
";娥??何时学得这般婆妈?";刘邦笑着要去抓酒樽,却被吕雉用冰髓簪定住手腕。
细碎的冰晶顺着伤口游走,将残余的蛊毒凝成蓝紫色冰珠滚落在地。
烛火突然摇曳起来,吕雉发间的十二枚冰簪同时发出清鸣。
她猛然转身甩出披帛,冰晶在帐幔间织成密网,三枚淬毒的燕子镖被冻在半空,镖尾还系着朱砂写的生辰八字。
";又来?";刘邦抄起镇宅铁剑劈开窗棂,雨幕中闪过几道鬼魅般的黑影。
远处街巷传来更夫变调的惨叫,随即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张良的声音穿透雨幕传来:";巽位留缺口!";他手中的六枚铜钱竟在雨中燃烧,青色的火焰照亮屋檐下密密麻麻的银丝——每根丝线都拴着正在融化的冰傀儡。
田横的矩子令突然迸发青光,墨家禁制沿着屋脊蔓延。
某个正在融化的冰傀儡突然张嘴,吐出带着海腥味的楚地方言:";钜子何苦逆天而行?
待到七月流火...";
";聒噪!";张耳甩出墨绳缠住傀儡咽喉,却见那傀儡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水中浮出半片逆鳞。
吕雉的冰髓簪尖刺入黑水时,竟浮现出未央宫偏殿的幻影。
五更时分,东市牌坊下的血水还未被雨水冲净。
李将军的玄铁重剑插在青石缝中,剑柄上缠绕的符咒正在自燃。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水,看着巷尾正在消散的敌人尸首——那些尸体竟都戴着禁军制式的护腕。
";赵统领的援军来迟了。";阴影中走出戴青铜面具的将领,他的锁子甲上还沾着未干的海藻,";东海边的渔民说,月圆之夜看到十二尊青铜像在云中行走。";
张良突然用铜钱封住面具将领的咽喉要穴,六枚钱币渗出黑血:";阁下耳后的鲛鳞,可比楚地巫祝的做工精细多了。";他话音未落,面具人突然浑身爆出骨刺,却在被墨绳捆住的瞬间化作飞灰。
";当心!";田横的矩子令突然烫如烙铁,众人脚下的青石板浮现出星砂绘制的阵图。
吕雉的冰髓碎晶还未完全凝结,就看到四周屋顶升起十二面血色幡旗,每面幡旗都映出未央宫某个方位的实景。
刘邦的铁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上的赤纹竟与幡旗产生共鸣。
在某个血色最浓的瞬间,张良瞥见幡旗边缘闪过半阙墨家密文——那分明是去年修缮皇陵时,他亲手绘在封石上的禁制。
暴雨中的血腥气突然变得浓稠,张良倒退三步靠在潮湿的砖墙上,指尖抚过砖缝里新萌的墨色苔藓。
当第六面幡旗开始扭曲时,他突然朝着东南角的馄饨摊露出笑意——那里有他三天前布置的茶摊幌子,此刻正在狂风中卷成特殊的绳结。
张良指尖掠过茶摊幌子的刹那,暴雨中突然响起七道铜铃声。
李将军玄铁重剑上的符咒灰烬被风卷起,恰好落在东南角第三块青石板的裂缝里——那里埋着他三日前用狗血画就的缚龙纹。
";退守馄饨摊!";张良突然抓起案板上发霉的擀面杖,沾着血水在油腻的砧板上画出八卦方位。
十二面血色幡旗同时发出裂帛声,屋檐下垂挂的冰傀儡残肢突然睁开猩红眼珠。
刺客们踏着血色幡旗跃下时,鞋底刚触到青石板就陷进突然软化的墨色苔藓。
田横咳出带墨色的血沫,矩子令重重砸在张良画的八卦中心:";震位开!";地面顿时浮出三百六十五枚青铜算筹,将最先落地的五个刺客钉成星宿图案。
";给老子留两个!";刘邦的铁剑劈开雨幕,剑锋赤纹突然暴涨三尺。
他踩着正在融化的冰傀儡肩膀跃起,剑尖精准挑断两名刺客脚踝的银丝。
那两人刚要捏碎毒囊,吕雉的冰髓簪已化作流光穿透他们掌心。
张耳甩出的墨绳突然绷直:";坎位生变!";话音未落,最后三个刺客竟互相斩断同伴左臂。
喷涌的鲜血在雨中凝成鬼面图腾,狰狞的面孔张开巨口吞向众人。
";等的就是这个。";张良突然将六枚燃烧的铜钱抛向鬼面眉心。
铜钱嵌入的瞬间,李将军的重剑与赵统领的青铜戈同时刺穿鬼面双眼。
符咒自燃的青烟里传出海妖般的哀嚎,十二面血色幡旗齐齐炸成绛紫色粉末。
吕雉的冰晶网兜住最后一捧粉末时,刘邦正用剑尖挑起刺客首领的面具。
面具下赫然是三天前给他们送饭的御膳房杂役,此刻那人的七窍里正钻出银白色蛊虫。
";这些不是普通死士。";田横用矩子令压住即将化水的尸体,墨色血珠顺着令牌纹路渗入尸体心口。
本该浮现的墨家追踪咒却变成阴阳双鱼图案,鱼眼位置各嵌着半片逆鳞。
赵统领突然用青铜戈挑开刺客衣襟:";他们的锁子甲夹层有东西!";玄铁鳞甲缝隙里,十几枚刻着鲛人纹的玉牌正在渗出黑血。
每块玉牌背面都用星砂写着生辰八字,其中三个竟是已故的九卿重臣。
李将军的重剑突然发出嗡鸣,剑柄符咒灰烬无风自动。
吕雉捡起玉牌时,冰髓簪尖突然凝出霜花:";这些生辰...与昨日冰晶映出的十二个名字...";她话音戛然而止,簪尖霜花竟在玉牌表面蚀刻出未央宫地形图。
张良的铜前在玉牌上方摆出危宿星图,六道青光突然锁定太庙方向。
暴雨冲刷的街面上,那些刺客流出的黑血竟汇成箭头形状,指向皇城东北角的冰窖。
";墨家三年前修缮冰窖时...";田横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墨血滴在玉牌上,竟让鲛人纹路游动起来,";地脉在此处改道七次!";
远处传来五更梆子声,张良突然用铜钱串起所有玉牌。
当第六枚铜钱嵌入玉牌孔洞时,众人脚下的星砂阵图突然翻转,露出用苗疆文字书写的诅咒。
吕雉的冰晶刚触及那些文字,整个东市牌坊突然浮现出三百六十具青铜棺椁的虚影。
刘邦的铁剑突然脱手飞出,赤色龙纹在棺椁虚影间游走:";他娘的,这些棺材板上的纹路...";剑身映出的图案,竟与吕雉嫁妆箱底的云雷纹完全吻合。
暴雨在此刻骤然停歇,晨曦刺破云层的瞬间,所有虚影化作青烟消散。
张良捡起最后一块玉牌,发现鲛人纹路的鱼尾处多出个微小印记——那是墨家禁地才会出现的三重矩子纹。喜欢墨影奇局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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